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孟晚寻从未见过的侍卫来到茶馆,对赵舒岸拱手道:“殿下,人跟丢了,不过殷公子似乎也在追那个人。”
“殷风止?”孟晚寻惊讶地问道。
侍卫点头,道:“正是。”
孟晚寻不禁感到担忧,他们不知对方底细,殷风止贸然追去,说不定会有危险。
她看向赵舒岸,恳求道:“殿下,派人去找找吧。”
赵舒岸正有此意,命令道:“立刻派人去寻找殷风止,务必要看到他的人。”
“是。”
侍卫应了一声,消失在茶楼。
“我们回王府等候吧,寄风已经将那个大夫带回去了。”
赵舒岸站起身,将茶钱放在桌上。
孟晚寻跟在他身后,茶楼下已经有王府的马车在等着。
“殿下,你为何要跟踪我?”
犹豫许久后,孟晚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哼,我看到殷风止画的柳清清时,就猜到了你会背着我偷偷调查此事。”赵舒岸没好气地回道。
自从知道了孟晚寻就是孟时后,她想做什么,他都能猜得一清二楚。
孟晚寻瞪了他一眼,不满道:“那你还在吟水居给殷公子难堪,太过分了。”
她就知道赵舒岸是故意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知道她拿着画要做什么,还为难殷风止,让人家难堪。
说什么强扭的瓜之类的话,实在难听得紧。
赵舒岸无奈地笑道:“你放着自家男人不用,跑去求助旁人,我能不生气吗?”
“你又不会画画……”
孟晚寻的双颊顿时羞得通红,低声嘀咕道。
更何况赵舒岸也算不得自家男人,这话说出来简直是不知羞。
“倒是你,煞费苦心地调查此事做什么?”
赵舒岸打量着孟晚寻,明知故问道。
“你以前对这些可不敢兴趣。”
孟晚寻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我以前还骄纵蛮横,更不敢验尸查毒,人都会变的。”
反正人人皆知她变化巨大,找再多借口也难以掩饰,不如索性承认自己变了。
“你这不是变了性子,是重新投了一回胎。”
赵舒岸暗自偷笑,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会主动拆穿孟晚寻。
孟晚寻撇了撇嘴,生怕赵舒岸起疑,不敢多说什么。
她此刻只担心殷风止,希望他没有落入圈套。
不过殷风止为何会出站在那里?难道他也在跟踪她?
赵舒岸知道案件经过,与她一起调查了,跟踪她多少说得过去,可是殷风止却没有理由跟踪她。
纵有满腹狐疑,孟晚寻缺不敢问半句,毕竟最大的骗子是她自己。
回到景王府,那个名为吴世杰的大夫已经将给他送银子之人的样貌画了下来。
赵舒岸扫了一眼,有拿给孟晚寻看。
孟晚寻只觉得眼生,从未见过此人。
她将那人样貌记下后,放下画卷,看向吴世杰。
“你且在这里住着,不会有人伤你。”
吴世杰被寄风带到景王妃,才知那两位是景王和王妃,吓得腿都软了。
他猜到是大人物,却没想到竟大到如此程度。
“殿下,王妃,你们可得快些查清此案,否则草民小命不保啊。”
他就是个看病卖药的,哪里经得住这种大事。
“本王的属下自会保护你,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得外出,明白吗?”赵舒岸严肃地吩咐道。
这个人是重要的目击证人,必须要保住他的命。
那些人也真够蠢的,竟然试图用银子堵住他的嘴,好借此坐实孟晚寻的罪名。
殊不知,这世上没有堵得住的嘴,除非是死人。
孟晚寻离开书房,来到九清阁外,焦灼地等待殷风止。
她在院门外踱来踱去,手边的花朵,被她采下揪掉了许多花瓣。
“你再揪下去,我这花树就要寸叶不生了。”
赵舒岸不知何时出现的,拿出帕子,帮孟晚寻擦了擦手上的花朵汁液。
他知道孟晚寻在担心殷风止,虽然心里有些生闷气,但他也希望殷风止不要出事。
“我在里面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孟晚寻拨了拨鬓发,笑着解释道。
赵舒岸没有拆穿她,道:“殷公子该回来了,我们再等等,要是再也不见他回来,我就亲自苏寻他。”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孟晚寻不解地问道。
在吟水居的时候,赵舒岸还对他冷嘲热讽。
赵舒岸挑了挑剑眉,露出笑意。
“我分得清孰重孰轻,如果有朝一日他在我面前被人杀死,我一定会替他报仇,你大可放心。”
孟晚寻白了他一眼,抱臂看向外面。
她知道赵舒岸在大事上分得清是非,所以并不担心。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回了殷风止。
看到被侍卫搀扶回来,浑身是血的殷风止,孟晚寻吓得赶紧冲了过去。
“殷公子,伤得可重?”
殷风止冲她笑了笑,声音温柔道:“莫要担心,我没事。”
赵舒岸过来帮忙搀扶住殷风止,吩咐道:“快将他扶回吟水居。”
“寄风,快将吴世杰带过来!”
“采薇,去慕云院取药箱!”
孟晚寻一边小跑着紧跟在他们身后,一边喊道。
这种时候,她也顾不上会暴露身份了。
殷风止还在流血,一路上都是蜿蜒血迹。
到了吟水居,将殷风止扶到床榻上躺下时,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吴世杰查看一番后,道:“幸好没有伤到心口,只是流血过多,得尽快止血。”
采薇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将药箱递给吴世杰,“大夫,药箱。”
“我去外面等着。”
孟晚寻带着采薇,不安地避让到门外。
吴世杰熟练地用剪刀剪开殷风止的衣袍,伤口靠近心口,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
他赶紧在伤口处撒上药粉,昏迷的殷风止似乎是疼得厉害,眉头皱了一下。
“寄风,去找件中衣,为殷公子换上,小心点,切勿碰到伤口。”
赵舒岸脸色阴沉,他一想到今日险遭此灾的是孟晚寻,不禁怒火中烧,握紧拳头。
吴世杰忧心忡忡,道:“殿下,殷公子有无性命之忧,就看能不能挺过今晚了。”
门外的孟晚寻听了这话,心都揪紧了。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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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