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受之争来得晚，原因其实很简单。
这玩意在大家心里，就不是一个应该存在争议的点！
因为程韫老师其人平常看着完全是那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标准长相，属于穿上围裙居家爹系好男友。换上西装革履又是内敛精英总裁反而，整个人就是一个对成熟沉稳年上宠溺味儿大写的“拿捏”。
而反观沈酌颜，人已经26了，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扑面而来青涩果实的少年气，再搭配这人时不时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清冷疏离的、和偶尔略显破碎感的小委屈，以及粉丝的“我家哥哥美强惨”小作文。
这俩放同框里，分分钟就是一出“温柔总裁与羞怯美少年”的标准大戏。
加之“营养钧云”里黑衣霸道魔尊X红衣娇俏男主CP让人根深蒂固的第一印象——
可以说，是充满灵魂的影帝温柔攻X顶流美人受了。
只有一个问题。
程韫和沈酌颜的名字，很难组出像样的CP名。无论是“程酌冷静”，“弄巧程酌”，多多少少都不太大吉大利的感觉。
什么程酌冷静？程酌CP当然是要燥起来啊，冷静什么冷静？？？
后来实在组不出来了，才勉强采纳了沈酌颜放前面的“酌有程笑”。因此超话还特意出了公告——“酌有程笑”只代表他们两个睡一起了，不代表睡觉时的具体姿势！
本来，事情也该就是这样了。
虽然一直以来也有微弱的声音——“沈酌颜也很A的啊，他舞台超A的！求你们想去看看他跳舞！！！”
沈酌颜跳舞的视频确实A。整一个面瘫顶流大变性感活人，浑身散发着性张力。眼神犀利，大长腿，明明骨架纤细柔软但是力度爆棚，有种削铁如泥的利落，非常赏心悦目，
然而并无什么大用，看看这满屏的弹幕——
“嗨，小颜宝贝，我一个大大的嗨老婆！！！”
“猛A老婆你好辣！猛A老婆你好蛊！猛A老婆床上见！！！”
“老婆知不知道自己的锁骨多诱人，这个不能随便给别人看，妈妈刷彩虹弹幕给你挡上！”
“老婆好诱，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擦擦）。我来康康老婆被夸，老婆呜呜呜，你再这样叼着领带我缝上去的妈皮真的要掉了嘤嘤嘤……（已经掉了）”
“绝·色·舞·姬·沈·酌·颜。”
一水儿这样的弹幕，还想翻身做攻呢？反观一下程老师的弹幕吧——
“真·文艺男神，帅到爆炸。”
“莫名英伦气的大帅哥，我心目中最帅的男人。”
“不得不说，三十多岁的程老师连我都要避其锋芒。”
“演技炸裂，每一段我都能多看N遍，这才是真·眼神戏。”
“一脸忧郁气质却又私底下阳光开朗，但跟莫小谷讲笑话时又不失优雅和照顾，细心深沉又有趣，这种理想型男人哪里找？”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程老师的弹幕里，可连一个“嗨，老婆”都没有的啊！
攻受分明！！！
……
本来事情应该就这样了。
要不是上一期综艺播出来，所有人隔着屏幕围观程老师在鬼屋里抖抖抖抖的反差萌。
正好那段时间，火了一个小动物视频。是一个农村家庭养了一只小土狗和一个人类幼崽。幼崽一岁刚能走的时候，被门口小鸡吓得哭唧唧，小狗也很怕鸡，但是为了小主人超勇地冲过去汪汪叫，各种保护。
一晃几年，幼崽已经四五岁了。
出门遇到鸡，小土狗还是习惯性地一顿嗷嗷叫输出，全然不顾它的小主人已经比他大了那么多。
完美代入程老师在一边怕到崩溃一边还在努力炸毛护沈酌颜，而沈酌颜趴在他怀里一脸无辜淡定的名场面。
对比图出来，简直笑死。
更别说后来，程老师更是吓到智商掉线，还在漆黑的鬼屋里举起手机：“导……演都在被关外面，这里面的内容我们要自己拍，别、别浪费这么好的布景。”
他说这话时声音都在飘。
但鬼屋里明显是四周都有摄像头的，在漆黑的场景下，角落里的红点一闪一闪异常明显。也就被吓傻的他看不到，沈酌颜反正是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什么也没说。
任由程韫前置摄像头拍拍拍，时不时凑过去陪着他入境。而其余的时间，由四周的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很明显能看到沈酌颜微微忍着笑，近距离观察程老师，整一个眼里充满了新奇与宠溺。
那一刻，两人之间的氛围感，稍稍微微味地，变了。
他用如此溺爱的眼神，看一个吓成狗了的傻子！“所谓最美好的时光，无非是他在闹、他在笑”也无非如此吧。明明是年下却用那种迷之“笑着看你闹”的眼神看哥哥，不由得让人稍稍地逆了一秒钟的CP。
结果逆这一下可好，直接带后续。
没出两分钟，沈酌颜直接把程韫给扛起来了。
那一刻，弹幕疯狂刷起“就算是美人，他也是个187的帅逼大美人啊”。是啊！他187啊！再看他扛程老师穿过N间无行云流水毫不费力的架势，这等怪力，这根本就不是怼脸时给人的委委屈屈白兔受错觉！！！
早在CP名确定是“酌有程笑”之前，就有人表示，“韫”既然意思是“一种赤金色的颜色”，那程韫的名字其实也可以用颜色指代，这样就有了成语“察颜观色”、“和颜悦色”。
但不管是“察颜观色”、“和颜悦色”还是“酌有程笑”，都是程韫在后沈酌颜在前！
如今大家悟了，或许这才是这对CP真正的命运。
整一个上天注定！
“啊啊啊太棒了我‘酌有程笑’是真的，‘酌有程笑’站起来了！”
“这一对一直都是酌有程笑啊，别把少女攻不当攻！”
“也别把程老师不当男妈妈，斯哈斯哈。那个腹肌压倒他啃一啃不香吗？”
“仔细想想好带感好香啊，我原地逆CP！”
“我不管我不管，温柔年上攻X美少年受经典CP不接受任何反驳！”
“就是就是，我程老师明明是温柔大猛1！”
“80%的时间都缩在程老师怀里的家养猫咪崽他攻不起来！”
谁也没想到，世纪之战，最后终结于评论区几条留言。
“大家听我一言，沈酌颜是老婆，但是在床上沈酌颜是攻。”
“……”
“传说中的床下小绵羊，床上大灰狼？”
“……”
“传说中的万里挑一的少女叫|床1？？？”
“………………”
这是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他是老婆但是他攻，怎么感觉味儿突然正了？一瞬间连画面都有了！
……
……
评论区各种嗑糖发癫，各种虎狼之词几乎裤衩都没了的整整两天，程韫没看到。
因为那两天他被收了手机安心录综艺。
那一周天气都阴，综艺两天也是微微细雨。虽然不太影响综艺进度，但程韫总觉得随着颜颜这次的状况看着不是特别有活力。
“你没事吧，脸色好像有点差？”
沈酌颜笑笑，摇头，但脸色怎么看怎么苍白。
“不对，”程韫老父亲上身，皱眉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赵漾叹气。能不发烧吗？待煮螃蟹淋大雨的视频都上热搜了，淋完回去又窗边发呆，本来万幸吹了狗没感冒，结果这录节目又连着淋两天小雨，能不发烧吗！！
发烧的沈酌颜，整个晕乎乎、也黏糊糊的。
像一只雨中枯萎的小红花，脑袋也完全下线了。节目镜头在那怼脸拍着，他也没法完全顾及，觉得难受了就会下意识困唧唧地找程老师贴贴，甚至双手抱住手臂，猫猫蹭蹭。
程韫：“……”
心疼。
节目组很快找来了退烧药，也有劝他去休息的。工作人员小小声说“程老师劝一下”，然而程韫也不劝。
早在一年前，他就知道颜颜是个多重视工作、多能坚持的人，无论是拍戏时把台词整本背下来，还是几年前手术未愈就咬牙上台的带伤不下火线。
颜颜不会去休息的，只能他多照顾他。
于是整整两天，程韫热水壶湿巾片刻不离身，时时刻刻观察沈酌颜的情况，动不动就找个阴凉地当人肉充电桩给猫猫贴贴充电，简直是老父亲程度的细致操心。
赵漾：“厉害了程老师，多亏了程老师！”
能得到他的赞赏，程韫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位赵哥，那可是脸颜颜的保姆车里各种菜色的搭配细节都安排得营养又健康的超级助理！而反观他，三十来年寡惯了，看着长了“一张居家好男人的脸”，实则那么多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常生活喜爱糊弄，十分缺乏照顾人的经验！
大概，真正心疼一个人的时候，照顾人的本领，是能够无师自通的。
担心他发烧脱水，就会自然而然催他喝热水。
想他早点好，就会自然而然盯着他吃药。
看他难受，想给他靠靠。
瞧他没有食欲，急得威逼利诱甚至不惜喂饭，就为了让他多吃两口！
程韫：“……”
完了，他不是片场模拟了一次人家的爹，就当爹上瘾了吧？？
……
当天中午，新一期综艺完美收官。
然而沈酌颜依旧无法回去休息，因为他还要赶隔壁S市一个慈善晚宴的红毯。
保姆车上，赵漾：“哎，行，这样躺着可以，降温贴也贴好了，谢谢韫哥了。”
“韫哥？”
程韫：“我反正明天休息，陪你们去S市吧。”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
小将军的棉花娃娃，还明目张胆地挂在前排。
脚腕上栓了个铃铛，叮叮当。随着车子的前行各种转过脸来冲着程韫笑嘻嘻。
座位兜里有一本书，是一本程韫在微博上推过的文艺小说。很晦涩难读，不是大众作品，程韫打开书，这本书已经被看了90%，看过的部分各种沈酌颜瘦金体的读书笔记。
程韫：“……”
他的人生，从找颜颜吃西湖醋鱼的那天起，短短一周多的时间，天翻地覆的感觉。
综艺鬼屋，手滑点赞，雨中螃蟹漫步，他演颜颜的爸爸。以及网上被分析出来的，他自己偷偷看到的，关于沈酌颜的许多许多事情。
身边，青年喉咙发出了些微低吟。
他不舒服，明显地辗转反侧，最后太不舒服了，人扯掉眼罩爬起来，疲倦的眼眶湿润发红，整个人是那种困倦、虚耗但死活睡不着的烦躁。
然后，他意外地看到程韫竟在身边，微微茫然愣住。
似乎想说什么。
但苍白的唇动了动，又明显没什么力气说话。
程韫伸手帮他把椅背调上来，他手指轻微动了动，继续茫然。
程韫直接把他的手拿过来，替他按摩虎口退烧的合谷穴。
“……”
肩膀一重，淡淡柑橘香。猫猫趴过来了。
猫猫趴了一会儿，渐渐从他肩膀滑到他的膝上，软绵绵枕着他的膝，闭目继续犯困。
现在，换程韫的指尖轻轻动了动。
好可怜，又可爱，想抱抱他。
中途，赵漾只在高速休憩区停了一次加了些油，回来时一脸的不爽。
趁着加油的时间，赵漾就刷了一下手机，就刷到沈导又在酸言酸语，什么现在观众就爱看没营养的综艺，还天天挂在热搜上简直烦死了。
但最近，有谁参加综艺天天挂在热搜上呢？
他儿子沈酌颜。
程韫以前也和沈导合作过，那时候看他人模狗样的，真是没想到这副德行。再看看怀里的颜颜，心里又软又涩又酸又疼，恨不得想说你那个爸爸别要了，我给你当爸爸绝对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
肯定天天夸你，带你出去玩，给你买好吃的。
叮叮咚咚——
小将军脚腕的小铃铛又响了起来，一声一声。下高速的减速带略微有些颠簸，程韫伸手抱住猫猫。
沈酌颜：“嗯，程老师……”
“嗯？”
“中秋节快到了，”他哑着嗓子，小小声说，“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月饼，到时候，邮一盒给程老师。”
“我记得，程老师发过，‘给五仁月饼平反、五仁月饼超好吃’……”
“还有，我家……养了狗勾。”
“程老师说过，自己养……懒得麻烦，喜欢去……撸别人家的狗。”
“还有，我世界史……看完了。”
明明才恢复一点点力气，可他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程韫垂眸，本想让他别刚好一点就得意忘形，却忽然反应过来，他根本不是在闹腾。
他只是在努力找他说话。
一年前，他什么话都接不上，各种猫猫沮丧，一年后努力提升自己，终于有话说了，生着病也要努力找话题。
程韫：“……”
书上都说，年少时的感情最炽烈而真挚。
书上没说，炽烈到可怕，三十几年的坚固城防也能被彻底击穿。
沈酌颜絮叨了一会儿，又没力气了。车子转进慈善晚会会场休息区，外面已经是各种记者红毯、星光灿烂。
“颜颜，到了。”
“嗯……”
他扶着抱他起来，有一瞬间特别的接近。
可能是窗外无数的绚丽灯光，程韫在沈酌颜眼里，看到了一丝藏起来的、渴求又隐忍的光华。
奇怪，明明他什么也没说话。
但程韫听到了。
想亲亲。
鬼使神差一般，程韫俯下身子。颜颜的脸颊也是橘子的香味儿。
“……”
“…………”
等一下，我干了什么。
前排赵漾后视镜都看傻了。万万没想到，程老师他是个打直球的？？？
以及救命，幸好他们的车子是单向透明黑色玻璃。不然外面那么多记者闪光灯，那可就真是大庭广众之下把隐晦爱意演到尽兴了！
虽然但是，现在这个外面万众瞩目里面甜甜亲一下的名场面，他实地看也是刺激得不行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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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第 3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