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帮江先生泡壶茶。”她吩咐着,径自上楼。
“小酒。”江茂盛喊住她,苏酒顿了顿,回头,“简西川快回来了。”
江茂盛双唇抖了抖,“不是,爸爸来找你的。”
苏酒的眼神冷下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么?”
“这,马上就过年了,小语她妈妈……”他欲言又止。
苏酒算是听了明白,又是为了箫云,来让她和解。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过错负责。”她歪了歪嘴角,迈开脚步。
“小酒。”江茂盛追上来拉住她,“不是,西川跟小语都买好票了,你总不能让你阿姨一个人在看守所里过年吧?”
“买好票?”苏酒敛眸,果然,他们才是一家人。
江茂盛没看出她的不约,自顾道:“你阿姨也在里面待了好多天了,这吃不饱穿不暖的,她哪里受的了啊!“
“呵……”苏酒眼眸轻动,“这是第几次了,你应该比我清楚,我是你血缘意义上的女儿不是任她欺负的理由。”
说完,她甩开他。
苏酒回到卧室,简单收拾了两件衣服。
停车坪上传来响动,她来到窗前 ,看到简西川从车上下来,江语紧跟其后,江茂盛则飞一样奔过去,看起来有那么一丝滑稽的样子。
茶室里传来交谈声,具体什么,她无心去听。
只是,这个年既然没法好好过了,她也得为自己找点乐子。
“咚咚……”门被敲响,她打开,看到江语春风满面站在面前。
“有事?”她双手交叉,做好吵架的打算。
“姐姐。”江语掏出两张机票,“西川哥答应陪我去滑雪了,二人世界呢!”
二人世界?苏酒忍住笑,刚刚江茂盛还说要带上橘子里那位呢!
“你妈妈在看守所过的可舒心?”她半歪脑袋,仿佛这件事完全跟自己无关。
江语微微皱眉,只一瞬,又勾唇道:“姐姐这是妒忌了吗?”
转移话题?苏酒不让她得逞,重复道:“你妈妈在看守所过的可舒心?”
不过江语也是有备而来,见她如此淡定,她又歪歪脑袋笑道:“其实姐姐不用羡慕的,西川哥说,路上缺个洗衣做饭的,而且,我身子弱,也满足不了西川哥,姐姐愿意一起的话就更好呢!”
苏酒忍笑,“你妈妈在看守所过的可舒心?”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一声咆哮,“苏酒你什么意思?”
再看过去,江语本皙白的小脸蛋,已经涨的通红,苏酒暗自勾了勾唇。
“没什么呀?”她语气淡淡,“爸爸不是说咱们是一家人么,我就关心关心阿姨呢!”
“你……”江语气到五官扭曲,她颤抖着手指着苏酒骂道:“要你假好心,你要是真的关心妈妈,早和解了,她还能出不来?”
“妹妹,你这话可说的不对。”苏酒摇摇头,嗤鼻,“冤有头债有主,阿姨可是为了你才找了那些大妈来诋毁我的,传谣最高三年,阿姨真是个好妈妈呢!”
这话一出,江语瞪着大眼,气结了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苏酒怕她背过气去,又闹得大家不安生,忍着厌恶顺顺她的背,“别激动,深呼吸,在医院里过年的滋味可不好受呢!”
“走开。”江语用尽全力推开苏酒,后者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江语仍不解气,上前踹了她一脚,继续骂骂咧咧,“你个恶毒的女人,别以为你跟西川哥领了证,就是简家的女主人了,西川哥迟早是我的。”
“又在闹什么?”男声响起,江语警觉回头,看到简西川站在身后,她吓了一跳,他都看见了吗?
她心头冽跳,舌头也跟着结巴起来,“西……西川哥,是……是她……先,先骂我的……”
简西川沉了沉眸,拉起苏酒,“踢到实处了没?”
“这里有点疼。”苏酒捂着小腹。
“等我一下。”简西川揉揉她的肩,冷眼扫向江语,“你下去。”
“西川哥……”江语睁大眼,怀疑自己听错了,西川哥在赶她走?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他误会了,求生欲使然,她指着苏酒,“她在说谎,我要是踢中了她,她刚刚怎么不叫?”
“够了。”简西川轻喝。
“西川哥……”江语跺脚,简西川不理她,他关上门,把苏酒扶到沙发上。
“我给你看看?”他盯着她,语调温柔。
“不,不用了,也没什么。”苏酒眼神闪烁躲开他。
怎么回事?她疑惑。
他不是应该护着江语才对吗?为什么这一次好像有一点偏向她的意思?
刚刚她就是看到他从楼梯上走上来,才故意被江语推倒,她踹她,她也不躲。
本想借机跟他吵一架,这样她就有理由去云城。
但是现在……
肚子微微一凉,苏酒惊讶回神,她低头,衣摆已经被他掀起。
“你干嘛……”她慌忙推开他。
他倒是不在意,“有点红,我去拿医药箱上来。”
“等一下。”苏酒喊住他,她双眸狂动,最后问他道:“你就不怕江语生气不理你?”
“我户口本配偶栏写的是苏酒。”他抬眸,语气冷了不少。
“哦。”苏酒应声,什么意思?他又在盘算什么?
不一会儿,简西川提着医药箱回来,他拿出药酒帮苏酒揉了好一会儿。
“可以了。”苏酒红着脸,躲开他的目光。
“伤都好了吗?”他收拾药箱。
“我看不见呀。”苏酒没头没脑回了一句,他盖箱子的手顿了顿,“我帮你。”
苏酒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大掌已搭上她的领子,只一瞬间,他已解开好几颗扣子。
“你干嘛啦。”苏酒慌慌张张掩好衣襟。
“检查伤口。”简西川冠冕堂皇,他说着话,手也没闲着……
苏酒赶忙拍开他的手,背过身将领子拉到肩膀以下,“这样就能看到了不是?”
“又不是没看过。”男人低嚷。
苏酒脸烧的更红,他的眼神落在她的伤口上,针线倒是整齐,只是看起来仍像一条黑色的蜈蚣……
“看完了吗?”苏酒追问,他垂眸,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有点丑。”
“你……”苏酒郁结,她扣好扣子,转身,“说吧,晚上忍了我那么久,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