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贺世开就不用纠结了。
郝梅把一份当天的地方快报送到玉兰跟前。
玉兰看到快报上说警方突击行动,端掉本市最大的涉黄窝点,逮捕犯罪嫌疑人若干,让盘踞在C市几年的毒瘤帮会至此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还给本地市民一片郎朗青天。
至于李二狗几人死得不太光彩,报纸上就一语带过了。
玉兰放下报纸,问郝梅:“是死的那几个人?”
郝梅知道她想问什么,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又详细描述了一番对方死前遭受的折磨。
李二狗是被人活活做死的,郝梅完全不必添油加醋。
他们曾经用在何喜梅身上的手段,如今让他们命丧黄泉,也算得上一报还一报。
郝梅隐晦地看了贺世开一眼。虽然没有证据表明这事是他做的,不过,这人前脚拿走了资料,后脚那些人就遭了殃,不用想都知道是眼前这个人的杰作。
想通了这一点,郝梅对贺世开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贺世开坐在玉兰身边给她剥桔子。
听见郝梅说的话,他头也没抬,仔仔细细地将桔子上的白衣都去干净了,塞进玉兰嘴里。
玉兰默默吃了桔子,这才道:“便宜他们了。”
郝梅松了一口气,玉兰愿意这么想就好了,贺世开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郝梅一走,玉兰招呼贺世开:“阿世,陪我走走吧。”
贺世开看看屋外阳光明媚,想到玉兰一直病恹恹地呆在房间里都没出过门,点点头,取了帽子给她戴好,围巾,外套,手套,一一穿戴好,才牵着她出了门。
玉兰看着全付武装的自己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出去走走,要必要这样吗?”
贺世开煞有介事地点头:“有必要,你病了这么多天,身体虚弱的很,好不容易养好了,我可不希望被风一吹有病倒了。”
他心里默默地说:“病在你身,痛在我心。”
玉兰乖乖地任由他牵着走。
两人沿着铺了青石板的小路慢慢走。
玉兰突然道:“阿世,谢谢你。”
贺世开小心地扶着她,就像扶着易碎的娃娃,听见玉兰说谢,贺世开叹气:“小丫头非要和我分得那么清楚吗?我们之间,何用言谢?”
玉兰偏头看着他,眼神固执:“其他的事情不用,可是这件事情是一定要说的。”
烈焰帮被连根拔起,李二狗几人又死得极不光彩,幕后之人手段干脆又利落,这风格太明显,玉兰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贺世开的手笔。
更何况,刚才郝梅说话的时候,视线几次落在他身上,眼神敬畏。
玉兰便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了自己在背后默默地做了多少事了。
贺世开无奈地道:“我只是不想你太内疚。”
玉兰看着前方,神色有些黯然。
“阿世,我总觉得李二狗背后还有人。不然我们家和他无冤无仇的,大嫂也不是貌美如花,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世开知道小丫头一向敏锐,不过,他不愿意她再在这件事上浪费过多的心神,就有些敷衍地道:“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吗?”
玉兰摇摇头。
郝梅给的资料上面没有说。
不过,从大哥半夜被叫走,大嫂又接到大哥的电话来看,这个局应该是早就设好的。
有人用大哥的电话给大嫂打了电话。
就算关心则乱,大嫂也不至于听不出枕边人的消息,除非,打电话的那个人的声音和大哥的很像,最大的可能是那个人会模仿大哥的声音。
大嫂关心则乱所以一时没辨别出来。
贺世开道:“会不会是大哥的竞争对手?”
他见过太多罪犯拿当事人无可奈何,就把魔手伸向对方亲人的情况。早先当律师的时候,他也曾无数次接到恐吓骚扰电话。所以会这么想也不奇怪。
至于何喜梅,他则是习惯性地忽略了。
毕竟李二狗有前科,看见漂亮的男人女人便走不动道了。
玉兰却道:“不一定,我总觉得这个局就是专门大嫂而设。”
倘若那些人的目标是大哥,那天晚上大哥就没那么容易脱身。
贺世开看她陷入沉思,也没有打扰她。
玉兰在脑子里把何喜梅所有的人际关系梳理了一遍,脑子里不期然浮现一个久远的名字。
何阿秀。
一个患着严重臆想症的疯女人。
玉兰顿时皱起眉头。
贺世开闻到:“想到什么了?”
玉兰有些迟疑:“大嫂人际关系简单,唯一不对付的只有一个人。”
贺世开果断地道:“有疑问就查。”
玉兰浅笑:“我以为你会阻止我。”
贺世开道:“想是这么想的,不过,我知道你的性格。而且,这事不弄清来龙去脉,你心里总有个疙瘩。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玉兰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青山,有些自嘲地笑笑:“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现在才理解这句话。”
她转过身看着贺世开,突发奇想:“阿世,你说,这事和姓郭的小流氓有没有关系?”
贺世开心中认同她的猜疑,却也不愿意她和郭星海对上。
郭星海没那么多顾忌,玉兰要顾忌的东西却多。
拿玉瓶去跟瓦砾碰,犯不着。
贺世开说道:“这个不急,我先让人查一下何阿秀。”
玉兰道:“之前听人说她死了,我就没关注了……”
她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她不久前看见郭星海那个女朋友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眼熟,现在想想,陈新的眼睛长得十分像何阿秀。
这两个人有什么关联?
急着回去印证某些事情,玉兰拖着贺世开往回走。
贺世开摇摇头,也不在纠结这个话题,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冬儿一直担心你,回家给她打个电话吧。”
电话打了半天却无人接听,玉兰只好无奈地挂了电话,问贺世开:“冬儿不会出事吧?”
原谅她现在疑神疑鬼的,实在是大嫂的事情让她备受打击。
贺世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冬儿身边跟着人呢,不会有事。”
陈冬儿确实没事,只是很烦恼。
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笑得跟弥勒佛似的男人固执地拦着她的路,说他老板要见她,让她和他走一趟。
陈冬儿不由翻了个白眼。
特么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她又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可能跟一个陌生人走。
尤其是这个人还一脸大灰狼哄小红帽的表情。
陈冬儿终于耐性告罄:“你老板是那根葱!我不认识他。你赶紧给我让开,不然我报警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270、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