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有为回到家,就看见儿子坐在沙发上等他,一副要跟他长谈的架势。
他笑道:“稀奇啊,有事要问我?”
贺世开点点头,也不否认。
贺有为也不问是什么事,只是面色平淡地点点头。
父子俩安安静静地吃过饭,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贺世开给贺有为泡好茶,在他旁边坐下来,开口就问道:“爸,小姑嫁给小姑父以前的事您了解吗?”
贺有为神色一顿,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贺世开道:“冬儿……不见了。”
贺有为顿时皱眉:“骆禹宸?”
贺世开点点头,“他说请冬儿去作客。”
涉及旧事,贺有为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以为随着妹妹的去世,上一代人的恩怨已经到此为止了,没想到骆禹宸还耿耿于怀。
可是事情再重来一次,贺有为还是一样的选择。
那个男人,不是妹妹的良配。
想到外甥女那张神似妹妹的脸,贺有为沉默了,半晌,才道:“随他吧,冬儿不会有事。这事你先别管了,就当她去度假吧。”
父子俩的谈话到此为止。
贺世开想了想,还是给玉兰打了电话。
玉兰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骆锦年是骆禹宸什么人?”
“骆锦年是骆禹宸的儿子,是骆氏唯一的少东。”
玉兰顿时脑补了一出情仇大戏,又怕误导贺世开,这才忍着没吭声。
贺世开以为玉兰担心冬儿,连忙道:“你不用担心,听我爸的意思,骆禹宸和我小姑应该有一段渊源,骆锦年和她一起,不会受委屈的。”
玉兰只好把担忧埋在心里,耐着性子等消息。
夜幕渐渐落了下来,城市次第亮起灯火。
贺有为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有些微微出神。
回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支电话,试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冷冷的:“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接到这个电话了。”
贺有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和蔼:“嗯,我本不必打这个电话的,可是你把冬儿带走了。”
骆禹宸声音冷冷的,冷冰冰的声音里又带了莫名的快意:“你此刻的心情我二十年前就尝过了。冬儿以后不用你们操心了,她的一切都有我。”
贺有为并没有被激怒的迹象,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多年没见,你这霸道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变,看来这些年也是只长年龄不长记性了。”
骆禹顿时被激怒了,“你还是一样爱管闲事。当初要不是你在后面捣鬼,我怎会和霜儿天各一方?”
贺有为却有些同情对方,“就算没有我,霜儿一样会离开你,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做过的混账事!算了,我们都半截身子入土了,再来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我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只是想告诉你,冬儿这丫头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可她的固执却和霜儿一脉相承的,母女俩都是吃软不吃硬,你若不想旧事重演,最好对她客气一点。”
骆禹宸冷笑:“我爱怎么对她,你管不着,以后她就是我骆家的人,没你什么事了。”
贺有为很难想象一个大集团的董事长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不过他也懒得争辩,骆禹宸再痴心妄想也改不了冬儿不是他女儿的事情,他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谈话不欢而散。
骆禹宸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的情景,神色莫名。
游泳次边架起了烧烤架子,自己那个不可一世的儿子站在烤架后面,动作熟练地往烤串上刷油。冬儿则眼巴巴地看着儿子手上的肉串,一脸急不可待。
骆禹宸突然觉得有点饿了,想了想,抬脚下楼去了。
陈冬儿站在烧烤架前面看见羊肉的油脂滴在铁网上滋滋响,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骆锦年动作麻利地在肉串上撒上孜然粉,然后将烤好的肉串递给伸长脖子等得不耐烦的陈冬儿。
陈冬儿一接过来就直接往嘴巴里送,一点也不怕烫的样子,骆锦年无奈极了,“都是你的,又没人跟你抢。”
陈冬儿口齿不清地道:“这样吃烤肉不够热闹。你要不要把那些扫地的阿姨还有保安叔叔们一起叫过来啊,我一起开烧烤派对呗。”
骆锦年看了她一眼,也不拆穿她心里的小九九,真的把人喊过来了。
陈冬儿性格开朗,嘴巴又甜,哄得山庄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喜欢她。
他们放下手中的工作,陆陆续续聚到一起,陈冬儿很快和他们打成一片。
骆锦年听见人群里不时地爆发出笑声,嘴角微勾。
他知道小丫头打的是什么主意,估计想着把这些工作人员都灌醉了,她就好开溜了。
看那长桌上白酒红酒啤酒一应俱全,也亏得她短短几天想出这么个主意。
不过,陈冬儿注定要失望了。
骆禹宸选择这个地方最为自己的常驻点,就是因为这里的保全是最完备的。
完备不止不止在电子方面,人工方面也是防守严密。
陈冬儿眼睛里只看到几十个工作人员,却不在那些隐在暗处的保卫有多少。
不过,这些话骆锦年不打算说,小丫头困在这里快要闷死了,让她自得自乐一下也好。
陈冬儿不知道骆锦年打的主意,撇下一群喝得正嗨的人,跑到骆锦年身边,悄悄说道:“你看,你们要是喝醉酒了,没人拦我们了,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骆锦年熟练地翻着肉串,摇摇头,“你小看老头子了。”
陈冬儿顿时泄气地道:“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
骆锦年说道:“你见过我和你哥打架吗?”
陈冬儿是个实诚的孩子,点点头,“见过啊,你打不过我哥。”
骆锦年心口一堵,顿时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输给大舅哥是他的黑历史,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嘴贱的。
怕冬儿再说戳心窝的话,骆锦年赶紧道:“就算你哥在这里,想在这里全身而退也不可能。”
陈冬儿撇撇嘴,说道:“说得这里好像龙潭虎穴似的。”
骆禹宸走到下边刚好听见这句话,就接口道:“什么龙潭虎穴?”
陈冬儿歪着脑袋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也不算,说这里是个华丽的牢笼倒贴切。”
骆禹宸不以为忤,神色温和地道:“就算是牢笼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牢笼。你不喜欢啊?”
陈冬儿顿时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这话说得好玩,牢笼再华丽那也是个牢笼,我又不是有受虐倾向,喜欢他干什么?”
她嘀咕道:“又不是我家的。”
结果就听到骆禹宸说道:“那送给你可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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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