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这么久?”
“王妃身体不适,命卑职去药店抓药,故来晚了。”
赵舒岸放下卷宗,吩咐道:“派人盯紧孟时,直到此案水落石出。”
慕云院的事,他懒得去管,只要孟晚寻不出来害人,随她怎么折腾。
“好。”寄风应道,“殿下怀疑她是凶手?”
“不管是不是凶手,此人言行都很可疑,不能掉以轻心。”
尽管孟时话里话外都是云江天,但怎么看都像是在拿云江天当挡箭牌。
除此之外,若孟时是可靠的,他还想让她替自己查件陈年旧事。
——
因为赵舒岸派人巡视顺天府的外墙,孟晚寻再也不能翻墙而出了。
“这个赵舒岸,是铁了心要将我困在顺天府!”
孟晚寻气得直跺脚,她那晚不过是想吃碗牛肉面罢了,没想到会惹上这么多麻烦。
“直呼本王名讳,属大逆不道。”
身后清冷的声音吓了孟晚寻一跳,她转过身,敷衍地行了个礼。
“殿下这是要亲自监视我?”
“随本王去个地方。”赵舒岸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道。
“我又不是你的手下……”孟晚寻嘀咕了一声,乖乖地跟在了赵舒岸身后。
“等案子水落石出,本王自然会放你离开。”
赵舒岸大步走在前方,孟晚寻要不时小跑才能跟上。
到了地方,孟晚寻一眼就看到牌匾上的“陈府”二字。
“陈寅的家?”
“没错,进去吧。”赵舒岸抬手叩门。
不一会,就有家仆来开门了,胳膊上还缠着白布。
他警惕地看向赵舒岸和孟晚寻,问道:“请问二位找谁?”
“顺天府办案。”
赵舒岸没有多话,直接亮出了顺天府的腰牌。
孟晚寻不禁叹道,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为了不让笔下的男主成天闲着没事干,特意给赵舒岸安排了这样的差事。
而站在她面前,活生生的赵舒岸,比她笔下的还要尽职尽责。
若赵舒岸是个闲散王爷,她就不会被盯上,更不会被关在顺天府,此刻也不必跟着他查案子……
最重要的是,这本来是女主的活,她只是一个女配啊!
“先查陈寅的妻妾,她们最有机会接近陈寅的衣物。”
进了陈府后,孟晚寻低声道。
赵舒岸闻言,朝她投来赞赏的目光,“看来孟姑娘不仅会验毒,还懂查案。”
“一般一般。”孟晚寻干笑道。
这些剧情都是她编写的,她能不清楚吗?
要不是怕被怀疑,她都恨不得直接说出凶手名字了。
一一搜查过陈寅三位妻妾的住处后,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位妾室的住处。
“进去搜吧。”赵舒岸对孟晚寻吩咐道,他自己则负手站在门外。
孟晚寻撇了撇嘴,带着面纱,这份不情不愿也不会被赵舒岸瞧见。
来到陈家后,赵舒岸全程当个甩手掌柜,活都让她干了,美其名曰男女有别,他不方便进入女子卧房。
记得在原著里,赵舒岸是带着柳清清来的,他还带了几个官差,搜院的事都是官差干的。
怎么她穿过来后,待遇差距就这么大?
“大人,妾身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陈寅的四姨娘阮桃双手捏着手帕,紧张地说道。
孟晚寻看着面前极有可能是凶手的女子,轻笑道:“我搜过之后,就知道有没有了。”
如果没有偏离原著,阮桃的床板底下应该有个密道通往陈府外面,而证据也藏在里面。
孟晚寻先做做样子,搜了搜梳妆台和衣柜,随后走到了床榻边。
她用余光看到阮桃双手绞着手帕,目光中流露出不安。
孟晚寻掀开被褥,俯身敲了敲床板。
门外的赵舒岸听到声音,眉头微皱,走进来掀开了床板,一个往下的木梯出现在他面前。
“我下去,你就在这里守着。”
赵舒岸对孟晚寻吩咐道,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床板下的地道。
孟晚寻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药粉撒了出去。
靠近她的阮桃只觉得身子一软,瘫倒在地,袖中锋利的锋利的匕首哐当掉了出来。
在原著中,孟晚寻为了让男女主之间多些戏份,安排阮桃刺伤了柳清清。
可惜她不是女主,阮桃的小心机,她也了如指掌。
孟晚寻蹲在中了软筋散的阮桃面前,顺手将地上的匕首揣进了自己的衣袖。
“收起你的那些花招,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是他先害我的!”阮桃面部狰狞,高声嘶喊道。
阮桃,出生于一个世代行医的游医家庭,因为被陈寅看上,设计强纳为妾。
为了防止她逃跑,嫁入陈家后,陈寅再也不允许她踏出陈家大门半步。
这对于从小跑江湖行医救人的阮桃而言,比死还难受。
“那你也不该毒死陈寅。”
说这话时,孟晚寻有些不忍。
她私心里觉得陈寅死有余辜,原著里柳清清确实也劝说赵舒岸,让他放了阮桃一条生路。
可孟晚寻不是女主,抢了女主的戏份,不知道对以后的剧情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孟晚寻,清醒一点,你现在是毒妃!”
可不管她怎么暗示自己莫要多管闲事,良心还是躁动不安。
“罢了,我会找人救你,你一定要活下去。”
说完,孟晚寻就跑了出去,匆匆离开了陈府。
她在街上一处算命先生处写了封信,“先生,麻烦你将此信送到槐树胡同柳家,交给他们家的柳小姐,这是报酬。”
算命先生看了眼桌上丰厚的报酬,又盯着孟晚寻打量了片刻,笑道:“姑娘乃天命之人啊,哈哈哈。”
孟晚寻从不信算卦的,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催促道:“麻烦立刻就去,不要耽搁了。”
让柳清清去救阮桃,剧情就不算改变。
她只要尽好一个毒妃的义务,乖乖在慕云院装作不安好心的样子即可。
通过这些事情,孟晚寻发现单凭柳清清的努力,根本入不了赵舒岸的眼。
剧情的发展,果然离不开她这个毒妃推波助澜。
柳清清的单纯美好,还得由她来反衬。
幸好九清阁那日,赵舒岸拒绝休了她。
每个人的位置既然都有了定数,轻易改变不得,她就不擅自去做什么好人了。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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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还是做毒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