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夫君?难道本王是个死人吗?好不容易送走赵今安,孟晚寻可算松了口气。
谁知还未离开的殷风止突然开口问道:“景王殿下,王妃,不知殷某可否在王府借住几日?”
孟晚寻一头雾水,殷风止在月楼包了一个月的客房,为何突然提出要住到景王府来?
赵舒岸看了一眼孟晚寻,眼中流露出不悦。
他微微一笑,婉拒道:“怕是不方便,本王日常都不在府中,只有王妃一介女眷,恐招待不周,且传出去于殷公子名声有损。”
这句话看似是在为殷风止考虑,其实就是在告诉他,一个外男住在王府,对王妃名声不利。
孟晚寻虽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却不以为意,
“这有何不方便?”
她指了指外面,笑道:“王府仆人众多,又不是只我与殷公子二人,殷公子可以留在这里。”
殷风止想住在王府,应该有他的原因。
孟晚寻相信他,更愿意帮助他。
赵舒岸见孟晚寻帮着殷风止,心中更加不悦,却不好表现出来。
“既然王妃觉得并无不妥之处,殷公子就住下吧。”
他看向寄风,吩咐道:“将九清阁旁边的吟水居收拾出来,让殷公子住在那里。”
殷风止面露欣喜,感激道:“多谢殿下和王妃。”
“殷公子有所不知,本王的这个王妃脾气古怪,怕生,她都同意了,本王自然无二话。”赵舒岸解释道。
孟晚寻含笑看向他,意味深长道:“我怕生?倒是头一次听说。”
寄风赶紧站出来,对殷风止做了个请的手势。
“殷公子,我带你去看看住处。”
再不将殷风止带走,他家殿下都练就要丢没了。
殷风止颔首微笑:“有劳了。”
待殷风止离开后,赵舒岸盯着孟晚寻,质问道:“孟晚寻,到底谁才是你的夫君。”
孟晚寻怔愣了一下,赵舒岸的言行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她完全捉摸不透。
“我没有夫君。”她小声嘀咕道。
赵舒岸是原身的夫君,不是她的。
“你没有夫君?难道本王是个死人吗?”
赵舒岸神情黯淡,眼里流露出落寞。
“殿下,在我看来,所谓的夫君,是要互相敬爱的,而你我之间连最起码的尊重都谈不上,更别说相敬相爱。”孟晚寻认真回道。
当初赵舒岸想方设法将她毒疯,对她冷漠,现在又想与她亲近,哪有如此顺意之事。
就算他是皇子,也不能完全只顾自己的感受。
赵舒岸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温和道:“我如何才算得上是你的夫君?”
他知道自己曾经对孟晚寻做的事太过分,可那时他以为景王妃还是那个心肠歹毒的女子。
从小到大,有两件事让他选择相信鬼神的存在。
一次是母妃入梦,还有一次便是孟晚寻的出现。
“不想让殿下做我的夫君。”孟晚寻小声嘟囔道。
从未考虑过男女情爱之事,只想着如何离开这个世界。
若是真的不能离开这个世界,她也只想着赚钱立足。
嫁人于她而言,是一件令人恐慌的事。
父母的爱情曾令年幼的她感到绝望,她不愿意重蹈覆辙。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似乎比一个人要麻烦太多了。
她的父母在年轻时难道就不相爱吗?
可是到了中年,却成了仇人,他们两个人对这种变化都无能为力。
赵赵舒岸听了孟晚寻的话,冷静了片刻后,让自己尝试着去理解她。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将我当成真正的夫君。”
孟晚寻羞得双颊飞霞,她白了赵舒岸一眼,戏谑地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殿下,你不是要迎娶孟时为侧妃吗?怎么又要当我的夫君了?
难道真的如七公主说的那般,殿下从前是情窦未开,如今是情窦大开?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身边所有的女人不成?”
赵舒岸与白雪的事起先并不被人所知晓,后来传得人尽皆知,甚至有人声称亲自看到白雪与赵舒岸举止亲热。
“孟晚寻,你放肆!”
赵舒岸心里又气又好笑,却又无可奈何。
孟晚寻一直隐瞒身份,和他装糊涂。
他也不便拆穿,只能任由她误会。
孟晚寻懒得与他争辩,懒懒道:“殿下若无其他吩咐,我就先退下了。”
半夏还在牢里,她无心说笑。
“我要去一趟顺天府,孟时与你有过交情,让采薇挑拣一些干净衣物,你随我送到顺天府。”赵舒岸吩咐道。
孟晚寻闻言,几乎要隐藏不住心里的欣喜了。
“是,我这就去准备。”
她带着采薇回到慕云院,迅速挑拣了几件衣物,还有一些吃食。
“原本还担心半夏,如今殿下主动提出来带我们来看望,王妃可以放心啦。”
艾薇手脚利索地打包行李,笑吟吟地看向孟晚寻。
“采薇,你有没有觉得殿下最近有点不对劲?”孟晚寻试探性地问道。
“从前的殿下才是不对劲呢?待王妃太过苛刻,如今爱护有加,这才是殿下该有的样子。”采薇笑道。
孟晚寻心里咯噔一下,追问道:“如此说来,你也觉得他变了?”
“何止是是变了,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就像王妃你落水后,不也像换了个人吗?”
不会吧?难道赵舒岸也被人魂穿了?孟晚寻脑海里闪过这个大胆的念头。
不对不对,他身上那种特有的欠揍的气质,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连采薇都觉得赵舒岸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孟晚寻心里不禁有些发虚。
采薇见孟晚寻发懵的样子,忍不住捂嘴偷笑。
“王妃,你别想太多了,依奴婢看。殿下就是对你日久生情了。”
“那他还真的是情感泛滥,又是什么白雪姑娘,又是孟时,又是我,他那个心得分成多少片呀?”
孟晚寻掰着手指头,一一数道。
“孟时不就是王妃你吗?难道你还吃自己的醋?”
孟晚寻脸颊有点发烫,争辩道:“我又不喜欢他,干嘛吃醋?我巴不得他快点休了我呢。”
“当王妃有什么不好的?如果您不是王妃,半夏出了这种事情,你连找殿下帮忙的机会都没有。”采薇劝道。
好不容易盼到殿下对王妃上心了,王妃却变心了。
“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孟晚寻若有所思道。
权势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重要了。
她觉得如果自己昧着良心,不去顾忌所谓的情感纠葛,当个便宜王妃倒也不错。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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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便宜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