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一大早准时来接沈七月。
今日逢集,除了虎子需要上学,其他人包括小包子,都跟着沈七月上了马车,准备去镇上热闹热闹。
马车驶出村子,很快在村外的小道上追上了四大爷的牛车。
“七月。”
有人认出驾车的小伙子就是七月酒楼的伙计,便大声打着招呼。
沈七月从马车里钻出来,坐在猴子身边,笑着回应,白氏也掀开窗帘,和交好的妇人打招呼。
今日的牛车有点奇怪,几个人挤在一起坐在左边,而右边仅仅坐了两个人,周围却空出了不少地方。
这二人正是花婶子和沈翠翠。
其他人都不愿意挨着她们坐,哪怕挤一点也要离她们远远的。
“七月啊,最近生意咋样呀?”一个圆脸妇人笑着问道。
“挺好的,上次的钱我让人来村里发了,婶子,您对了没有?可别弄错了。”沈七月答道。
“没弄错没弄错,那账房先生带着算盘咧,咋会弄错?我家人少,还得伺候地里的庄稼,养的鸡也少,可就这,一月的钱都比在地里刨一年土强,这是沾了你的光了,咱河湾村出了你,这十里八乡谁不羡慕啊。”
其他人也附和着,七嘴八舌地夸起来,沈七月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各位婶子客气了,咱都是乡亲,之前大家也没少帮衬我们孤儿寡母的,那个……我得赶紧去酒楼盯着,婶子们,我们先走了。”
“哎哎哎,快走吧,瞧我们,一说起话来就没完,别耽误了生意,快去吧二丫。”
沈七月笑笑,猴子一扬鞭子,马车便向前疾驰,很快将牛车甩在了后面。
“哼,狂什么狂?轻浮样子。”花婶子忍不住骂了一句。
另一头的妇人们看不下去了,刚才的圆脸妇人冷哼一声,“呦,可不是之前围着人家转的时候了,再说了,轻浮?有人居然有脸说别人轻浮,我看啊,再没有比二丫更守规矩更仗义的人了。”
沈翠翠冷着脸听着,一言不发。
花婶子与几人斗了几句嘴后,到底是自己抬不起头,悻悻地闭了嘴。
沈梨花和白氏,带着桃桃和兮兮去逛街,沈七月直接去了酒楼后厨。
赵师正带着六子备菜,燃火,见沈七月进来,忙走了过来。
“东家。”赵师满脸感激,“我昨夜将那三道菜连同食谱,都给了陶如海,顺便连那根参也还了。”
“好,我一会就命人将牌子挂出去,安心工作吧。”
沈七月出了后厨,便让猴子将昨天准备好的牌子挂了出去,很快引起了一堆人的围观。
“七月酒楼三日后,推出三道特色新菜。香辣肥肠,炒鸡杂,爆炒腰花。”
有人读出了牌子上的内容,又向猴子问道:“什么时候能吃到啊?”
猴子谨记沈七月的话,笑道:“您就等三日之后来吧。”
这边,七月酒楼刚放话三日之后有新菜推出,翌日,仙月楼便率先推出了三道菜。
“香辣肥肠,炒鸡杂,爆炒腰花。”
众人看着仙月楼门口的大字报有些懵,这菜怎么跟七月酒楼的一模一样呢?
不过既然是一样的,吃谁的不是吃呢?干脆进去尝一尝吧?
陶掌柜看着大堂内爆满的客人,满意地笑了,这都一个多月了,自从那丫头的酒楼开起来,店里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
之前不是靠着七月熟食带动店里消费吗?那这回,他也要靠着这三道成本不高的菜,继续这样做。
说起来这还是沈七月教的呢,“去,告诉采办,将这镇上的下水全给我收了,告诉他们,半年内的我都要了,只准卖给我们。”
陶如海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小丫头,想跟他这老狐狸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看你这下怎么办?
沈七月听着壮壮打探来的消息,不屑地笑了笑,“明天放出消息,我们愿意多出一倍的价格收下水。”
壮壮一向对沈七月的话言听计从,答应着就跑了出去。
安阳镇和周围村镇的屠户们乐开了花,镇上两家酒楼打擂台,这下水的价格是节节攀升。
原本一文钱一斤的猪大肠现在已经翻了二十倍,就连那平日里扔了都没人捡的鸡内脏、鸡屁股,竟然也要十文钱一斤了。
甚至这七月酒楼有些跟仙月楼耗上的意思,一个不让一个,没几天,下水已经比肉贵了。
而且着仙月楼更狠,为了堵死七月酒楼的路,竟然与镇上所有的屠户签了高价协议,要求所有下水在半年内只能供应仙月楼。
七月酒楼只好骂骂咧咧地退出了。
打了胜仗的仙月楼还没等高兴几天,便发现购买成本变高之后,菜价也得随之升高,可这又引起顾客的不满。
可这天气这么热,每日里不断有下水送来,根本无法存放,之前预想的每天都售空的火爆场面,因为价格的升高,也没能如愿以偿。
陶如海慢慢回过神来,令他最绝望的是,没过几天,七月酒楼竟然发布了一个重大新闻。
因最近的争夺,给大家造成的不便,七月酒楼为了安抚大家,愿意将三道菜的菜谱全部公开。
这样大家自己在家,就可以做出跟酒楼一样的味道了。
虽然下水的价格还是被仙月楼抬高了,但下水又不是主食,那就等便宜的时候再买来自己做好。
短短半月,陶如海的起飞梦便彻底破灭,每天只有寥寥几个客人会点下水,后厨那么多下水每天都在发臭。
即使这样,每天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新鲜下水送来。
仙月楼本想借着这股东风一炮而红,没想到账房一算账,净亏了三千多两。
这可是陶如海的半副身家啊!
打击之下,陶如海竟然气急攻心,中了风,半身偏瘫躺在床上下不了地。
沈七月并不可怜他,虽说无奸不商是本性,可陶如海为了赚钱连良知都没有了。
仙月楼一蹶不振,安阳镇的酒楼格局重新洗牌,再也没有人能够忽视那个开张不到两个月的七月酒楼。
明眼人都能看出最近的沈七月的高兴,可她高兴的并不仅仅是七月酒楼更上一步。
而是,马上就要秋收了。
有个人说过,秋收他就回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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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