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匆匆回到酒楼,把一个看起来非常机灵的小姑娘伙计叫进了二楼包间。
“将你对我说的,给你们东家说一遍。”顾知白吩咐道。
那小姑娘道了声“是”,便口齿伶俐地讲了起来。
原来她家本是安阳镇人,就住在城南一带,因此平日里并不住酒楼提供的宿舍。
昨日打烊后,她一个人慢悠悠往家走,路过街角的小巷时,突然听见了酒楼主厨赵师的声音。
她本以为是听错了,可那两人说话声音不小,赵师情绪还挺激动。
于是她悄悄躲起来,没过一会儿,赵师就跟那个交谈的男人一起从小巷中走了出来。
她赫然发现,跟赵师一起的男人,竟然是仙月楼的陶掌柜!
“你确定看清了?是陶掌柜?”沈七月问道。
“确定,陶掌柜来过咱们店,我认识他。”
沈七月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这件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先不要告诉别人。”
顾知白有些奇怪,“既然有人看到了,何必将那主厨唤来问一问?”
“你知道这个赵师是我怎么招聘来的吗?”沈七月不答反问。
顾知白摇摇头。
“他在城北的一家小客栈里干了十二年的后厨,备了十年的菜。别人向我推荐他时,他只问了我一个问题。”
“问你工钱几何?”
“不,他问我后厨能不能让他做主?”
顾知白皱眉:“这句话有何意思?”
沈七月见他仍是一脸懵,神秘一笑道:“且看着吧,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
“东家,酒楼门口有人找您。猴子和他怼起来了。”伙计在门外轻声唤道。
沈七月和顾知白对视一眼,赶紧站起身往楼下走去。
酒楼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就连大堂用餐的客人,有的甚至端着碗出来看热闹。
正中间的空地上,两个人正扭打在一起。
壮壮急得满头大汗,目不转睛地看着转来转去的两人,时不时瞅准机会给其中一人头上来一巴掌。
“壮壮,你他娘看准了再打!”
猴子气急败坏,一头顶开了纠缠在一起的人,随手拢了拢散落的头发,怒瞪着一旁的壮壮。
“猴子你们赚得我头晕,我没看清,这下我知道了,红衣服的是你,黄衣服的是他,你们继续,我绝对不会错了。”
沈七月听得好笑,大喊一声住手,从人群中挤进来。
待看清与猴子干仗的男人时,不禁错愕万分,“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二贵抬手擦了擦脸,“我来找你。”
沈七月回头看了一眼顾知白,转过了头:“我们上次都不欢而散了,你找我干什么?”
陈二贵左右看了看,捡起地上散落的一小捧野花,整理了一下,递给沈七月。
“我回去想了一下,你其实挺好的,又能干长得也不差,看这身材,将来生养应该也不错。”
陈二贵的视线在她胸前停留了片刻。
“老子挖了你的眼,你也配。”猴子怒骂,“东家,这男人满嘴喷粪,在酒楼外说东家是他没过门的媳妇。”
沈七月瞬间黑脸,“陈二贵,你竟敢毁我声誉?我若报官,你少不得一顿板子。”
陈二贵赔笑道:“我上次说得太早了,你将来要是不想让我娘和我哥嫂来镇上也行,可是小三儿必须得来,他上学堂远着呢。就这一样,其他的,都听你的吧。”
他今日本是趁着秋收前的这段时间,想在镇上找个活干,谁知无意间走到了七月酒楼门口。
突然想起上次那女人,开的不就是七月酒楼吗?
一直以为那就是个街边的小吃店,没想到竟如此气派,比起仙月楼也不差。
他瞬间后悔了,这样能又会赚钱的女人,怎么能放过?现在性子烈点算什么,将来成了亲有了孩子,还不是任他捏扁了揉圆?
沈七月有些无语,这陈二贵是谁给他的自信和勇气呢?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跟你素不相识,就是被我娘逼着跟你见过一次面,咱们互相没看上,不应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吗?“
顾知白这才明白眼前这普通又自信的男人是谁,他缓缓走上前,“你后悔了?”
陈二贵看着他身后的酒楼点点头。
“你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猴子再次大骂,被顾知白扬手打断。
“那她也得看得上你啊,你总不能逼着人家姑娘才见你一面,就接受你这路边随便捡来的破花吧?”
顾知白皱着鼻子嫌弃地看着他手里,“追姑娘也不舍得下本,啧啧。”
陈二贵的脸一阵红一阵青,忙把花收回,“七月,我不会放弃的,我还会再来的。”
说完挤开人群跑了出去。
沈七月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造孽啊!
陈二贵这是多大的脸,自己有没有吃软饭的资本,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诸位,散了吧,就是个看我们东家是个小姑娘欺负人的无赖,散了吧,嗐,客人,您进屋吃吧,汤都洒了。”
猴子招呼着围观的人散去,将看热闹的食客请回酒楼。
“原来这就是霸王硬上弓的人啊,哈哈,果然……有点意思。”
顾知白走到沈七月身边,用折扇挡住憋笑的脸。
沈七月一脚踢过去,顾知白脚下,迅速闪开,在不远处哈哈大笑起来。
沈七月干脆不理他,回后厨研究自己最近想做的新品甜点。
赵师正在后厨忙碌,见沈七月进来,眼神微微有些不自然,“东家,您怎么过来了?”
“哦,您忙您的,我自己鼓捣点小玩意。”沈七月也不打扰他,自己在后厨一角忙碌起来。
赵师一开始听着她发出的叮铃哐啷的声音,有心想去帮一帮她,可自己手头实在走不开,便想着先把自己手里的活干完,再去帮他。
等他炒好了客人点的菜,交给伙计端出去后,再想帮沈七月的忙时,她却端着两个杯子走了过来。
“赵师,尝尝,世间绝无仅有的,是我新做出来的,快尝尝。”
“东家,这是啥呀?”赵师看了看杯子里的紫色玩意,伸出手指抿了一口。
入口冰冰凉凉,带着浓郁的葡萄味,满身的燥热瞬间压下去了不少。
“冰?”赵师转头看去,角落里的一小块冰,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七月点点头:“没事,反正我们的二东家有钱有势,家里还有冰窖,不用白不用,好吃吗?”
赵师又吃了一口,满足地哈了口气:“东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啊?还有那些菜式,若不是你教我,我一辈子也学不会。”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沈七月一眼,“不过,你这么信任我,把这些东西教给我,你就不怕……”
“有什么可怕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说了,谁说我不藏私,你只知道做法,那最关键的,辣酱里面的东西,你一无所知吧?所以啊,我精着呢。”
沈七月冲他眨了眨眼,下巴抬了抬,“快吃吧,你若是觉得可以,我就搞个甜品站,专卖这沙冰。”
“东家,其实我……”
“哎呀,我才想起来,这事得告知一声二东家,毕竟还要用他家冰窖呢,嘿嘿,我先走了。”
沈七月拍了拍脑门,端着手里的葡萄沙冰快步走了出去。
赵师看着沈七月的背影,眼神若有所思……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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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吃软饭也是需要资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