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小玲的情绪还不太稳定,古晓送她回的酒店。
在这夜深时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多少有些微妙。
也因此,古晓故意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大,试图缓解下房间里这份并不明显的尴尬。
但浴室传来的流水声,轻易就把电视机的声音盖过,也让他总时不时撇头,看着倒映在浴室门上的婀娜身影,只感觉喉咙一阵阵发干。
嘎吱一下,浴室门打开,他忙不迭失地把视线收回。
陈小玲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裹着一条浴巾,利索地转回卧室,换了件睡裙。
宽松的衣服,没能将她完美的身材掩盖,更没藏住脖子和手臂上的红痕。
而这些,在刚才回来的时候都还没有。
看她走近,古晓挺直腰杆,装作平静,但端坐的身子,明显有点僵硬。
香风撩动,等他再瞥眼,陈小玲就已经坐到了身边。
咚咚,突然急促的心跳,怎么摁也没能摁下,他悄悄滑动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陈小玲并没有去看他,捏着遥控器,换台的同时,低低道:“谢谢你!”
“都是警方及时,我可没什么功劳。”
“我是谢你愿意陪我。”陈小玲满脸认真。
古晓被整得一愣,这种小事儿,他真没放在心上,所以迅速转移了话题。
“你没事儿吧?”言落,他还指了指陈小玲通红的颈子。
“刚才洗的时候,稍稍用力了些。”
“原来如此。”古晓点头,“天已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虽然陈小玲并没什么特别举动,但他依旧如坐针毡,那抹翻涌的躁热更越卷越炽。
陈小玲的裙摆留得不长,浑身却飘荡着沐浴后的清香,透露着一种慵懒式的性感。
无疑,这对男人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古晓也没能逃开。
看他梗着脖子,不住眨眼的不安模样,陈小玲撑着沙发凑了上去。
“你怎么了?”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闻声回头,古晓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把视线别到一边,脸却下子被涨得通红。
也没等陈小玲接腔,他匆匆起身,扑到走廊,顺手合上大门,用力喘了两口气,可刚才所见的那两只跳跃的大白兔,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些女人,真不把我当男人了?好歹也套件内衣啊!”
再想起上次和孙秀玲在浴室的一幕,古晓不自禁地嘟嚷着。
好在,陈小玲并没有挽留,不如说,他根本就没给人家那个机会。
出了酒店,就近拦了辆出租,再回到公寓,孙秀玲已经睡了。
自然,他没弄出太大动静,轻手轻脚地进了自己房间。
一夜宁静,翌日,他难得睡了个懒觉。
孙秀玲早早的就出了门,只在桌上留了一份凉掉的早餐。
古晓也没嫌弃,囫囵垫了下肚皮,吃完还去睡了个回笼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才再次爬起,收拾规整往君豪餐厅赶去。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包房正好是上次开同学会的那间。
枯坐了半个多小时,门口才再次传来一阵脚步。
今天的邰逸征换了套正装,修身款,看上去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精干了不少。
古晓象征性起身,以东道主之姿,邀请对方入座,并招呼服务员点单。
而邰逸征也没有客套,大摇大摆地坐在对面,瞥过来的眼神却满是戏谑。
“古总这么快就想通了?”
不咸不淡的一句后,邰逸征顺手取出两份封好的文件,贴在桌面推出。
嘶啦一阵,两只文件夹不偏不倚来到古晓面前。
一份是股权转让协议,另一份则是旅游村项目的投资契约书。
“别浪费时间了,要签哪一份儿,古总可以随便选。”
邰逸征那叫一个随意,好整以暇地托着下巴,整一副有恃无恐。
古晓很看不惯这货的态度,但毕竟是来谈和的,所以他强行把心头的不爽压下,捞起两份文件,先后展开。
首先看的是那份投资合约,浏览不过几行,他就黑了脸。
目前,旅游村的前期准备工作基本已经完成,就连树苗什么的都已经种得差不多了。
若现在按照邰逸征的合约内容执行,之前所做的一切,几乎都要推翻。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邰家还大言不惭,要占旅游村之后收益的大头,包括白纸黑字写得请清楚的,将由邰家独掌旅游村的餐饮业。
除了物业管理,及纪念品售卖外,真签下合约,古晓将再也没有能在旅游村可做的。
即便如此,他依旧强行忍耐着,打开了那份股权转让协议。
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的眼皮子立马就抽动起来。
之前说好百分之十的股权,写进转让书,却变成了百分之二十。
狠狠把文件拍在桌上,古晓再扭头,眼神也冷了好几度。
“邰先生不觉得有点欺人太甚了吗?”
“这话可就让邰某听不懂了,腾龙集团到现在都没倒,有比我邰家上下更和气的人吗?”邰逸征勾着嘴角,淡然说道。
但无论怎么听,古晓都只能从其嘴里,听出威胁。
“既然如此,那就来个鱼死网破!”
“噗……”邰逸征喷了,“真有意思,和我们鱼死网破,你觉得自个儿配吗?”
笑着笑着,邰逸征的脸色就沉了下去,嘴角的不屑却越挂越高。
没等古晓答话,他甩手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刚接通,又就把手机扔了出来。
打的是个视讯电话,滑到古晓面前的手机上,显示的同样是一场饭局,但在那边饭局上的,全是腾龙集团主要合作商的各位老总。
“邰少,您怎么还没到,我们可就等你了!”
那边的人没有注意到手机并不在邰逸征手里,还在用一种谄媚的口气说着。
听到这里,古晓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一双拳头也紧紧捏在了一起。
轻描淡写就把事情做到这等境地,不得不说邰逸征是个狠人,浑然没去顾忌古晓的脸色,他不耐烦地打着呵欠,出口催促。
“听到了?我还赶时间,为了咱们大家好,你还是赶紧把字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