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世开抬头望天,红日当空,也不问玉兰未尽的话头,笑道:“累了?我背你过去?王杰在等我们吃饭呢。”
玉兰摇摇头,拉着贺世开的手,说道:“不用,我没那么娇弱。走吧,我肚子饿了。”
贺世开看见两人十指相扣,笑容满溢。
王杰在门口打电话,看见二人走来,几句话结束了电话,调侃两人:“我这等半天了,还以为你们不来了。看来真是有情饮水饱啊!说不定我今天请客的钱可以省了。”
玉兰有些不好意思,贺世开慢悠悠地说道:“是极,你肯定是体会不到我们这种感情的。光棍嘛,我理解!”
王杰伸出食指点了点,笑骂:“我跟你说,你再这么损我,咱俩就友尽了。我不过比你晚找女朋友而已,又不是找不到。”
又幸灾乐祸地笑:“说不定我明天就找到老婆了,而你还是未婚妻嘞!”
这话正中红心,贺世开顿时扎心了。
依玉兰的年龄,这种情况还真有可能存在。
未成年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真想有一台时光机,能够快速拨动时间,让玉兰快点成年。
王杰扳回一局,心情大好,笑眯眯地对玉兰说:“弟妹,我跟你说啊,这小子一张脸太能惹事了,你呀,看紧一点,小心他被外面的妖艳贱货拐跑了。”
玉兰含笑看了贺世开一眼,笑吟吟地道:“他不会。”
贺世开嘴角的弧度逐渐拉大,轻轻捏了捏玉兰的手。
王杰被猝不及防地塞了一嘴狗粮,捂着心口说道:“我总算知道你们俩为什么看对眼了。不行,你们这么歧视光棍,我得赶快找女朋友了。嘿嘿,我一定会赶在你们前面结婚生子,然后让我儿子给你们当花童。”
贺世开虚踹了王杰一下,说道:“别贫了,赶紧吃饭。吃完饭你就可以滚了。”
王杰嘟囔一声:“我说呢,你小子忙的跟个陀螺似的,我和你的助理约了几次都没给我排上。昨天却有闲心非要撺掇我来爬山,敢情你是为了会佳人啊。你这是过河拆桥!”
王杰一边带路一边跟玉兰告状:“弟妹,我跟你说,这小子坏着呢。以前上学的时候老是有女生给他写情书,他么,不理不睬都算好的。要是谁敢跟他告白,他不把人家打击到怀疑人生不算完。”
他瞥一眼贺世开,继续吐槽:“你是不知道他一张嘴巴有多损。不愧是当律师的,这损人都能损出花样来。到后来,那些什么系花啊校花啊,都不敢往他跟前凑了。搞得我们一个宿舍陪着着他打了四年光棍。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暗戳戳的有了未婚妻了,你说他坏不坏?”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你知道我们学校的人怎么称呼他吗?”
玉兰配合地摇摇头,好奇地问:“叫什么?”
王杰看了贺世开一眼,坏笑着说道:“毒舌王子,就因为他一张嘴太损了。”
贺世开瞥了王杰一眼没说话。
玉兰却听得津津有味。
这样的贺世开是她没见过的。
别人形容贺世开或许会用这些词:面无表情,冷若冰霜,飘飘若仙。
可在她眼里,贺世开恩怨分明,杀伐果断,又优雅从容,温柔体贴。
或许因为他面对自己人和外人有两张脸?
想到自己被贺世开归纳在自己人的范围里,玉兰心里甜滋滋的。
王杰唉声叹气:“唉,也不知道那些女生怎么想的,像我这样的绩优股不远,非要巴着这么个大冰山。肤浅!当然,我不是说弟妹你啊,别介啊。”
玉兰看了贺世开一眼。
贺世开捏捏她的手心,正色地对王杰说:“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找不到女朋友吗?”
王杰斜了他一眼,撇撇嘴:“不就是长得没你好看嘛。”
贺世开慢悠悠地说:“不,是你太多话了。”
王杰瞪着贺世开:“想当年我也是一个酷酷的男子,为什么变得这么啰嗦你小子心里没数?特么一个宿舍四个人,一个比一个高冷。能用一个字表达的事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我还要给你们充当翻译,多话可不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贺世开毫不客气地拆台:“难道不是你喜欢上外语系一个姑娘,为了找话题和人套近乎才拼命练的口才?”
玉兰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王杰嘿嘿两声,说道:“你这么揭我老底就没意思了啊!”
贺世开白了他一眼,对玉兰说到:“后来他人没追到,反而凭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干起了销售,居然也让他做成了,现在是省里的百强企业了。”
玉兰笑而不语。
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或许王杰追不到的那个姑娘就是上天给他的考验。
人的际遇奇妙得很,不去做,永远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成就。
人生路上的每一次迈步都是收获。
一起吃饭的还有王杰公司的几个同事。
不过,在这些人面前,王杰一改贺世开面前那种逗比的性格,充分表现了一个企业领导者该有的风度与气度。
餐桌上玉兰与贺世开静静地吃饭。
贺世开细心地把玉兰碗里的葱花挑出来。
他做起这些事来毫无违和感,反而因为优雅的动作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王杰的同事虽然知道自家老板与贺世开关系好,不过因着贺世开疏离有理的样子,并不敢开口调笑。
几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分别的时候王杰对玉兰说:“弟妹,有空和小贺到省城玩啊,我做东!”
玉兰抬头看了贺世开一眼,笑眯眯地道:“好啊。”
玉兰和连琴说家里有人接她,就不和大家一起坐车回学校了。
连琴见贺世开与玉兰熟稔的样子,只以为贺世开是玉兰的哥哥,犹豫一下就同意了。
蓝英跑过来对玉兰说:“玉兰玉兰,能不能带我一程,我有事要先走。”
玉兰看看大巴车的窗口上扒着一双双眼睛,轻轻皱起眉头。
贺世开面无表情地说:“不方便。”拉着玉兰的手把她塞到副驾驶座上,弯腰为她系好安全带。
玉兰察觉到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又来了,顿时抬头视线在四处搜索。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错觉,可如此频繁地出现这种感觉,那就一定有人在针对她!
贺世开察觉玉兰的神色变化,动作一顿。
从外面看,好像是贺世开凑到玉兰脸上亲吻玉兰。
另一辆大巴车尾座上一个戴鸭舌帽的女人死死地捏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子,心中恨意滔天!
她的同座诧异地看了一眼被捏变形的瓶子,身子悄悄往外挪了挪。
这人莫名奇妙的,不知道是不是疯子,还是离远点更安全。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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