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她的景王妃身份还在从金陵返回盛京的途中,孟晚寻赶紧张罗着开起了医馆。
盛京医馆甚多,她的寻药医馆就只解毒,不治其他疑难杂症。
如此一来,她还有空闲时间可以继续同济安医馆的夏同大夫学医。
梁非絮早早就来了,她在医馆里转了一圈,笑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像那么回事了。”
半夏从后院沏了茶送来,“梁老板,请用茶。”
“你的布庄和衣铺怎么样了?”孟晚寻询问道。
梁家从前的主要产业就是布庄和衣铺,鼎盛时期甚至远销西域。
除了布庄和衣铺,梁非絮还有一个商队,专门从事药材生意。
“布庄选在了城郊,不日就要开工了,衣铺暂时只在东街买了几个铺面。”
与昔日的梁家相比,如今的境况还是过于惨淡。
“银钱不够只管找我,以后梁家经营所得,我们三七分,我三你七,如何?”
孟晚寻当初想利用梁非絮的经商头脑,为自己积累财富。
眼下梁家产业终成雏形,她不好再插手,不如分得明朗些。
梁非絮一脸困惑,道:“当初不是说我出力你出钱,梁家为你所用吗?既然如此,我赚的钱当然全部由你支配。”
她要的不是富贵,而是为梁家扬眉吐气。
孟晚寻莞尔一笑,说道:“我哪里花得了那么多银子,更何况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梁非絮虽然是商人,却实诚守信,重情重义,这是孟晚寻选择与她合作的原因。
梁非絮思索片刻后,态度坚决道:“那就五五分,不准推辞。”
孟时于她有知遇之恩,如果没有孟时,仅靠她跟着商队做生意,复兴梁家至少还得十年。
孟晚寻只得点头答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看向半夏,吩咐道:“半夏,去后院厢房将那个黑色的虎纹箱子端来。”
梁非絮见半夏将长宽约莫五尺的大箱子轻轻松松从后院搬来,惊得目瞪口呆。
“天呐,半夏,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半夏挠挠头,羞涩道:“嘿嘿,有啥吃啥。”
“看看这里面的货。”
孟晚寻笑着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又一个的黑色锦盒,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锦盒上刻有围成一圈的云纹,圆圈中间,用红漆描了一个“梁”字。
“梁”字字体特别,含有多种元素,雅致生动。
这是在北境时,孟晚寻托殷风止设计的梁记标志。
孟晚寻将最上面一排的锦盒打开,里面装了各式名贵药材。
梁非絮惊讶地看向她,“这么多名贵药材,你从何处弄来的?”
就算寻遍整个大御,也未必能找出这一箱子。
“年份久的是师父所留,新得的便是我用师门秘方种植的。”孟晚寻敷衍道。
梁非絮激动不已,并未生疑。
“这些药材卖到西域贵族手中,每一株少则百金,多则千金啊。”
“最重要的是,这些药材出自于梁记。”孟晚寻补充道。
放在二十一世纪,这叫名牌效应。
她就是要让“梁记”,成为受人追捧的字号。
用名贵药材探探西域的路,接下来的丝绸锦缎,销量必定也不会差。
梁非絮恍然大悟,双目放光,拍手说道:
“对,布庄的布,衣铺的成衣,在包装上都要有梁记的标志。”
孟晚寻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不愧是梁姐姐。”
她合上一个锦盒,指着上面的“梁”字,问道:“梁姐姐觉得这个标志如何?”
“我方才一眼就瞧见了,字写得像副画,不会是你的手笔吧?”梁非絮兴致勃勃地问道。
“嗐,我哪有这本事,托一个朋友画的,梁姐姐若是满意,以后就用这个了?”
“满意,满意,你把花样给我,我让绣娘绣在长缎子上,拿去系在布匹成衣上。”
梁非絮眉眼带笑,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拉住孟晚寻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孟时,谢谢你,帮了我太多,你就是我命里的贵人。”
孟晚寻扬起下巴,咧嘴一笑。
“别太感动,我就是贪你的财。”
“我就怕你不贪。”
梁非絮捂嘴轻笑,让半夏将箱子搬到了马车上。
半夏站在街边,目送梁非絮的马车离开。
正准备返回医馆,身后传来男子声音。
“半夏,孟时在吗?”
半夏回头看去,笑道:“在呢,云大人。”
云江天提着锦盒,走进医馆。
“孟大夫,恭喜恭喜啊。”
孟晚寻高兴地迎过来,“云大人,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孟大夫医馆开业,我当然要来凑热闹。”
云江天将锦盒放在桌上,在医馆里转了一圈。
“给我送了什么好东西?”
孟晚寻拆开锦盒,里面是一只白玉制成的兔子,比她的手掌还要大,精巧可爱。
“呀,这太贵重了,我可不敢收。”
这么大一块白玉本就难得,雕刻的兔子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更是价值连城。
云江天盖上锦盒,塞到孟晚寻手中。
“这是以顺天府的名义送的,不是我自己买的,以后顺天府用得着你的地方多着呢。”
“那也不必送这么贵重的贺礼。”孟晚寻迟疑道。
她固然贪财,可必须贪的心安理得。
“殿……,他们说玉兔捣药送长生,医馆开业,送玉兔图个好兆头。”云江天解释道。
孟晚寻闻言,忍俊不禁。
“噗,玉兔捣的是仙药,我捣的是毒药,差别大着呢。”
她将锦盒交给半夏,道:“摆到我房里去,这么贵重可不敢放在医馆。”
云江天见她收下了,如释重负。
他要是原封不动地拿回去,少不得要受责罚。
“对了,你将这个送去济安医馆,交给夏姑娘。”
孟晚寻拿出红布包着的金铃铛,递给云江天。
听说她离开盛京的这段日子,云江天与夏笙笙来往密切。
托云江天送过去,或许多多少少能给夏笙笙一点安慰。
云江天小心收起,问道:“好,要传什么话吗?”
“就说是宋文青送给她的。”
孟晚寻声音低沉了几分,喉咙哽了一下。
“宋文青是谁?”云江天好奇地问道。
“一个留在北境的雪地里,再也回不来的人。”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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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富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