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月真是不明白,每次自己与工人们聊得开心时,陆景桓总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以各种理由将自己叫走。
陆景桓停下脚步,转头黑着脸看着她,沈七月一点都不害怕,昂着头回看着他。
大眼瞪小眼许久,就在沈七月眼睛发酸快要败下阵来的时候,陆景桓率先移开了视线。
“七月,你最近为何总是躲着我?难道是因为我成为你的干哥哥,让你心里有些不舒服?”
陆景桓背着手走在前面,沈七月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的声音却有些发紧干涩。
“是啊,我不舒服。”沈七月答得干脆,一头撞上前方猛然转身的陆景桓,她鼻尖发酸,眼泪瞬间涌出,“你这人什么毛病啊?”
“七月,你是说你不舒服吗?…为何?”
沈七月揉了揉鼻子,抬头对上他亮如曜石的双眸,不知怎的,竟然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慌乱。
她立刻转开视线,将他推开:“废话,以前我娘只疼我们几个,现在又加了一个你,可不让人心烦吗?你懂规矩,知进退,娘最喜欢你了。我嫉妒,我不舒服,满意了吗?”
“……如此吗?”身后的陆景桓眸色瞬间暗淡下去,自嘲地勾了勾唇。
沈七月几乎是逃一般地回了家,陆景桓不知道去了哪里,并没有跟在她身后回来,而是过了半个多时辰,才拎着一只鸡回来。
“景桓,你去打猎了?家里不缺吃的,何必上山?”白氏抱着小包子在院中晒太阳。
“这不是我猎的,是别人给的,说是……补补身子。”陆景桓说罢看了一眼正追着丑丫喂饭的沈梨花。
沈梨花端碗的手一顿,装作没听见,继续追着丑丫满院子跑。
墨影和虎子才疯完回来,身后跟着满头大汗的桃桃。
一进门小丫头就兴奋地喊道:“娘,大哥,大姐,二姐。”
沈七月捏了捏她的脸,小丫头改口倒挺快,“去哪儿疯了?”
“山上打鸟。”
“哎……”虎子伸手想要制止她,谁知桃桃已经脱口而出,只好怯怯的看了一眼自家二姐,缩着头,准备接受二姐的怒骂。
谁知沈七月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记得保护妹妹啊。”
“我也会保护你的。”
沈七月猛然抬头,看向对面突然出声的陆景桓,这厮搞什么?
她转头看向其他人,除了墨影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外,白氏和沈梨花都是一脸欣慰地看着陆景桓。
“景桓,知道心疼妹妹,七月,以后也不准再欺负你哥,听到没有?”白氏夸完陆景桓,又警告地看向沈七月。
沈七月嘴角微僵,“娘,你放心吧,我不会欺负我亲爱的干哥哥的。”
“那就好。”白氏点头,抱着小包子回屋歇晌。
沈梨花喂饱了丑丫,让她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自己去灶房吃饭。
墨影领着虎子和桃桃去给打下来的鸟儿包扎,院中只剩下了沈七月和陆景桓二人。
“我说的是真的,我会保护你的。”陆景桓静静地看着她,再次开口。
没完了?观众都走了还演什么?沈七月敷衍地露齿一笑:“知道了,干哥哥。”
“对了,亲爱的,是什么意思?”
沈七月翻了翻白眼,看着跑来跑去的丑丫,随口答道:“就是喜欢的意思。”
眼看丑丫追着院子里的鸡,差点摔倒,沈七月赶紧跑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我看丑丫困了,我们进屋了。”
l说完就转身准备进屋。
“好,亲爱的七月。”
沈七月的背影一僵,苦着脸,露出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这家伙,这几天吃错什么药了啊?自己好不容易良心发现,不再折腾他了,他要是这样持续犯病,自己可就不客气了。
又到了逢集的日子,沈七月本以为萧条的日子会继续一段日子,因此这几次做的数量都不多。
谁知,摊子在回春堂门口刚摆起来,摊前就排起了久违的长队。
“七月啊,你身体可好点了?听说你之前身子不好,有段日子不出摊了?”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大爷关心道。
沈七月甜甜一笑:“多谢老人家关心,我已经好了。”
大爷点点头:“前几次我儿子买的熟食,一吃就不是你这个味,还骗我老头子说就是从你这里买的,是不是的我一吃就能吃出来,今天我特意自己来买。”
他刚说完,排队的人就附和起来:“是啊,其他家的便宜是便宜,又送鸡蛋又送猪骨的,可那味道,又腥又不入味,上了几次当啊,我们就全回来了,你可别怪我们啊。”
“是啊,丫头,你可别怪我们啊。”
“还是你家的最好吃啊,跟别家就不是一个味。”
沈七月喜滋滋地看了一眼陆景桓,那骄傲的眼神仿佛在说:看,我没说错吧?顾客回来了吧?
“各位说的哪里话?做生意讲究你情我愿,诸位想去哪里都是自由的,你们愿意回来,说明我们的味道确实是独一家,也是对我们最大的认可,七月在这里,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怪呢?”
“看,我就说还是七月最好吧?七月我看今天的不怎么多啊,我提议,大家今日每人都少买一点,让所有人都能解解馋,行吗?”
“行。”
既然确实做的不多,尽管每个人都只买了一点,还是供不应求,推车都空了,排队的还有很长的队伍。
“诸位,是我的错,我做少了,这样吧,为了感谢大家能够重新信任我,下个集,七月熟食给大家所有品种通通半价!”
排队的人本来焦躁不安,这个消息一出,瞬间觉得庆幸不已,下个集可就是半价啊,能省一半钱呢。
人群渐渐散去,虎子蹲在地上,一枚一枚地数着铜钱,这段日子,沈七月已经教会了他一百以内的加减法。
“二姐,二钱多!”
沈七月摸了摸他的头:“一会再去买点东西,二姐答应过你的,送你念书。”
虎子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村里的很多孩子都去了学堂,每次看着他们下学,甭提有多羡慕了,这下好了,二姐也要送自己去上学了。
“二姐,我一定好好上学,做大官,娶你。”
“噗。”沈七月忍俊不禁,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逗他:“那可不行。”
“为啥?”虎子急切地问道,二姐不愿意,难道二姐不喜欢自己了吗?
沈七月弯腰,神秘兮兮的低声道:“因为二姐要做娘娘啊。”
“汰!大逆不道!”一旁的墨影大喝一声。
沈七月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我想做娘娘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皇上?还是王爷?我看你也被蛇咬了吧?”
墨影背上一凉,恨不得捂住这女人的嘴,真是怎么作死说什么啊,他悄悄抬眼,看向自家世子。
谁知陆景桓只是浅笑一声:“娘娘有什么好当的?”
“你俩可不是可怜兮兮躺在路边等着救命的时候了,才吃饱了几天饭啊,还娘娘有什么好当的?你看天黑了没?是不是谁家牛被你吹上天了?”沈七月挖苦道。
“这么激动?真想当娘娘?”
“谁不想?”
陆景桓挑挑眉:“倒也不难……”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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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陆景桓吃错什么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