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的事情很快有了结果,有了孙家邻居的证明,孙家人长期虐待沈梨花一事已是板上钉钉。
现在孙家祖拿出休书,证明沈梨花和丑丫生死不明一事,自己毫不知情。
因此孙家一行人免于草菅人命的指控,全家流放至建州开荒。
裴轩将这个结果告知沈七月:“七月,虽然留了孙家祖一条命,但是建州寒冷荒凉,日子定是不好过。”
沈七月并不觉得这个结果失望:“你不必抱歉,如果不是你从中周旋,孙家祖不会慌不择路着急给我大姐休书,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他毕竟是丑丫的爹,我大姐也是心善之人,也不愿见人命。况且建州苦寒,够他们受的了。”
裴轩点头,“那我去牵马,我送你回去。”
沈七月想起家里白氏竟然真的开始张罗相亲一事,顿觉头大,“不了,我不想回去,你去忙吧,我去城南找个朋友。”
这段时间比较忙,也许久没见猴子和壮壮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见她转身,裴轩立马上前一步,拦在她面前:“城南一带比较乱,我陪你去吧。”
沈七月点头,她对上次绑架一事,还是心有余悸的。
按照上次猴子说的地方,沈七月很快找到了他俩打工的那家染坊。
不大的门头,工人们将大桶大桶的染料搬进搬出,见他们二人立在门口,嘴里不停吆喝着让一让。
沈七月拦住一个抱着素布的伙计,“小哥,请问一下猴子和壮壮在里面吗?能帮我喊一下吗?”
伙计忙得话都没时间说,匆匆点点头就进去了。
猴子和壮壮很快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被染料溅得星星点点,壮壮满头大汗,明显瘦了一大圈。
猴子面色不好,眼窝深陷,更像一只真的猴子了。
裴轩对沈七月有这样的朋友感到很吃惊,见他二人走来,便不自觉地将沈七月往后拉了拉。
“七月,你怎么来了?”壮壮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高兴地问道。
猴子看到裴轩的动作,眼神不善地看了他一眼,“七月,这人谁啊?你哥走之前可说了让哥俩保护你,你别乱交什么狐朋狗友啊。”
裴轩眼神一暗,沈七月赶紧拽住他的胳膊,“猴子也是关心我,都是朋友,都是朋友。”
“七月,你来找我玩啊?”壮壮毫无心机,看见沈七月来找他就只知道开心。
“你们两个忙完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猴子正要回答,一个比壮壮还要胖的男人从门里走了出来,看见猴子壮壮,厉声呵斥:“是不是偷懒不干活?那么多活干不完还有时间在这里叙旧?我看你们两个是不想要工钱了?”
“掌柜的,我们哥俩已经两天不眠不休了。”猴子有些生气。
“这里哪个人不是这样?你们要干就干,不干就走。”
“壮壮,把衣服脱下来,老子不伺候了,把这个月的工钱给我们,我们不干了。”猴子将自己身上的工服一把扯下,扔在那胖老板的怀里。
胖老板气急败坏,“你们没干满一个月,哪里有什么工钱,你们这一个月在我们这里吃住,我还要让你们给我赔钱呢。”
沈七月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黑心老板,这种人真是从古至今都有啊,要是现代,她反手一个劳动监察举报,但是在这古代……
她转了转眼珠,眼前不就是现成的“大腿”吗?
她扯着裴轩上前一步:“知道这谁吗?衙门的官爷,今儿特地微服私访,来看看镇上有没有欺压工人的黑心老板,没成想,刚出门就让我们碰上了,官爷,咱们怎么处理?”
沈七月一脸狗腿地等待裴轩发话。
“我呸!”胖老板嗤笑起来,“哪里来的毛丫头小白脸,来你爷爷这里充大头?来人,给我打出去。”
他话音刚落,店里冲出来几个手持家伙的伙计,将门口四人围在中间。
“你敢!”裴轩迅速将沈七月拉到自己身后,“秦业,你怕不是不想干了?”
“呦,还知道爷爷的名字,有备而来啊,给爷往死里打,还敢恐吓到爷头上了。”
得了命令,伙计们朝四人冲过来。
裴轩和壮壮,一个仗着自己会武,一个仗着自己强壮,丝毫不惧,夺过对方手里的家伙就干起来。
猴子和沈七月则在他们身后躲来躲去。裴轩和壮壮不仅要打,还要顾及着身后保护的人,难免有些掣肘,发挥不出来。
沈七月见状左看右看,见门口有一根扁担,便走过去顺手抄起来,就往靠近自己的一个伙计身上招呼。
伙计本以为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三下两下就拿住了,没想到这小丫头完全是疯了的打法,一根扁担拿在手中,见谁抽谁,动作快得根本让人无法近身。
裴轩一边打一边观察着沈七月,见暂时无人能靠近她,便收了心神,不再分神,几下就将所有人打倒在地。
“特么的,来人,谁今天能够把这四个人给我抓住,这个月工钱翻倍。”胖老板怒不可遏,朝着门里大喊一声。
沈七月举着扁担,大口喘气,听着染坊里面嘈杂的声音,咽了口口水。
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不宜恋战。
她左右看了看,抓起猴子就跑:“裴轩,壮壮,快跑!”
裴轩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跟着她的命令转身就跑。
四人挤出围观的人群,围观的百姓本就认识猴子和壮壮。
此刻见他们跑了出去,忙迅速聚拢,将想要追赶他们的染坊伙计团团围住,无法去追。
四人跑了一阵,见身后无人,才渐渐停了下来。
“妈的!”裴轩越想越窝囊,忍不住大骂一声。
沈七月哈哈大笑起来,“走,搬救兵,端了他的老窝。”
“沈七月,哟,裴公子,怎么这么狼狈啊?”顾知白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被狼撵啊?”
沈七月双眼放光:“救兵来了。”
一个时辰后,裴轩带着一队官差回到回春堂后院,将一角银子扔给猴子,“你们两个的工钱。”
猴子和壮壮见他真的是官府中人,忙站起来道谢。
裴轩冷哼一声,看着沈七月:“染坊的事情还没完,没办法送你回家了。”
“不劳烦裴公子了,我跟她,还有事。”顾知白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裴轩,随后深情地看着沈七月,“月儿,我有要事跟你说。”
沈七月一阵恶寒,刚想让他好好说话,顾知白垂下的袖子里,突然露出黄色信封的一角。
她心中一动,面上微红,“裴轩,今天谢谢你,我还有点事,顾知白送我回去就行了,下次哦请你吃饭。”
裴轩“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转身,身侧的手紧紧握起。
猴子眼珠转了转,拉着壮壮也要告辞,“七月,今天看来是不方便,下次你来镇上,我请你吃饭。”
见众人都走了,沈七月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顾知白的袖子:“快把信给我。”
顾知白闪身躲开:“谁说那信是给你的了,那是我顾家的家信,你着什么急?”
沈七月看着他挂着坏笑的俊脸,真想给他一拳,“那你为何说有事跟我说?你耍我?”
“真有事。”顾知白端起茶抿了一口,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沈七月。
她狐疑的接过来展开,“房契?”
“正是,城南有一家酒楼开不下去了,我今日去城南,就是为了与那酒楼老板签协议,现在这个酒楼是你的了。”
“你……你想包养我!”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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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该不会想包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