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的事情就这样过去,玉兰虽然很少再提起这个名字,可是张小卉知道,玉兰心里肯定有一个结,这个结恐怕只有等到有一天,江雪重新出现在她面前,才会解开。
玉兰却在反省自己,以为自己的冷漠让江雪不告而别,因此对张小卉与许萌之间的联系慢慢多了起来。
时间慢慢滑入十一月,天气慢慢转凉,玉兰抬眼看了看暮色下的秋景,脚步轻快地往阶梯教室走去。
阶梯教室里乱糟糟的,有人认真看书,有人耳朵里塞着耳塞,一边听歌,一边解题,虽然玉兰很怀疑这样解题思路会不会受影响,不过,看那同学一脸专注的样子,玉兰猜测对方是想用音乐的声音阻隔阶梯教室的噪音吧。
张小卉站在教室最高的那一排朝玉兰挥手。
玉兰莞尔,脚步轻快地朝她走去。
许萌把位置上的大书包拿开,自己往旁边挪了个位置,让玉兰坐在中间。
玉兰问道:“你们怎么天天都这么早?”
阶梯教室每天关灯比较晚,所以很多人喜欢在这里晚自习。
许萌和张小卉每次结伴而来,雷打不动地占据三个位置,一边悄悄聊天,一边等玉兰到来。
张小卉笑道:“因为我们老师从来不拖堂呀。哪像你们班,每天课间十分钟,都恨不得压缩成十秒钟,好接着上下一节课。”
这话说得很实在,玉兰没办法反驳。她放下书包,先问两个伙伴:“今天有哪些题要讲?”
许萌笑眯眯地把习本拿出来,“早就等你这句话了。”
玉兰顿时失笑,伸手把习题本拖过来,扫一眼题目,立即响起对应的公式,包括题型在哪一页都记得一清二楚。
许萌早就见怪不怪,依言翻开书本,果然找到玉兰说的内容。
思路一打开,许萌解题的速度就快得很,玉兰笑了笑,取出书本来看。
张小卉却用手肘轻轻撞了撞玉兰。
玉兰诧异地看着她,张小卉朝她努努嘴,示意她看前几排那两个坐在一起的少男少女。
女生趴在桌上,笑眯眯地看着男生,不知道男生说了什么,女生笑得十分灿烂。
没什么奇怪啊。
张小卉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你说他们要约会,哪里不好去,跑到阶梯教室里来秀恩爱,简直有病。”
许萌从习题本中抬起头,撇撇嘴:“教室里有老师转悠,教室外面有校园督导队巡逻,一逮一个准,这里没老师来,才叫自由。”
站得高看得远这句话在阶梯教室同样适用,后排看前排,视野不要太清楚。
玉兰低头看见男生的手放在女生大腿内侧轻轻摩挲,女生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只顾吃吃地笑,顿时皱起眉头。
张小卉笑道:“见怪不怪哈,人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玉兰却不这么认为。
青春期有爱更有痛,每一个瞬间也许都会成为余生里的刻骨铭心。
在青春期荷尔蒙的作怪下,朦朦胧胧的爱恋很美好,可是有多少人知道爱情背后还有责任?
换一种说法,倘若女生知道自尊自爱,倘若男生知道责任与担当,从前那位吴姓学姐的事情就不会发生,玉兰也不用费尽心思为江雪遮掩。
家庭教育不重视,学校教育又缺失这一环,同样的悲剧也许就发生在每个人身边。
这些纷杂的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玉兰不无忧虑地想,玉竹这丫头越来越野,跟女生完全玩不到一起去,却跟一群野小子称兄道弟,自己要不要给她弄个专题教育,告诉她什么叫男女之别?
张小卉不知道玉兰的心思已经拐到教育妹妹的大事上了,嘀嘀咕咕给玉兰分享她知道的八卦:“蓝英和郭辰现在不是一个班么?郭辰成绩比蓝英好了很多,听说郭辰妈妈去找蓝英了,叫蓝英离郭辰远一点,叫她不要拖累郭辰。”
玉兰十分无语。
张小卉笑道:“本来他们两个也就玩得好一点,谁知道郭阿姨这么一折腾,郭辰直接跟蓝英挑明了喜欢她,前几天我还看见他们两个偷偷牵手了呢,你说郭阿姨是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玉兰津津有味地听着张小卉说的八卦,她的生活就是上课,解题,解题,上课,千篇一律。
高三上学期都过了大半了,班上的同学她还没认全,反而是时不时地跟着张小卉许萌两个人混,长了不少见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许萌放下手中的笔,搓了搓手,说道:“你们带了外套吗?我怎么感觉有点冷?”
张小卉看着许萌身上的短袖衬衫,鄙夷地道:“我还以为你不冷呢!你看我们都穿着长袖,就你穿着短袖,显得你强壮么?”
许萌翻了个白眼,“会不会说话?”
玉兰顿时莞尔,从背包里面扒拉出一件薄的毛线开衫递给许萌,“这天气忽冷忽热的,你在书包里面放一件外套,有备无患。”
张小卉点点头,说道:“还是要注意呀。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流感特别厉害。我们亲戚好多人中招了。”
玉兰心神一凛,不动声色地问道:“很多人感冒吗?”
张小卉对道:“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以为是小感冒,结果吃了好多药也不见好,医院里面人满为患,幸好我们身体好,没那么容易感染,不然真要头疼了。”
玉兰想到那场大灾难发生的前兆,顿时心不在焉起来。
下自习回到家里,李爱华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哄玉竹喝。
玉竹一边绕着沙发跑,一边嚷道:“阿娘,我没病!我才不要喝!”
李爱华好脾气地哄道:“药不苦的,我让李医生给我加了甘草。喝完这碗药,我有好东西给你吃。”
玉竹站在沙发后面,警惕地瞪着李爱华,一副随时准备落跑的姿态。
“我不吃好东西,我也不要喝药!”
玉兰一颗心提了起来:“玉竹怎么了?”
李爱华端着药递到玉兰嘴边,“她没事,这是我让人帮忙开的预防感冒的药,现在流感这么厉害,学校里人多,别传染了。”
玉兰鼻尖闻到熟悉的板蓝根的气味,毫不犹豫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玉竹瞪大眼睛看着玉兰:“二姐,苦不苦?”
玉兰摇摇头。
李爱华高高兴兴地又倒了一碗出来,“你看你姐都喝了,你也赶紧喝。”
玉竹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捏着鼻子将药一饮而尽。
很久以后,当灾难肆虐之际,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李爱华想起今日的举动,心里直呼侥幸。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318、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