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在沈梨花怀里拱了半天,没有找到“口粮”,失了耐心,放声大哭起来。
沈梨花手忙脚乱地抱着他,一边不停拍着他的背轻声哄着,一边不停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大姐,灶上还有米汤吗?你先给小弟喂点,我去找娘。”
沈七月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桃桃和兮兮已经睡着了,虎子那屋也黑着灯。
“黑灯瞎火的,我陪你去。”
裴轩将马拴在门前的树干上面,跟着沈七月走进了村里。
花婶子家是村东头的最后一家,二人需要穿过整个村子。
路过老沈家时,沈七月发现有一间小屋亮着微弱的烛光,一个身影被放大投射在纸糊的窗户上。
那身影似乎非常焦灼,不停地走来走去。
沈七月抓了抓裴轩的袖子,向他示意,裴轩不屑地冷哼一声,扶了她的胳膊,继续向前走去。
花婶子家三间土房都亮着灯,门口的阴影里,有火星一明一暗地闪烁着,远远看去,甚是吓人。
沈七月心里有些发毛,紧紧拽着裴轩的胳膊,二人小心翼翼靠近。
“七月?来找你娘吧?”阴影里突然传来一个苍老又沙哑的声音。
“大有叔?”沈七月定了神,放开裴轩走了过去。
只见翠翠爹沈大有正蹲在大门口的阴影里,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哎,你娘在里面呢?你进去吧。”
沈七月“嗯”了一声,往院里走去,裴轩想了想,在门口停住了脚。
“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和白婶子。”
沈七月缓缓走进屋内,花婶子坐在炕上抹着眼泪,胖婶和白氏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沉默不语。
一旁的小凳子上,沈翠翠眼眸低垂,神情木讷,左脸上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微微凸起。
“七月,你咋来了?”白氏见她进来,站起身要将她推出去,“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回去。”
“七月来得正好,”花婶子突然开口,“这死丫头嘴硬,就是不说那人是谁,你帮婶子问问,那个野男人是谁?”
沈翠翠闻言突然抬起头,满脸坚定:“娘,我不会说的,谁问都没有用。”
花婶子气得从炕上坐起,白氏和胖婶一个没看住,她三步两步冲到沈翠翠面前,双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不说我就掐死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竟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事到如今,你还瞒着那个奸夫,我掐死你一了百了,连同你肚子里的孽种一起去死!”
花婶子极度气愤之下,手下用了全力。
沈翠翠被她掐得面上通红,额上青筋凸起,眼泪不自觉地顺着眼眶流出,双手胡乱挥舞着。
沈七月赶紧上前一步,抱住花婶子的腰,白氏和胖婶也赶过来去掰她的手。
“你先松手啊,人真被你掐死了,她想开口也说不了啊。”胖婶用力捶打着花婶,想让她松手。
可气头上的花婶双目通红,喘着粗气,大有非要掐死沈翠翠的架势。
眼看沈翠翠瞳孔开始上翻,随时要晕死过去,沈七月胆战心惊,大喊裴轩的名字。
一道身影快速冲进屋内,对着花婶子的胳膊某个部分用力一捏。
花婶子的双手蓦地一松,浑身卸了劲,被沈七月的力道拽得向后跌去。
沈七月也跟着这股惯力向后倒。
眼见就要到底,一只胳膊紧紧搂住了她的腰,稳住了她的身影,紧接着另一只手贴在倒过来的花婶背上,将她也扶稳。
“谢谢。”沈七月松了一口气,从裴轩怀里站稳,看向猛烈咳嗽的沈翠翠。
胖婶将花婶子拉到炕边,白氏蹲下握住沈翠翠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傻孩子,现在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了,你都已经这样了,他还不出来承担责任,你这样保护他,有什么意义呢?”
沈翠翠咳着咳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娘,是我不守妇道,给你和爹丢人了,你打死我吧,我……我不能说出他,孩子我也要生下来。”
花婶子猛吸了一大口气,捶着一旁的炕,痛心疾首:“贱货,你现在还不说,好,反正已经丢人了,我也不怕了,明天天一亮我就把你剥光了撵出去,我看那个男人来不来。他要不来,你就跟你肚子里的野种一起去死吧!”
沈翠翠浑身瑟缩了一下,低着头不言不语,一副死不开口的样子。
沈七月其实对她这种行为没什么反感,情窦初开的小丫头识人不清,吃了闷亏。
在现代,也不是什么非死不可的事情,可现在是古代,古代人显然没有现代人那么通达的包容性,和对受骗女孩的同理心。
“翠翠姐,本来这事我不应该开口的,可是我看你这样犯傻又忍不住想劝你几句。”
沈七月从怀中掏出帕子,弯腰放进她手里,然后轻轻靠近她的耳朵,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轻轻道。
“我知道那人是谁。”
沈翠翠猛然看向她,眼神充满惊惧和恐慌,“你……”
沈七月站直了身体,“翠翠姐,你今年不过才十七,你带着这个以后怎么生活,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那个男人值不值得,如果值得,那他怎么会这个时候还不上门?”
“我想,你应该不是没找过他吧?他对你说了什么?说他现在处境有多难叫你再等等?还是说他跟你情比金坚,叫你独自扛住这些狂风暴雨?”
沈翠翠听着她一声一声戳心的询问,情绪有些松动,双手捂着脸,嘤嘤地哭起来。
沈七月说的没错,她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后,就去找了沈长柏,可沈长柏第一反应却说自己没有成功过。
直到她哭着说要去告诉爹娘和村长,他才抱着自己道歉,说自己只是一时害怕,害怕被赶出村子无处容身。
他还承诺时机成熟,便会来跪求爹娘同意,迎娶自己。
她不是不怀疑,可是看着他孤身一人,一点一点学着做饭,满目悲凉地用自己以前的书本引火,她就忍不住心疼他。
沈七月和裴轩同时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沈翠翠自己想通了,别人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天也不早了,胖婶害怕她们走后,花婶子真的打死沈翠翠,便把花婶子拉到自己家去住,让沈沈翠翠回自己屋好好想想。
沈七月一行三人往家走去,一路沉默无言,直到快要到家门口时,白氏突然出声。
“七月,你是不是知道那人是谁?”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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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逼问沈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