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么呀……”苏酒眼神闪烁，企图蒙混。
简西川早已看穿她的小九九，自然不吃她这套。
他懒懒垂了垂眼睫，“你说说什么？”
“我要知道就不问你了。”苏酒继续蒙混。
简西川抬抬下巴，“小熏，她失忆了，你告诉她。”
“哼……”有简西川撑腰，唐小熏又有了气势，，她双手叉腰嚷道：“你刚刚问我喜欢西川哥哥什么，我说完了，现在轮到你说了，不说是癞皮狗。”
……苏酒抿唇无语，她本来就已经够尴尬，唐小熏还特意再强调是她先问的，这让简西川怎么想……
她弱弱抬眸，却对上两双虎视眈眈的眼。
这令她明白，晚上不说点什么，是过不了关了。也让她深深懊悔，跟唐小熏说什么不好，非要嘴贱说简西川相关的……
但是真要她说，她又确实说不上来。
苏酒努了努嘴，小嘴微张，但好一会儿都没法出声。
简西川期待的眸光也跟着黯淡。
“这么为难？”他嗤笑。
唐小熏顺势接过话题，“西川哥哥，她肯定根本不喜欢你，所以才会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完她又转向苏酒，“你真狠心，不喜欢西川哥哥还要跟他结婚，平白占了简太太的位置，不知道西川哥哥会伤心难过的吗？”
苏酒微眯着眼，她的话，让她又好气又好笑，恼她又恨不起来。
但简西川就不一样了，他一早就知晓苏酒不爱他。只是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他想着，她至少应该有那么一丝丝喜欢他，但从她刚刚的反应来看，并没有……
“小熏，你先回客房。”他垂着眼睫，眸子里都是落寞。
唐小熏眨眨眼，西川哥哥好像生气了？
不对不对，关键是她晚上好像要自己一个人睡了？
她突地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闹这么大了。
“西川哥哥……”她嘟嘟嘴指着苏酒，“爷爷说，如果有人跟你说对不起，就要给她一次机会，只要苏酒跟我道歉，我就不跟计较了。”
“回去。”简西川沉着气，态度坚决。
“哦……”唐小熏小小步挪到门口，临出门，她又回头，“西川哥哥，我不生气了，你回书房吧……”
简西川倏的起身，大步走向她，唐小熏咧嘴笑，暗自在心底得意，西川哥哥还是最疼她的。
只是，下一秒，她又恍住了。
简西川打开门，握着她的手臂，直接将她搬出门外。
“早点睡。”三个字后，门被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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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空气又变得尴尬。
简西川送走唐小熏后便坐回沙发上，也不说话，就盯着苏酒。
苏酒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
“想说什么便说。”她情愿他骂她一顿，跟她大吵一架，也不想一直这个被他的冷暴力制裁。
“呵……”简西川歪了歪嘴角，眼底风暴酝酿，“你不说，不是不想说，是根本没话说吧？”
苏酒愣住，没话说？是呀，喜欢他什么呢？她确实是没话说的。
“你真令我寒心，苏酒。”风暴骤停，他冷着声，周身气息仿被冰雪覆盖。
“你又何曾不让我心寒。”苏酒缓缓抬头，“或者你告诉我，我应该喜欢你什么，可以喜欢你什么？”
这下轮到简西川怔住，她应该喜欢自己什么呢？
温柔体贴，他不是，关怀备至，也不是，千依百顺，更不是……
“你自己也说不上来不是吗？”苏酒阖了阖眼睫，“我回来之后，我们有没有哪一天是跟从前那样……”
她顿了下，不确定道：“两小无猜的？”
“那时候所有人都说你不好相处，但你从来不会真的让我伤心让我难过。”
“你出国留学的时候，每次头顶有飞机飞过，我都会想，是不是你回来了。后来你出差，我每天回家都在门口等你，要说从来没喜欢过你，那我自己也是不信的。”
“可是……”苏酒呼了口气，将眼泪噙住，“重逢后，我们都是怎么过来的？除了你在外国的那些日子，我们有没有哪一天是没有争吵，心平气和渡过的？”
“无止尽的猜忌跟防备，我根本不知道你在什么就会炸了，便连……”眼泪滑过嘴角，苏酒停下。
“便连什么？”简西川轻喝。
“便连偶尔的温柔与关怀，都夹带五分试探。”苏酒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继续，“连孩子你也怀疑……”
她越说越悲伤，最后双手掩面爆发，“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喜欢你什么？喜欢你的轻蔑跟不屑一顾，还是喜欢你的自私冷漠霸道？”
呜咽在房间里回荡，苏酒捂着脸泣不成声。
简西川只觉心仿佛被无形的手捏住，怒火分明在蹿腾，嗓子却被噎住，想斥责她，又抬不起唇来。
想辩解，却不知从何处说起。
好一会儿，他只怔怔看着她，最后起身，慢慢走出卧室。
回到书房，他辗转反侧，为什么，他们就成了这样？
她说她小时候是喜欢他的？但十四岁之后为什么又总是躲着他，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坏人一样慌张。
妈妈要是不在家，她甚至连吃饭，都是等他吃完之后，才偷偷去厨房。
宁愿步行也不肯再坐他的车，他去学校看她，别的女孩子都围着他，唯独她，躲在角落，装作跟他不认识……
反倒是重逢之后，需要他的时候，她还会故意接近他，哄他。
虽然知晓她是带着目的性的迁就他，但比起对他不理不睬，他更愿意这样……
但时间久了，又好似变了味，她也疲于这般应对。
“唉……”简西川哀哀叹了口气看向窗外，东方已渐露鱼肚白。
他起身打开抽屉，拿出她外婆遗物里的那三份文件。
“还给她吗？”他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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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时间，唐小熏早早坐在餐桌前等候。
“早……”简西川从楼梯上下来，跟她打招呼。
“早啊，西川哥哥。”她满脸堆笑，一双眼不住在他背后寻找。
“什么？”简西川不解。
唐小熏憨憨笑，“没啥……”
“嗯。”简西川点点头，于妈正好送早餐上来，他抿了一口牛奶，吩咐道：“太太的，给她送房里。”
于妈愣住，先生说什么？她懵懂眨眼，不敢动作。
简西川挑眉不满，“听不懂？”
“不是不是，马上去。”于妈喜出望外，一溜烟跑回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