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孙家一家人正有说有笑地从村外往家走,突然发现村内浓烟滚滚。
孙家祖“嗐”了一声,“那个倒霉孙子家着火了,活该,哈哈。”
孙婆子也不屑道:“管他哪个龟儿子呢?作孽,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娘,我们慢些走嘛,走得快了,同村的还要帮忙救火咧,咱们歇歇脚,等他们把火扑灭了我们再回去。”二媳妇抱着孩子提议道。
“是啊,娘,我们慢点嘛。”孙桂香干脆停下了脚步,一步也不想走。
“行,他爹,我们歇歇吧。”孙婆子扯了扯自家老头。
孙老汉看了看手里的剩饭剩菜,有些为难:“梨花和丑丫……”
“哼,放心吧,祸害遗千年,没那么容易死的。前几天被我哥一脚踢的,没气半天了,后来不是又活过来了吗?放心吧,那个小的,一顿不吃饿不死的。”
孙家宗冷哼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腿,不是带人来打他吗,那他就看看到底谁先死!
孙家人歇够了,见浓烟渐渐消了,才起身慢慢悠悠地溜达进村。没想到,越往家走,焦味越重,并且发现浓烟是从自家方向飘出来的。
孙婆子心中“咯噔”一声,该不会是那小崽子在家作什么妖了吧?不可能啊,自己走之前明明把她赶到门外面了啊。
“娘,娘,好像是我们家啊。”孙家祖指着起火的方向喊道。
想起沈梨花,他不由得浑身一寒,自己媳妇打骂别人都管不着,可要是出了人命,就算是自己烧死的,自己恐怕也得要过堂。
想到这儿,他撒腿就往家跑,孙婆子闻言拍着大腿,大喊着小儿子和老头子去救火。
孙家门前已经围满了救火和看热闹的人,孙家祖使劲挤开众人,来到最前面,却顿时傻眼。
此刻的孙家到处都是倒塌的焦黑的木头残垣,没有一丝完好的地方。
“梨花!丑丫!”孙家祖大喊着,可满地狼藉一目了然,哪里有人的影子?
孙婆子也挤了进来,看了一眼,便瘫倒在地嚎啕大哭,“哪个狗日的干的啊?我的家啊!我新抱的鸡崽子啊!”
老孙头焦急地跑进去,不顾地上烫脚的灼热,一点一点搜过去。片刻后,他将手中剩菜猛地摔在地上,抱着头蹲下痛哭起来。
“作孽啊,这怎么向沈家交代啊?”
“交代什么?又不是我放的火,我还要找她们赔我的损失呢,家都看不住,不如早死了好。”
孙婆子擦了把眼泪,恶狠狠地说道。
“马大娘,马大娘。”蒋氏突然叫道,”马大娘常年不出门,咱们问问她,她家就在隔壁,没道理没听到动静啊。”
马大娘从人群中走出来,“这话说的,好像我就是给你们家看门的?我可没看见,我正在家睡觉呢,突然闻见了烟味,出来一看你家就着火了,还是我叫的乡亲们上门灭火呢?”
“你不是整天子在院门口坐着吗?你怎么没瞧见是谁?你就是不肯说。”孙桂香上前皱着眉头,她才不信这一天总盯着别人家的老东西会没看见。
“你放你娘的屁,你怎么不说是你们缺德事做多了,被天雷劈了?老娘没功夫搭理你们,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清楚。”
马大娘骂骂咧咧地走开,推开自家的门,进了进去。
院子中,有四个黑衣人正坐在正中间的凳子上。
”怎么样?官爷我没说错话吧?”马大娘点头哈腰地朝几个黑衣人道。
“不错,给。”其中一个为首的黑衣人从腰间接下一个荷包,扔给马大娘,“不必数了,一共是五十两。”
马大娘将荷包接住,打开看了一眼,瞬间眉飞色舞。
“官爷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我今日没见过旁人来孙家,也没见过有人从孙家走出去。”
黑衣人站起身,“马大娘真是聪明人,你还有个儿子,在镇上当账房先生是不是?”
“官爷,”马大娘有些忐忑,“我真的不会说的,你别动我儿子。”
“怎么会呢?只是想为他在县衙谋个职而已。”
马大娘顿时眉飞色舞,在县衙里有个职位,就相当于吃官粮了,这在整个孙家庄,都是独一份啊。
黑衣人哼了一声:“到时候还有麻烦马大娘的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清楚。”
说罢,与其他人腾空而去。
马大娘盯着暗卫们的身影有些震惊,这些人就这么落在她家院子里,又这么离开了。
她捏了捏荷包,喜滋滋地进了屋。
门外,孙家人已经哭得嘴干舌燥了,互相抱怨着。
“别吵了,先想想今晚怎么着落吧?”蒋氏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冷声道:“我今晚和家宗一起回我娘家,天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说罢,竟真的打算带着自己丈夫和孩子扬长而去。
“呸!”孙婆子淬了一口,却发现二人没走几步便停住了脚步,渐渐往后退。
她心中得意,还不是离了她不行?
“你们干什么去?我大姐呢?”
一道惊雷般的声音在孙婆子耳边炸响,她快走两步,向前看去。
只见一辆豪华马车停在不远处,沈七月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我来接我大姐和丑丫去新房住几天。”
孙婆子眼神躲闪着,支支吾吾不说话。
“怎么了?我大姐呢?”沈七月往前走去,猛一看见眼前的景象,倒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顾知白悄悄安排了人,可她一直以为只是烧一点惩戒,没想到居然给孙家人一片瓦都没有留。
她真的很想仰天大笑,可此时此刻她必须稳住,好好发挥。
“大姐!怎么会这样?我大姐呢?!”沈七月不着痕迹掐了自己一把,眼圈瞬间红了,“孙家祖,你还我大姐,我大姐呢?”
孙家祖一把推开扯住他衣袖的沈七月:“关我什么事?我们回来就这样了。”
“你们去哪儿了?为什么只留我大姐和丑丫在家?”沈七月指了指眼前的孙家人,“是不是你们?故意害我大姐?”
孙家人心虚不敢吭声,只反复说着火不是自己放的。
“七月,不如送官吧?”裴轩从马车中走下来,“孙家草菅人命,孙家祖首当其冲,砍头也不为过。
孙家祖瑟缩一下,随即停了停脊背,“你算什么东西?沈梨花就算死,也是我孙家的鬼,我死个婆娘关你们什么事?”
看着此刻孙家祖的嘴脸,再想想如今沈梨花的惨状,沈七月双眼死死瞪着孙家祖。
垃圾贱男人,真想把他剁碎了喂狗!
“裴大人,那就劳烦您了。送官吧,我一定要为我大姐报仇!”
裴大人?众人面面相觑,什么裴大人?
众目睽睽之下,裴轩掏出了随身令牌,“看清楚了吗?县衙的腰牌,孙家涉嫌虐待沈梨花,现在沈梨花生死不明,你们全都要带回去审问。”
看着面如土色的孙家人,裴轩勾了勾唇。
“你们是乖乖跟着我自己去呢?还是等我叫了人来,五花大绑去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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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上门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