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泪流满面,男人又抬手帮她擦眼泪。
“啪……”手背一疼,被小女人拍开。
“不用你假好心。”她带着哭腔,口齿不清。
男人眸色沉郁,到嘴边的‘是我的女人’,又生生换成,“这种事,难道不是你应该尽的义务?”
苏酒眯着眼,小拳头重重砸在他身上,“什么义务,你有当我是妻子吗?”
男人沉默,苏酒再继续。
“我的项目说停就停,两百万的钻表说送就送,我那么碍你的眼,干嘛还要跟我纠缠不清?”
钻表,简西川握住的手腕,“什么钻表?”
她啜泣,“一生所爱啊,不是你为她设计的定情款么?”
“呵……”简西川轻笑,“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没正式发行的东西,我拿什么送?”
苏酒反驳,“你敢说书房那只表不是送给她了?”
简西川垂眸,上次帮她请假,本来是想带她去看公司的秀,压轴的时候再把表送给她,公开他们的关系,但她……
之后匆匆回国,再想找个合适的时机,一直没找到。
那表便在书房里躺了几天,也是故意让她看到。
希望她问,她却一字不提,他也拉不下这个脸。
前两天,他再检查的时候,发现有一颗钻有轻微的松动,便发还修整。
今天江语来找他的时候,手上是带了一款高度相似的表,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高仿,他已通过渠道维权……
他不说话,苏酒只当他承认了,“没话说了?”
简西川皱眉,“钻表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听风就是雨,平时没事不会留意自己家的动态吗?”
“什么动态?”苏酒半撑着眼皮,哭多了,眼睛有些睁不开。
男人撇嘴,“两百万能买到咱们家的钻表,你脑子有坑还是我脑子有坑?”
“有差吗?”苏酒反问,“还是想让我清楚她在你心里有多重?”
“能不能不胡搅蛮缠?”简西川不耐烦。
“我胡搅蛮缠?”苏酒深呼吸好一会儿,也没将气息平稳下来,她抽泣着,断断续续道:“江,江语……都,都到……到我眼前炫耀了,我,我还,不能说了?”
男人扶额,所以她早上真的遇见江语了?
他沉了沉气,翻身下床。
苏酒扯过被子遮住身上的狼藉,反观简西川,除了衣服布料皱了一些,并无其他不妥……
正常夫妻间的欢愉,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被凌虐……
她翻了个身,身上又传来不适,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掉出眼角。
“是,马上送过来……”他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送什么?她抬手,抹了一把眼角。
“换衣服……”他立在窗下发号施令。
苏酒扭头不作声。
“要我帮你?”他威胁。
她拖着身体的不适缓缓走向浴室。
“麻烦精……”男人骂抱起她。
半个小时候,停车坪上传来声响,苏酒也换好衣服。
“下楼!”简西川伸手,苏酒不敢忤逆。
来到客厅,她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客厅中央摆放着一个展示柜,周围整整齐齐站着八个壮汉……
“你说的一生所爱……”简西川带她来到展示柜前。
柜子里躺着一对精致的情侣款钻表,经典又大气,镶钻宛如繁星。
她被瞬来的星光闪到,猛的抬手,耳边再传来男人的声音,“看清楚了?”
“那又怎么样?”她反问。
“怎么样?”男人被气笑,“我的钻表好好躺在这里,你冤枉了我你说怎么样?”
“那又能说明什么?这表难道就这么一只吗?”苏酒反驳。
简西川骄傲,“还真就这么一只,之后上架的款式,跟这个可不一样。”
“跟我有什么关系。”苏酒甩开他的手。
“回来!”男人轻喝,苏酒在原地顿住。
“打开!”简西川吩咐,立马有工作人员上前打开柜子。
“试试……”他捏着她的手心抬起她的手。
工作人员已将钻表取出,苏酒却甩开他的手,“不要。”
“别动!”男人强势抓住她的手。
“咔哒!”钻表稳稳带在她手上。
简西川捏着她的手腕左右看了看,“还挺好看,带着吧!”
“不要。”苏酒伸手去摘,男人立马皱眉,“你敢摘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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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苏酒睡的不安稳,眼睛又肿又痛,还有点发热。
她蹑手蹑脚下床。
“去哪里?”男人开灯。
“我不舒服。”苏酒沉着脸。
“怎么回事?”简西川跟着下床。
苏酒自顾出门,“你睡你的,我去喝点水。”
“回来……”男人没好气拉住她,“除了水,还要什么?”
苏酒低着头,“消炎药还有……”
“还有什么?”他不耐烦。
“没有了……”苏酒说了款消炎药的名字。
楼梯上很快传来响动,不一会儿,简西川便回来了,他端着一杯水,拿了一盒消炎药以及一只膏药。
苏酒半躺在沙发上伸手去接,眼神却滞留在他手里的舒缓露上。
“自己涂还是我帮你?”他问。
“没让你拿这个。”苏酒埋头喝水,上回他要的狠,她偷偷买了放在医药箱里,刚刚本来想说又觉得羞耻,没想到他还是拿了。
“倔什么,躺好。”男人沉着眸逼近。
“我自己可以。”苏酒去抢,被他躲开。
他依旧不耐烦,“麻利点,不想睡了?”
苏酒无奈,只得任他“帮忙”,她捂着脸,他一靠近,又缩着身子挪动。
“躲什么?”男人捏住她的小腿。
“我,我自己来吧……”她挣扎着起身。
“躺好。”男人轻喝。
身下传来丝丝冰凉,男人每一次都使坏的多停留了一会儿,药膏的冰凉与指腹的温热双重刺激,等上完药,她樱唇都快咬破生生憋出一脑袋汗。
“以后主动点……”男人走进洗手间,水声响起。
苏酒又陷入迷茫,他总是这样,欺凌她之后,又给她一丝温暖。
明明他们也能尝试着像正常夫妻一般交流,但谁都不愿跨出这一步。
他放不下夫人的事,她迈不过学长这道坎。
她也曾想过跟他开诚布公,问问他是否愿意一起找出夫人跟妈妈死亡的真相,也许他们还能搏一个好聚好散,但现在又有江语隔在他们之间,她到底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