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朝推开办公室的门,将一叠资料放在贺世开面前,“贺总,这是陈总比赛当天所有进入大棚的人员名单以及所有参赛选手的资料。”
贺世开把正在批阅的文件随手放在一边,接过资料,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这些你都看过了?有什么发现吗?”
于朝挠挠头,“参赛的选手都是学生,新生老生都有,履历都很干净,当天的试衣模特儿也都是学生,暂时没发现谁有问题的,我调了附近的监控,在陈总离开大棚的这几分钟时间里,出入大棚的有十多个人,我重点调查了这十多个人,发现其中一个后勤工作人员家里有亲戚在柳氏席下的企业任职,资料放在最上面。”
于朝笃定当天的事情与这位后勤人员有关,是因为在随后的调查过程中发现,这位金融系的学生身上不仅携带利器,身上还揣着各种颜料。想到那些五颜六色的颜料洒在礼服上的后果,于朝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陈总技术再高明,恐怕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将染得五颜六色的礼服变出新花样来吧?
对方最后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于朝懒得去想,不管对方是手下留情还是临阵退缩,也无法改变他对陈总造成伤害的事实,所以,感激是不可能感激的,最多在他收拾对方的时候保留两分力。
于朝垂眸盯着老板头顶的发旋,思维有些发散。
贺世开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敲。
柳氏企业么?
他记得那位眼高于顶看人总喜欢用居高临下视角的柳金燕柳副团长就是柳氏企业老总的妹妹,生了个女儿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她的傲慢学了个十成十,母女俩那种世界以我为中心睥睨一切的性格一样讨人嫌。
贺世开嘲讽地勾起唇,现在不管是柳氏企业还是宋大小姐自己的公司都应该自顾不暇才对,这位居然还有闲暇争风吃醋惹是生非,也是奇葩地很。
既然对方还游刃有余,那就索性让他再添一把火吧。
贺世开吩咐于朝,“把我们手上剩下的东西都放出去吧,有人早就对柳氏这块肥肉垂涎三尺,咱们做做好事,帮他们一把。至于宋氏企业,靠山都自身难保了,其他人也就不足为虑了。光是偷税漏税、洗黑钱这两项就够他们喝一壶了,更别提多少人虎视眈眈等着落井下石。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他用了几年时间,费了那么多功夫布下的线织成了一张绵密的网,把宋家、柳家层层困在网中央,只待收网的时候到来。柳家与宋家不知道是迟钝还是大意,居然一无所觉,犹自高调嚣张。
或者,他们大概是想不到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以鸡蛋碰石头吧。
于朝在心里默默给老板的敌人点了一排蜡,重点替宋大小姐点了一根。
这位大小姐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老板这么个冷面煞星。或者,你喜欢就喜欢吧,毕竟老板这张脸实在招桃花,那你好歹大大方方地追啊,说不定人家还会夸你一声真性情!
结果嘞,偏要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这不,终于把自己作死了吧?
至于那位宋姓官员,于朝只想说,儿女都是债。
明明是位高权重受人敬仰,却因为无底线宠女儿,滥用职权,手往不该伸到地方伸,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哎,所以说,当什么别当坏人,做什么别做坏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贺世开做的这些事情没瞒着自家老爹,等到那位宋师长被双规的消息一出来,贺部长终于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喊儿子回家吃饭了。
“这事,你掺和进去了?你胆子未免太大了,这种浑水都敢往里蹚?!”
贺有为嘴巴上说得严厉,心里却想着儿子不知道有没有留下尾巴,要不要动用资源查缺补漏,把浑小子干干净净地从乱局里摘出来。
却见混小子慢悠悠地饮茶,顺手又给老爹倒了一杯,才慢吞吞地道:“您可真是抬举我了,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在官场上搅风搅雨。”
嗯,你确实没有搅风搅雨,你不过是顺水推舟推波助澜而已。
贺有为斜睨儿子一眼,默默在心里吐槽着。
贺世开理直气壮地道:“您知道我不是挨打不还手的性子,人家仗势欺人,难道我要乖乖任人宰割?没这种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一脸无辜,“再说了,我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呀,不过是匿名寄了一份材料给他对家而已。况且,这份材料也不是胡编乱造的,全都是有真凭实据的,要怪就怪他自己立身不正才给了别人攻讦的理由。”
贺世开耸耸肩,“我不过是做了一件热心市民该做的事情。”
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就没有见过给别人递刀子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
贺有为对儿子的厚脸皮叹为观止,十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可是翻完之后就沉默了。
从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蛋得先有缝才会引来苍蝇。
倘若自己立身持正,何惧风霜刀剑?
这件事也让贺有为警醒,此后做事更加严守底线,反而避开了无数陷阱与麻烦。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贺有为作为一个忧心孩子的父亲,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诫一下自家逞能的臭小子两句,“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做事,心中永远要有一杆秤,任何时候都要记住死守底线。”
贺世开正色道:“您多虑了,这么多年下来,您看我可有做过任何违背道义的事情?”
贺有为一想也是,自己家这个臭小子虽然一身臭毛病,但三观极正,他确实是多虑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对了,儿媳妇上大学了?哪天带她回来吃顿饭吧,人家小姑娘为了你不远万里跑到北方求学,你可不许欺负她,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贺世开幽幽地看了自家老爹一眼。
所以儿媳妇是亲生的,儿子才是垃圾堆里捡来的吧?
贺世开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贺有为喊他:“都到饭点了,你干嘛去?”
贺世开头也不回地道:“找我媳妇吃饭去了,晚饭老头你自个儿解决吧!”
风里传来贺有为的笑骂声,“好你个臭小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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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