辛勤长这么大如此近距离接触自己喜欢的女性可以算是头一回。此刻,他感觉到黄翠翠就像一盆点燃的炉火在烘烤着他,他浑身反应强烈,实在难以忍受。脑海中几次闪过这种邪念,占有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婆娘。可是,邪念总归是邪念,他不敢越雷池半步,因为他不想让黄翠翠小看他,说他乘人之危,欺负婆娘,他想通过自己的表现让自己喜欢的婆娘喜欢自己,心肝情愿地把属于婆娘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他。很快,辛勤气喘吁吁背着黄翠翠到了龙胆石峰,这里石峰林立,借着朦胧的月色望去,一个个石峰就好比站岗执勤的天兵天将显得格外神气和威武。
黄翠翠软趴在辛勤的背脊上,一巅一箥的,酒已醒了大半。对于一个正值激情燃烧、爷们不在家、天天独守空房的烈性婆娘来说,能躺在一个尚未婚娶的爷们身上,那是多么梦寐以求、多么快活、多么危险的事情啊!她开始有了女人的反应,静静地闻着从辛勤身体里散发出的汗香,身体像充了磁似的紧紧相依,恨不得化二为一,钻到辛勤的肚子里,去看看这个爷们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心里面爱着几个婆娘、有没有她黄翠翠的影子。她甚至希望此刻的辛勤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她无所不为。可是,此时的辛勤只是背着她咣哧咣哧往前走,没一句话,也没一个出格的动作。她心里有点来气又不敢发作,只好瞅准辛勤的肩膀突然一口咬了下去,辛勤哎哟一声,一松手,黄翠翠像泥鳅一样滑落地上。辛勤生怕她摔伤,赶紧去拉她起来,不料不但黄翠翠没被拉起来,辛勤自己也不知被什么拌了一下,踉跄几步后,脸面朝下跌在了仰面躺着的翠翠身上。俩人都惊视着对方,愣住了。就在俩人的心理防线即将崩溃,就要跨越三八线时,石峰间传来非常熟悉的一爷们和一婆娘的声音。
爷们的声音:“真悬啊,要晚去那么一点,龙胆今晚可就出大事了。”
婆娘的声音:“你说翠翠去了哪里?她是龙胆小组的小组长,偏偏在龙胆出事时找不着她的人影。”
爷们的声音:“她不是被嘉涵拉去参加生日舞会去了吗?当时我说去叫她,你说年轻人想疯就让她疯去吧!”
婆娘的声音:“你看我,一下就给忘了,你说这是不是提前衰老的朕兆啊!”
爷们的声音:“啥提前衰老,跟她们比,你就服老吧!”
停顿了一会,声音又响起,而且越来越近。
婆娘的声音:“我问你,这大黑天的在这荒郊野岭,男女凑一块最会犯啥傻呀?”
爷们的声音:“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完了,咽下去,抹干净嘴,一辈子把秘密藏在心里。”
爷们哎哟一声,好像被婆娘踹了一脚。
过了一会,婆娘又说:“有胆,你把我吃了。”
爷们说:“不敢。”
婆娘说:“你不敢,我可把你吃了。”
爷们说:“也不敢。”
婆娘火药味很重的声音:“你还是不是爷们?”
爷们的声音:“货真价实、真金火炼的纯爷们,要不要试试?”
婆娘很柔很甜的声音:“好啊!”
传来爷们追逐婆娘的脚步声和婆娘银铃般的笑声。
黄翠翠的酒好像全醒了,拉着辛勤的手就走,边走边说:“赶紧藏起来,千万别让他们发现。”
辛勤不情愿躲藏起来,说:“不就是易村长和罗总两位吗?正好我们去和他们会会,把情况说清楚。”
黄翠翠瞪他:“你说得清楚吗?你说清楚了,他们也得向你说清楚。说来说去,都是个嫌疑、误会。一边呆着去,千万别暴露了自己,要不然今晚就是你在长龙的最后一晚。”
辛勤模仿黄翠翠的样子,趴在一竖立的石块上,一动不动。
声音渐渐远去,看样子易近人和罗熙凤已经走远。可就在这时,传来罗熙凤哎哟哟的痛叫声,接着又是她的斥责声:“追、追、追,这下好啦,脚崴了,走不了啦,村长,不是我赖你的啊,你得背我回去了。”
易近人答应得很爽快:“行啊,我朝思暮想的好事呐,不过,这大黑天的,你就不怕我不老实,占了你便宜?”
想不到罗熙凤却反问一句:“你真想?”
约莫过了半分钟才传来易近人的声音:“真想,但真不敢。”
又过了半分钟,传来罗熙凤的声音:“我真放心了,来吧,无缘背我入洞房,有缘背我过桥梁。”
还是半分钟后,隐隐约约传来罗熙凤的嬉笑声:“老不正经的,别碰我。”
黄翠翠像发现了藏宝图一样,既兴奋又惶恐。她自言自语,原来易村长和凤姐在没有光亮的世界里,也一样不守规矩。
辛勤叨她:“人家村长也只是背背罗总,又没干见不得人的事,就好比我背你,只闻着你的体香,别的啥也没得到。”
黄翠翠戏他:“哟,你看看,一个爷们半夜三更,拐骗一婆娘躲在这荒山野岭的大石块后,要是被人瞅见,谁信你没对我下手。”
忽然,一只山鸟乖戾地叫了一声扑向空中,黄翠翠随之一声惊叫扑向辛勤,可惜刚迈步就跌倒,随即叫起痛来。辛勤要拉她起来,她哭丧着脸说:“死鸟,叫叫叫,这下好啦,脚崴了,走不了啦,辛队长,不是我赖你的啊,你还得背我回去。”
这话说的挺像刚才罗熙凤说的话。
辛勤也学着易近人的话:“行啊,我朝思暮想的好事呐。不过,这大黑天的,你就不怕我不老实,占了你便宜?”
黄翠翠又学着罗熙凤的话:“你真想?”
辛勤又学着易近人的话:“真想,但真不敢。”
黄翠翠啐道:“没长蛋的爷们。”
辛勤蹲下身。黄翠翠单脚撑起,趴在辛勤的脊背上。辛勤反手夹住翠翠的双腿往上一发力,吆喝一声,走喽。
半分钟后,寂静的石峰间传来黄翠翠的声音:“说你没长蛋,你还使上劲了。”
谁也没想到,那天晚上易近人和罗熙凤、黄翠翠和辛勤的情况,一个星期后被人以威胁信的方式反告知了他们。这就说明,那天晚上还有第三方在龙胆石峰或其附近,会是谁呢?易近人和罗熙凤在暗查此人,黄翠翠和辛勤也在暗查此人,不过他们相互之间都是不知情的、保密的。
其实,易近人和罗熙凤一开始就怀疑田头宝,因为那晚在处理龙胆小组村民与游客冲突一事时,田头宝突然出现在现场,并且是专为闹事游客说情来的,最后也是他领着游客离开龙胆的。哦,顺便插播一下那天发生在龙胆小组的事情。
那天傍晚,太阳已经落山,晚霞火红一片,映红了天和天下面青墨色的山、绿油油的田。龙胆小组虽然地域偏僻,但每天傍晚前来赏花的游客还真不少。就在黑幕将要落下时,一位戴着眼镜、表面斯文的董姓男子骑着摩托车来到龙胆,把车支在停车场后,大摇大摆进入荷花园。在经过一位服务员身边时,故意把钱包偷偷扔在这位服务员脚下。服务员发现后,赶紧捡起来,追上董姓男子,并非常客气地把钱包还给了他。
董姓男子拉开钱包看了一眼,说:“怎么少了一千元?”
服务员一愣,解释:“先生,你一定搞错了,你钱包一掉地上我就捡起交给了你,不可能会少钱啊!”
董姓男子怒指服务员:“你别演戏了,钱就是你偷走的。”
服务员急了:“我没有,我连你钱包看都没看一眼,又怎么会偷你的钱呢?”
“你敢发誓吗?”
“我敢拿我儿子发誓,如果是我偷了你的一千块钱,我儿子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发誓没用,你现在就得还我一千元钱,不然,我就报案,把你关上十天半月。”
“你要不信,可以问问目击者,他们是最好的证人。”
这时,几位目击了整个过程的游客出来说话了:
“人家拾金不昧,你倒好反倒一耙冤枉人家偷你钱,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故意下套,让人往里钻,然后敲人一杠?”
“我看得很清楚,你是故意把钱包扔服务员旁边的,你知道她一定会捡起来还给你。”
“不错,明明是你在挖陷阱陷害人,现在倒冤枉起人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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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姓男子蛮横无理,一个劲地嚷:“随便你们怎样说,反正就她接触了我的钱包,就是她偷了我的钱。”
这位服务员就是龙胆小组的村民,平时老实巴交,说她偷人家的钱打死也没人信。听到消息的龙胆村民无论男女老少都倾巢出动,他们说必须要向蓄意惹事者讨回公道,为冤者洗清冤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