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白眼狼这个词在李爱华口中出现的频率有点高,在陶陶的心里,这个词一向是跟坏蛋划等号的。这会儿阿婆开口就骂她白眼狼,可见在阿婆心里她就是一个坏孩子。陶陶心里顿时委屈又愤怒,很想大声反驳一句我不是白眼狼,明明是你们要给阿爹娶后娘,可是想起外婆一直反复对她说的话,鼓起的勇气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漏得丁点不剩了。
外婆说:“陶陶,你可争气点!你娘死得早管不了你,外公外婆又是没本事的帮不了你别的,你爹说不定哪天就给你娶了后妈生了小弟弟。到时候你就成了没人要的拖油瓶了。后娘可坏了,以后家里的好东西都变成你弟弟的不说,她说不定还会打你骂你不给你吃不给你穿,那你就惨了。姥姥教你个乖,碰到不要脸的纠缠你阿爹,你就偷偷跟外公外婆说,外公外婆帮你赶跑她们,千万不要告诉你阿公阿婆,他们巴不得你阿爹早点给你娶个后妈生个小弟弟呢!”
陶陶觉得这句话不对,明明阿公阿婆还有三个姑姑对她都是她很好很好的,结果外婆说,“那是因为你阿爹现在只有你一个孩子,等你有了弟弟就不一样了。外婆家隔壁的住的小丫你知道吧?以前她爹多疼她啊,可自从娶了后妈,你看她过得是什么日子?天天吃不饱穿不暖,大冬天的穿的鞋子都包住不脚,手上长满了冻疮,还要一遍一遍地用冰水洗一家子的衣服,就这样她后妈还不满意,动不动就拿擀面杖抽她,她爹她奶哪一次为她说过一句话了?”
这个小丫陶陶还真有印象,几次见到她,小姐姐都佝偻着,裸露在外面的手上脚上全是青青紫紫伤痕,有新有旧。想到自己以后说不定也会变成这个样子,陶陶不由打了个寒战。
成年人谎话说多了尚且自己都容易相信了,更何况陶陶还是个没什么分辨力的小娃娃。成功唬住了小丫头,刘蕊又趁热打铁:“今天是你大姑的喜宴,该来的都会来,你就跟紧了你阿爹,看哪个不要脸的去找他,你再来偷偷告诉外婆,外婆帮你打跑她们。”
陶陶就毫不犹豫地信了,一整晚亦步亦趋地跟在阿爹后面,睁大双眼警惕地看着每一个跟阿爹说话的女人。
严禄父母早已过世,亲戚之间也早就断了往来,今天来参加婚礼的大部分是有生意往来的合作伙伴,朋友都没几个,一应事宜全靠玉书这个大舅子统筹,可以说玉书今天是除了新郎之外最忙的人,来找他的男男女女都有。
玉书只以为女儿害怕陌生人,一边统筹全局一边还要分神照顾她,完全没想到小丫头是听了丈母娘的话盯梢来了。
忙忙碌碌到喜宴散了席,厂里又出了事故,值班的保安喝醉酒从楼梯上摔下来,这会儿已经送到急诊室去了,玉书只好匆匆忙忙把陶陶塞给一个亲戚,委托她把小丫头送到家李爱华这里,让助理开车载他去医院。
陶陶只看见阿爹头也不回地跟一个长头发的阿姨急匆匆开车走了,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原来外婆说的都是真的,阿爹真要给自己娶后妈了,阿爹要弟弟不要她了。
她下意识地不愿意把这事告诉外婆,也不知道跟谁说起,只好一个人闷闷不乐。
这会儿又被阿婆骂白眼狼,陶陶真是又伤心又难过,想说什么,偷偷摸摸地观察了一会儿在场诸人的脸色,委屈巴巴地缩在一边。
看着孙女畏畏缩缩的样子,李爱华更是心塞。陶陶作为老陈家第三代的唯一的长孙女,众人怜她幼年丧母,娇宠却不娇惯她,李爱华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千娇百宠出来的姑娘,怎么会这么小家子气?
谷</span>玉兰赶紧在自家阿娘说出更重的话之前推她去休息,“您累了一天了,赶紧去休息吧,这里都交给我。”
李爱华被她推着走,一边走一边发牢骚:“陶陶那个外婆哟,真是越来越不着调,见天的变着法子折腾你大哥也就算了,一个女婿半个儿,你大哥愿意给她当孝子贤孙,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左右都是你哥自己的事。可你看她现在干的是什么事情?拿捏个几岁的小娃娃?我都替她臊得慌!折腾得小丫头跟我们家离心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她若真舍不得外甥女干脆抱回家养得了!打量着谁不知道她那点心思呢?!”
要说刘蕊不疼陶陶吗?毕竟是女儿留下的一缕骨血,疼爱归疼爱,却也不妨碍她拿小丫头当借口要好处。
从来利益动人心,玉书一退再退让刘蕊滋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女婿的予取予求更让她的野心日益膨胀。
李爱华还在唠唠叨叨,“这段时间忙着你姐结婚的事情,好多人来探口风,我也没拒绝,不管你大哥什么时候想通,总是有备无患。刘蕊,估计是着急了。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拿个孩子做筏子吧?那也是她亲外甥女,你嫂子要是泉下有知……这得多糟心啊。”说到最后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玉兰抬手在阿娘手臂上轻轻拍了拍,“您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李爱华轻哼一声,“最好的办法是你大哥把他的全部财产都送给他们,一了百了。”
玉兰知道阿娘说的是气话,笑了笑,没有接茬,温声细语地开解她。
陈冬儿走到陶陶身前蹲下来,变魔术似得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棒棒糖,笑嘻嘻地道:“当当当……看,冬儿姑姑特地给我们最可爱的小宝贝留的巧克力糖果,喜欢吗?哪,这个可爱的娃娃造型,像不像小陶陶?”
陶陶没忍住糖果的诱惑,忍不住抬头看了陈冬儿一眼。
小丫头瘪着嘴巴,大眼里含着一泡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太招人疼了。陈冬儿心中一软,也不逗她了,把棒棒糖塞进她手里,抬手在她的苹果脸上轻轻捏了捏,柔声道:“告诉姑姑,陶陶为什么不开心了,说不定姑姑能帮上你呢?”
陶陶抓着棒棒糖,犹犹豫豫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道:“那,姑姑能让阿爹不要娶后娘吗?后娘很凶很凶的,陶陶不想要后娘。”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357、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