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正拉着小包子的手在院中学步,桃桃在一旁不停地拍着手给他加油。
见自家二丫黑着脸进来,白氏忙抱起小包子,担忧地看着她,早上的事她也听说了。
“七月,什么情况啊?我看了咱们家的鸡,倒是好着呢,是不是鸡瘟啊?”
沈七月摇头:“是投毒。”
“投毒?!”白氏声调陡然升高,“是谁干的?”
“还不知道,不过县衙已经来人了,要在村里彻查呢。”沈七月再次摇头,想起刚才那个直男,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就是县衙来的人不咋地,一看就不靠谱。”
“哦?本公子想知道我哪里不咋地、不靠谱了。”随着一道沙哑的声音,一个挺拔的身影走进了沈家小院,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官差。
沈七月看着贸然闯入的几个男人,心中不喜,“各位,我家中只有女眷,你们这么不请自入,难道是什么靠谱的人吗?”
一个龅牙官差大声呵斥道:“不得无礼,裴公子是县令之子,尔等还不跪迎?”
县令之子?沈七月用眼尾扫了一下那裴公子,以前还误会陆景桓是县令私生子呢,这下正版来了。
“跪迎就不必了?在下裴轩,虽说我是去年的探花郎,但此次来,是替父亲来查案的,办事重要,规矩能免则免吧。”
裴轩摆了摆手,一副大度不计较的样子。
沈七月冷哼一声,“请问探花郎大人委派官职了没有?”
裴轩面色一僵,冷冷地看着她,没想到这个小农女懂得不少。
也是他倒霉,去年刚中,先皇就驾崩了,委派一事就搁置下来了。
后来新皇即位,仗着自己的姨母给摄政王当了填房,便大肆提拔自己母祖之人,朝中之人忌惮摄政王,无人敢说什么。
僧多粥少,小皇帝哪里还想得到先皇的旧臣,有点时间全琢磨着给自己全国上下物色美女了。
沈七月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说中了,无官身无职位,还是县令之子,又不是县令,自己凭什么跪他?
“裴公子啊,您别跟乡下丫头计较,请问有什么事吗?”
白氏不像沈七月胆大,一听是探花郎,又是县令之子,吓得赶紧赔礼道歉。
裴轩赶紧抱拳:“婶子莫紧张,这位姑娘说的也是事实,我并无恼怒。”
沈七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来我家干什么?”
裴轩不理她,继续向白氏一躬到底:“婶子,我们要在村里查案,想再去老乡家借住几天,听村里人说您家之前有人借住过,已经离开,因此想问您是否方便……”
“不方便!”沈七月直接拒绝,“我们家还有一个弟弟,三间房已经满了,还请另寻他处吧。”
白氏瞪了她一眼,客气地说道:“裴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啊,之前的是我干儿子和他师弟,都是自家人,如今人多,怕是住不下。”
裴轩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两个人?小莫留下跟着我,其他人先回去吧。婶子,如今我们也是两人,还请”
沈七月有些恼怒,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大的人啊?不仅脑子不太合适,还听不懂话。当她家是客栈啊,想住就住?
别人三番两次的拒绝全然不在乎,自说自话,惹人讨厌。
她既不想让没礼貌的借住,也不想让他住进……陆景桓住过的房间。
“对不起,裴公子,我娘脸皮薄,还怕得罪人,所以说得不是很清楚,我们的意思是不愿意你们来借住,不管是一群人还是两个人,哪怕只有你一个,我也不愿意。这下我说明白了吗?”
裴轩眼睛微微眯起,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沈七月。
她浑身一阵恶寒,娘的,你最好少给我来“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一套啊。
“既然如此,婶子,打扰了,告辞。”
还好这人没有真的没皮没脸到无可救药的份上,沈七月见他们出去,快速走过去,用力将院门关上。
刚走出没多远的裴轩听见身后的关门声,面上一黑,重重地哼了一声,向前走去。
村民们损失惨重,家家户户一片愁容,唯有胖婶家,虽然院子里没了鸡群,显得冷冷清清。
可屋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猜拳声,胖婶男人正在招待官差们。
裴轩对此不感兴趣,吃饱饭后便来到胖婶家鸡舍旁,前前后后仔细观察着。
“胖婶,这鸡舍的门,你是每日都关吗?”
胖婶在灶房炒菜,闻言从窗户上探出脑袋:“可不咋地,天天都关,我昨晚也没落下,大门也关了,这贼人是从哪儿进的呢?”
裴轩背着手,顺着鸡舍的门溜达起来,突然,树枝扎成的鸡舍围栏上,一小块布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胖婶,你来看看这布,能看出什么吗?”他将布条递给胖婶。
“这……都是我们乡下人穿的粗布,颜色也旧的看不出来了,”胖婶摇摇头,将布条递给他。
裴轩只好将布条暂时收起来,眼睛看向胖婶手中,“这卤味看起来不错啊,是您自己做的吗?”
“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是七月那丫头做的,她这一手手艺可真是没的说。”
“七月?就是之前那个丫头?”
“就是她,多好的丫头啊,老沈家不做人,那一家子弱小,全是七月撑起来的。”胖婶说起老沈家就来气,”你可不知道老沈家有多缺德……“
胖婶一说就停不下来,干脆坐在搬了个小凳子坐在灶台下,一桩桩一件件地讲述着老沈家干的缺德事。
裴轩不动声色地听着,也不打断她。
等到胖婶男人进来催促上菜,胖婶才住了口,赶紧站起身,将菜盛好。
临出灶房门时,还不忘加上一句:“大人,此事必定是老沈家那没屁眼的干的。”
裴轩听她说得粗俗,微微皱眉,转身坐在她刚刚坐过的小凳子上凝神思考起来。
看来,那个丫头,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吗?一家子妇孺,确实不方便留自己等人借住。
他为沈七月找好了理由,可转头想起,刚才胖婶说了,她那什么干哥哥,最开始不是也是来借住的吗?凭什么他可以,自己就不可以?
也不知道为什么,裴轩心里一股莫名的不服气。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61章 你当我家是客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