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曾广华还一边留意着古晓的脸色。
而古晓只是拧着眉头，并没有在中途插嘴，但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大华有句老话，“无知是福”。
但此时此刻，他对这句话首次产生了极深的质疑。
沉默许久，他才再次站起身子，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甩头离开。
曾广华满是不安，赶紧把人拦下，似乎想问什么，但一下又似乎不知该从何问起。
古晓漠然扫在他脸上，最后有把目光又转到了埋着脑袋的曾玥身上。
张了张嘴，似乎也想说点什么，但出口却只是连续的叹气声。
许久许久，古晓才闷声道：“你们可知道那些骨头最后会去哪儿？”
“会被秘密送回藩戈，然后盖着他们的国旗以英雄仪仗下葬！可……”
“我们还有多少先烈的遗骸不知所踪？那些还躺在荒野的真正英雄又成了什么？”
说完，他摇了摇头，裹着失望和愤怒，甩开曾广华的手，没再逗留！
至于追究什么责任，那不是他该做的事儿，也不认为就凭自己会有那种资格。
是非曲直，之后必然会有个公断！
出了公寓，古晓和系统询问道：“姓刘的在哪儿？”
【暂时没有发现他从公寓离开的画面。】
之后，古晓就在公寓外打了辆车，朝镐大的职工住宿楼赶去。
太阳西斜，天色开始暗了，城中的喧嚣如故，但不知为何，拂来的风却有点凉。
“冬后最后一场寒潮看来就要到了。”
搓搓胳膊，古晓并没有关窗，迎着风，凝视着天上那轮孤零零的月。
大半个小时行驶，出租车停在了镐大旁边的那栋公寓楼下。
除了用作职工宿舍之外，这里也会提供房屋出租。
所以，住在里面的不只教授和镐大的各类职员，还有一些学生，也包括外部人士。
深吸口气，他迈步往大楼走入，七零二，便是刘教授的家。
叮咚，叮咚……
伸手摁响门铃，不过里面半晌也没有回应，古晓拧着眉头，干脆抓着门把用力一震。
哐的一下，门板在他手下狠狠颤动，随后裂开了一道缝隙。
再进门一看，却只有满室凌乱。
眼神骤然一沉，古晓急速朝卧室转去。
等把浴室和书房也都找了一遍，也并未发现刘教授其人。
“难道，来晚了一步？”他小声嘀咕，那颗心不自禁地狠狠往下一沉。
最担心的就是岳家发现他的目的，而将刘教授杀人灭口。
没在房中发现什么明显的打斗痕迹和血迹，勉强让他舒了口气。
再仔细观察那份狼藉，他的眼神突然一闪。
“不对！”站在客厅中央，他当量屋内碎裂、倾倒的所有东西。
诡异的是，抽屉这种能藏东西的地方，反而相对比较整齐。
倒是茶具、餐具、椅子、书架这类比较显眼的东西乱得更加彻底。
“是在伪装被抢劫吗？”古晓冷哼，一扭头朝外转去。
出了门，他便让系统调出大楼进出口的所有监控，尤其是关于车子的。
哪怕姓刘的装瘸出来，也一定逃不过系统甄别。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借用了某种载具，而且开的一定不是自己的车。
“这种老狐狸寻常都会提前准备后手，筛出近三日有出无进的所有车辆！”
系统的办事效率真不是盖的，很快就挑出了三辆车。
但只有一辆银色起亚，连地下停车场也没拍到过停放画面，完全是凭空出现的。
都不用他在多做指挥，系统直接追踪那辆起亚的行踪。
没多时，就在城南发现该车疾驰的画面。
但坐在驾驶座的显然不是刘教授，而是一个五十出头的陌生男人。
“姓刘的周边，有这么个人？”古晓蹙眉问道。
【据查，没有。但……】
“但什么？”古晓即刻问道。
【之前我们查过的资料中，却有这么个人。】
“你是说，他是岳家人？”
【并不是，他乃清心道场场主，山本乱川。】
“这等人物怎会出现在大华？”古晓眼神骤然一沉。
【既然护龙联盟并没派人监视，那就证明他是秘密入境的！】
“为什么？”古晓万分不解。
这一次，系统没再回答，选择了沉默。
古晓干笑了笑，因为越来越人性化，他差点真把系统当人了。
但显然，现在不是追究山本乱川出现在大华的原因的时候。
“那家伙会来此地，绝不是偶然，追上去要紧！”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尽量确保刘教授这个“证人”的安全。
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掏出证件一晃，他顺便把手机拿出给司机当导航用。
出租司机却显得异常兴奋，把自己吃饭的本事儿发挥得淋漓尽致。
出租车走的并不全是导航标示的路段，中途还连穿了好几条小巷子。
“还有两百来米，你看到那辆车了吗？”
“暂时还没有！”古晓摇头。
“那就再快点！”司机脚下用力，踩下了油门。
立刻又被路上的探头拍了张大头贴，只不过他并不在意。
可这种狂飙似的开法，却引得沿路的其他司机破口大骂。
“那个，咱还是得注意点安全。”古晓抓着头顶把手，小声提醒道。
“放心，干这行二十五年，就算闭上眼睛也出不了事故！”司机自信满满。
终于在转过一个路口后，古晓看到了前面车流中的那辆起亚。
“现在，咱就别上去？”司机双目放光。
“暂时不用，不要跟丢了就成。”古晓冷静道。
这里虽然已经是城市边缘，但车流量和人流量都不小。
真和山本打起来，只怕会牵连不少无辜民众，甚至有引发大规模车祸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影响不好，能力者的存在对普通民众而言始终是个秘密。
听到招呼，司机稍稍有点失望，整一副还没玩够的表情。
慢慢地，前面的起亚转出了城区，开上了高速。
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跟着的出租车，山本突然加快了车速。
可高速就这么一条，即便再快，也根本无法轻易把出租车甩开。
单论性能，出租车并不比一二十万的轿车差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