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陆景桓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回自己身后。
“同伙当然应该一视同仁,法乃国本,今日若是轻易饶了这些人,让他们觉得做了坏事也没什么打紧,那以后只会变本加厉,村长,您觉得呢?”
“住口,你算什么东西?村长都没发话,轮得到你这个搞破鞋的小白脸插嘴?”
沈长山早已听得冷汗连连,见村长还是犹豫着顾念同族之情,心中刚升起希望,谁知这该死的野男人就跳出来坏事,这叫他如何不恼怒?
可他没有看到,在他这句话说出口后,村长骤然变白的脸色。
“沈长山,不想死就闭嘴!这位兄台说得对,你三番两次找七月他们麻烦,不惩戒一下,你记不住。”
村长看着陆景桓,试探地开口,“县衙离得不近,大年下的,就不麻烦官爷了吧。这样吧,沈长山夫妻俩和张氏,就在沈氏宗祠罚跪一晚,张氏年纪大了,叫沈老三替上吧。”
陆景桓明白,县官不如现管,在这宗族聚集的村落中,村长的威望甚至比县令还大。
自己终究要离开,可沈七月他们还要继续生活在这里,村长的面子,不能不给。
“村长考虑得甚是周到,只是这些人心思歹毒,一晚怕是不太够,如若能在宗祠为村里祈福九日,也算是大功德一件。”
张氏猛吸一口气,九日?明日就是除夕了,要是在宗祠过上九日,岂不是整个年节都出不来?
“你……你这个杀……”
“闭嘴!”村长大喝一声,打断张氏的话,“让你们进宗祠祈福,是为了整个村子,你们身为河湾村村民,也是应该,就这样决定了,回去收拾铺盖,今晚就去。”
村长发了话,张氏哭喊也无济于事,沈长山恨恨地看了一眼陆景桓,扶着张氏挤出了人群。
“今日我把话放这儿了,从今以后,谁再跟七月他们过不去,就是不给我沈贵面子。”
村长的话清晰地传入在场人的耳内,“二牛,套车,将这马道婆送到县衙。”
墨影趴在墙头上,见事情已经解决,正准备跳下来,猛然看见陆景桓朝自己看过来。
多年的默契,陆景桓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咧了咧嘴,悄悄跟上远去的沈长山等人。
村民们上前安慰了一番沈七月,胖婶将手中的一篮子花生塞到她手里。
“二丫,别往心里去,那些屁话婶就压根儿不信,烂了心肝的人,呸!给,这是婶自家地里扒的,你留着过年吃。”
沈七月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她伸手接过,真诚地道谢。
胖婶摆摆手,看了一眼一旁的陆景桓,靠近沈七月低声说道:“二丫,这后生不错咧,你没了爹,你娘如今怕是也没精力管你了,你要为自己打算啊,将这后生留在村里。”
沈七月瞬间哭笑不得,怎么就扯到这儿了?
先不说自己这具身体还不到十四,就是这陆景桓,自己也才认识了没几天。
胖婶拍了拍她的手,又看了一眼陆景桓,一脸神秘兮兮地走了。
“七月,那位大婶怎么眼神怪怪的?她跟你说什么了?”陆景桓抓了抓头,狗血粘在头发上,很不舒服。
沈七月赶紧背对他蹲下身,给虎子和桃桃擦着眼泪,“说你不像好人,让我小心点。”
陆景桓轻笑:“小丫头没良心,刚才我还救了你呢。”
想起村长对他的态度,沈七月转头看他:“你到底……算了,我去烧水,你洗洗吧。换下来的衣服拿出来我给你洗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人情了。”
算了,她还是不问了,他隐瞒身份总归是有什么理由,这些是非,自己少知道一点,就安全一分。
一场闹剧结束,已经快到晌午了,村民们结伴回家做饭,边走边叹息白氏命苦,又骂起那不要脸的老沈家。
走到寨门口时,突然听见有人呼救,众人站定,左右观望,生怕是听错了。
“救命,咕……咕,救…咕,救命。”
“真的有人喊救命啊,”胖婶伸长了脖子,仔细辨别着方位,“好像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胖婶一指不远处的一间茅草屋,“天呐,那……那不是庆婶家的茅房吗?”
庆婶是村里的老寡妇,中年丧夫,晚年丧子,跟孙子沈大云两人相依为命。
该不会是庆婶解手不小心掉下去了吧?众人赶紧绕到庆婶家正门,准备进去救人。
然而,庆婶家院门大开,庆婶正佝偻着腰剥花生。
“庆婶,您没事啊?大云呢?”
庆婶见这么这么多人也是吃了一惊,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大云上山下套子去了,你们找他有啥事啊?”
村民们向来热心,虽然不是庆婶出事,但有人呼救,大家还是拿起了铁锹等工具,冲向屋后的茅房。
农村的旱厕多是在自己房屋的后面,修一个茅草屋,挖一个大坑,埋下大缸,定时清理秽物。
胖婶扶着庆婶坐到一边的凳子上,不一会儿,众人便将那倒霉蛋救了出来。
一股熏人的恶臭瞬间弥漫在空气中,那人浑身沾满秽物,冻得浑身发抖,不仅院中的人捂紧了鼻子,就连门口路过的人都是拔腿就跑。
“这人……看着像沈老大,你不是回家了吗?咋掉进庆婶家的粪缸了?”
沈长山满头满脸污秽,刚才为了呼救,他……胃中开始翻江倒海,他干呕一声,快速冲了出去。
村民纷纷闪开,唯恐避之不及,整个院中都是臭味难消。
几个男人帮忙把沈长山留下的脏污打扫干净,众人才离去。
这一日,本该炊烟阵阵的河湾村,有很多人家的烟囱都没有冒烟……
短短几个时辰,沈长山掉进粪缸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河湾村。
不仅沈长山无脸出门,甚至大栓和小栓在村子里跟人玩的时候,小朋友们都捂着鼻子跑远,不跟他们玩。
沈长山恨不得将那凶手碎尸万段,可他根本没看清那人是谁。
他本来远远地跟在张氏和李氏身后,突然觉得后脖颈一痛,整个人便没了意识,再睁眼就……
呕,他干呕一声,急忙掐断了自己的回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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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是哪位天使替天行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