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晓之前咨询过白爷，得知所谓的能力者，都有着异于常人的“势”。
通常来讲，势和实力挂钩，强者甚至仅用一个眼神就能让敌人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但势这种东西，不是能力者独有，在普通人身上，这种势一般被称为气质，亦或是气场，而每个人的气质，或许相似，但绝不雷同。
就比如，一个杀人狂魔和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身上的气质，亦或说势更有着天壤之别。
对能力者而言，势这种东西，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也就是说，练到高深处，能力者完全可以隐藏自己的势，而不被人察觉。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古晓从牛宏达身上所感应到的势，非同一般，不像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具备的。
这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礼貌性地笑了笑，迅速转开目光，看向了另一边。
好在，牛宏达的视线也没有在他身上多留，很快就缩了回去。
也是这时，古晓才浑身一轻，悄悄地吁了口气，一边平复心绪，一边嘀咕。
“这丫莫不是个高手？白爷不是存心让我来送死吧！”
旁边的童超没有听清，反倒白爷听得真切，立刻一声冷哼。
“臭小子，你好像对我意见挺大啊！”
“我哪儿敢啊。”古晓干笑，歪向一侧，低声说道。
“放心吧，他虽然有些修为，但也就会点三脚猫把式，之所以势会比你的强，不过是因为活得比你久，杀的人也比你多罢了！”
“……”嘴皮子抽了半晌，古晓才问道，“他不是管家吗？”
“要不是有人暗中做那些脏活累活，又怎会有林氏表面光鲜的今天！”
白爷的语气充满了不屑，更完全没有掩饰话中的讽刺。
古晓心生不祥，一个牛宏达就已经够不好对付的了，再扯上林氏，那就更没法玩儿了！
所以，他立刻转换了话题，“你说他不算强，那和我比起来呢？”
“没把握，我是不会让你冒险的。”
“多大把握？”古晓心头稍松。
“一成！”白爷是脸不红心不跳。
古晓差点直接栽倒，没好气道，“有什么让您不满意的地方，我改！但这任务咱能不能先缓缓，等我练好拳法，以后再……”
“奖励一个亿，五百积分，外加系统陪练模块的开放权限！”
白爷的语调不紧不慢，不过一出口即是绝杀。
别的也就罢了，单纯那一个亿，古晓就听得眼冒绿光。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故人还真诚不我欺。”
拒绝不了，那就只能接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古晓不是非要和牛宏达比身手。
就在他和白爷对话期间，拍卖会顺利开始。
转眼间，就已捧出了第一个拍品，那是一只被修补过的青花瓷盘。
对古玩什么的，古晓没有兴趣，所以就当看个热闹，余角始却终留意着牛宏达的动向。
要说有钱人的确会玩，为了一只连菜都不能装的盘子，竟也有人愿意花上百万。
之后，又有一些古字画什么的被陆续送上展台，但古晓始终没有出手。
牛宏达也没有，直到一块米高的寿形珊瑚石被抬上台子，他的眼神才终于变了。
可刚才热火朝天的富豪们，却对这块石头没了兴趣。
这玩意儿可不是古玩，主要也就是买来图个吉利，在场大部分人家里都不缺这玩意儿，即便造型不同，大小有异，实质上和这块儿并没有什么差别。
最重要的是，这种石头几乎都有人为加工，不然怎会凑巧长成一个“寿”字？
诡异的是， 卖得还死贵死贵的，打着自然形成的旗号，起拍价就要一千万。
就别说古晓了，其他宾客也听得微微失神。
“就这么个玩意儿，就要一千万？只有傻子才会出手！”
古晓到吸了口凉气，顺便还低声嘲讽了一句。
但下一刻，他就傻在了当场，只因为白爷出声了。
“你的第五个任务来了，务必拿下它！”
“哈？”古晓嘴巴张得完全能塞下一颗恐龙蛋。
他这边惊还没吃完呢，那边的牛宏达先举起了号牌，显示以底价竞拍。
然后，场中所有人都古怪地看了过去，眼神完全就是在看傻子。
古晓苦笑，想到马上自己也会成为类似的傻子，无语凝噎。
而拍卖师还在鼓动现场情绪，是见实在没人竞拍，才开始倒数。
眼看就要落锤，古晓终于抢过童超手里的号牌，高高举起，脑袋却埋得低低的。
“一千一百万了各位来宾们，现在只要一千二百万就能把这座象征吉祥的寿形石带回家中，长辈们一定会为诸位的孝心感动的，诸位当然也能长命百岁！”
传销都宣传得没这么夸张的，但拍卖师却喊得气定神闲。
牛宏达微微蹙眉，但马上就再次举起号牌。
“一千两百万了来宾们，现在只要一千三百万……”
拍卖师继续熟悉的套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在古晓脸上。
古晓没有注意到，强忍着肉疼，装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也再次举牌。
一千三百万，一千四百万……
这块石头的拍卖价是一路水涨船高，最终来到了五千万。
即便在历界拍卖会上，这也是一幕奇观，就连拍卖师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牛宏达脸色一黑，阴冷地朝古晓瞥了过去，目蕴威胁。
会加到这样的天价，古晓也没想到，但还得继续演云淡风轻，只在心里抱怨。
“别瞪我，我他娘的也是被逼的，没看我这心都还在淌血吗？”
“你是不是疯了？”童超嘴皮子直抽抽，毕竟这个号牌登的可是自己的名字。
“怎么，担心我向你借钱？区区五千万而已，我还拿得出来！”
“你确定？”童超实在无法相信。
古晓再接茬儿，就只是操着胳膊，淡然看在牛宏达脸上，全一副欠扁之态。
牛宏达眼神越来越沉，隐隐还有一抹杀机涌动，轻哼一声，直接扔掉号牌，没再出价。
“五千万一次，五千万两次……”
最终在拍卖师的一锤定音之后，那块珊瑚石落在了古晓手中。
而场中，已噗噗笑开了，大家看向古晓的眼神也不再是看傻子，更像在看个纯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