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月被一声开门声吵醒,她慢慢张开了眼睛,随即立马坐起,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醒了?”裴轩端着托盘走过来,坐在床头,“吃点东西吧?”
沈七月转头,撇过他递过来的勺子,“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这个房间她并不陌生,回春堂后院客房,上次被蛇咬伤,他就是住在这个房间的。
“顾知白呢?”她拉开被子,就要下地。
裴轩将碗放下,拉住了她的手腕,“你也病了,天亮的时候才退烧,你还崴了脚,他现在……有人照顾,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再说。”
他看着她一睁眼就顾知白,心里微微发堵,来不及细究,就将她强行按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地重新端起碗,勺子递到她嘴边。
沈七月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碗,双手捧着“咕咚咕咚”几大口就喝了个干净。
“这下可以了吗?”沈七月将碗放在一旁,“我能去看他了吗?”
顾知白带伤来救她,她已经很感激了,更何况,他跟陆景桓可是战略合作伙伴。
且不说陆景桓能给他多大的助力,单看顾知白一个庶子都可以拿钱当纸玩的样子,陆景桓做的事情兴许也离不开这个金主。
于情于理,顾知白这个朋友,她都觉得值得交。
裴轩见她一脸坚持,自嘲地勾了勾唇,随即往旁边让出了位置。
沈七月来不及多想,趿拉着鞋就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
顾知白的院外,站了数十个头戴方巾,身背药箱的医师,方掌柜哭丧着一张脸在院中不停地走来走去。
“方掌柜,出什么事了?”沈七月心下一慌,脚步不免加重,脚踝处的疼痛立刻传来,疼得她一把扶住了方掌柜的胳膊。
“公子……公子……嗐!”方掌柜如丧考妣,将沈七月扶稳之后,便抱着头蹲在了旁边的廊下。
“你说清楚啊,他怎么了?”沈七月的心剧烈地抖动起来,昨晚不是已经快好了吗?
一个胡子花白的医师转过了身,叹了口气,“沈姑娘,公子的伤口非常奇怪,我们诸位已经研究了半个多月了,都没有明白,这似毒非毒,到底是什么?”
“此前虽然一直可以靠解毒丹压制,但此次公子淋了雨,又动了肝火,急怒攻心之下,竟是半分也压制不得,脉象也十分紊乱,实乃怪哉啊!”
沈七月双耳有些嗡鸣,听不真切他的话,只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可要命?”
“要命暂时倒不会,公子被送回来时,伤处像是敷过草药,口中还有药渣,我等号脉之后,发现此草药竟对公子的伤大有用处,如说平日,公子肯定已经好了,可现在……”
说到底,还是顾知白本就病发,还拖着病体冒着大雨救自己,这才把身体拖垮了。
她不禁想到裴轩,顾知白身边不是没有高手,日常要多谨慎就有多谨慎,能让他卸下心防的,便只有自己的东西。
只是,可能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匕首上,竟然早早被人淬了毒。
会是裴轩吗?沈七月站在院中静静思考了片刻,便打算去找裴轩问清楚。
还没走几步,面前便投下一片阴影,一脸冷峻的墨北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
“你怎么来了?”沈七月有些惊讶。
“你娘和你姐见你一夜未归有些担心,我便来看看。”墨北依旧一副冰块脸。
沈七月继续向前走,边走边嘱咐道:“我没事,你回去跟我娘和我姐报个平安吧,我现在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沈七月越过他,继续向前走去。
“顾公子的毒,我能解。”
平地一声惊雷,沈七月迅速转身,静静盯着他的眼睛,“墨北,你跟墨影不一样,你不会满嘴跑火车,你告诉我,你说的是真的吗?”
墨北点点头,转身对着顾知白房前的侍卫有些不耐烦,“还不让开,我进去看看。”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沈七月大喝一声,一把将眼前的人推开,将墨北往里推。
侍卫们正要防抗,房掌柜忙上前劝道:“沈姑娘非常厉害的,公子日常也是佩服得很,况且你们听见了吗?公子现在情况危急……”
侍卫们犹豫了片刻,往一旁让开,墨北冷冷瞥了一眼带头那人,走进了房间,沈七月跟着他也进去了。
床榻上的顾知白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了无生气,仿佛就是睡着了一般,呼吸浅弱。
小腿上缠着纱布,已经被小腿上流出了鲜血浸透。
墨北上前捞起他的一只手,闭上眼睛轻轻号起脉来,随后翻开他的眼睑看了看,随后俯下身在顾知白伤处看起来。
没一会,他就结束了这次诊疗,重新给顾知白换了药,向外走去。
沈七月跟着他来到院中,见众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墨北这才开口,“顾公子没有没有中毒。”
“什么?公子没有中毒?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我等研究了半个多月,也没得出结论。你这么快就能知道?
“是啊,是啊。怎么可能?”
医师们有些不可置信,目光中带着一丝怀疑。
墨北摊了摊手,“你们研究不出,是你们没本事。”医师们的脸色顿时变了色。
“好啊,那你说嘛,公子这不是毒,也那这是什么?”一个留着长髯的医师捋了捋胡子。
“是蛊!”墨影也不打算绕圈子,直接挑破。
蛊?沈七月浑身一片恶寒,蛊这玩意,从古至今都让人谈之色变啊。
通过一只小小的飞虫,就能操控人于千里之外、万里之外。
“一派胡言,什么蛊?我朝开国之日,就说了全兰苍上下不准碰蛊。你如何能判断?”
“我没有骗人,你若信就信。”墨北说完就酷酷地转过了身。
沈七月赶紧拉住她,“我信你,墨北我信你。”她用力地摇晃着墨北的胳膊。
方掌柜也有些犹豫,“这位公子,请问您师从何处?”
“百毒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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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所有人都有马甲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