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萌之前打电话回家说周日带两个朋友来家里看看,虽然一再强调是重要客人,不过,许母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穷山沟又远又偏僻,学校老师连家访都不愿意来。
虽然有一条通向外面的环山公路,不过路况极差,曲曲折折,尘土飞扬。
村里人出门坐的是带车厢的三轮车,来回一趟,身上都能扫下半斤灰。
这么一个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也就是那些城里孩子吃饱撑的,跑到这个穷疙瘩里看风景。
因此看见郑军那辆蒙了一层灰的汽车许母才意识到许萌说的重要客人是什么意思。
村子里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看见一两辆面包车。
且能买的起面包车的都是村里家境殷实的人家。
不年不节地时候有私家车进村,家家户户都跑出来看稀奇。
村子四面环山,只有一条泥土路通向外面,郑军几人此刻就站在这条路的尽头,周围站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郑军默默看着周围的环境,旁边的人不知道这个气派的男人在看什么,也好奇地四处乱瞄。
结果入眼的除了山就是树,没什么稀奇的。
这两个城里人莫不是有病吧?
跑这么远的路,灰头土脸的,就为了专门跑到农村看山看树?
难道咱们村里的山里有矿?
还是那几棵歪脖子树能卖钱?
想到这个可能,村民不淡定了。
要真是这样,那就他们得好好盯着,别便宜了外人。
打定了主意,村名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郑军。
郑军不知道村民心里打的小九九,他正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许家坳是丘陵地形。
山坳中间的平地上,新旧房屋高低错落往远处延伸,少数人家稀稀拉拉的建在半山腰,像青色的帷幕上点缀着散落的珍珠。
郑军似乎想到什么,眉峰一蹙即松。
玉兰站在边上,表情平静。
许萌有些忐忑地看了郑军一眼,跑过去对许母说:“阿娘,这是我最好的朋友,玉兰,这位是……”
许萌突然不知道怎么介绍郑军了,说是朋友不对,说领导好像也不对。
正为难,郑军瞄了玉兰一眼,笑道:“我是她哥哥。”
许萌见玉兰没出声,就对许母含糊地点点头。
好在许母也没追根究底,领着玉兰与郑军往家去了。
后头缀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许父许有德往外哄看热闹的人:“该干嘛干嘛去啊,我们要招待客人,等空的时候欢迎大家来串门。”
有人暗地里撇撇嘴,大家伙就是冲着那车主人来的,谁爱上你家串门去了。
有人起了心思:“看那车子多气派!许家丫头的同学那么有钱,只要她开口,借钱不是顶顶容易的事?那欠咱们的钱是不是能还上了?”
门外看热闹的人人心浮动。
门内,许有德招呼许母泡茶,自己客客气气地给郑军递烟。
郑军摆摆手拒绝了。
玉兰见许有德谈性正浓,郑军不动声色地套话,就拉了许萌的手出门去了。
两个人顺着山路往后山上去。
许萌为了照顾玉兰,特意放慢爬山的速度。
结果发现,玉兰爬山的速度一点不比她逊色,而且脸不红气不喘的,体力明显比自己要好,就道:“你很少运动,怎么体力还这么好?”
玉兰笑笑,没说话。
两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埋头读书,连凑在一起玩闹的时间都很少,哪里能知道对方到底在忙什么呢?
许萌也想到这一点,顿时有些脸红,拉着玉兰窜到山顶,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太自卑了,害怕你们会看不起我,所以才不好意思再跟你们凑在一起。”
玉兰偏头看她,说道:“我阿姐总说我的性格太冷清了,说没有人受得了我这样的性格,让我改改,可我……”她自嘲地笑笑,“改不了。”
不想纠结这个话题,玉兰指着远处的盘山公路问许萌:“那一条路,通向什么地方?”
来的时候玉兰一路留心,对整条路有一个整体印象,她指的那一条路明显不是来时的那一条。
许萌看了一眼,说道:“哦,那一条路啊,听我阿爹说,以前的村长想修一条直达镇上的公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不了了之了。”
玉兰哦了一声,有些事情说了许萌也不懂,玉兰认为要和郑军谈谈。
同一时间,郑军也和许有德说起公路运输的事情。
刚才郑军对他说,看中了村里人打毛衣的技术,打算在村里设一个毛线制衣厂,专门为大公司加工毛线成衣。
许有德还来不及高兴,郑军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村子太偏僻,运输是最大的难题。
郑军也是实话实说,这一路上他开车过来的,从市区到宏光村还好,都是平整的水泥路。
可是从宏光村到许家坳的路就不行了,大部分是泊油路,估计年限有点长,有些地方坑坑洼洼的。
而进入许家坳的盘山公路开始,全部都是黄土路,路又窄,弯度又大,实在考验驾驶员的技术。
饶是他有十多年的驾龄,这一路过来也是提心吊胆的。
假如玉兰考虑在这里开设加工厂,郑军认为首先要把公路问题解决了。
可是一旦决定修路,那预算就得往上加,那么制衣成本相应就提高了。
郑军是商人,考虑的首先是公司的利益,他认为公司考虑在这里建厂,无非是因为工资成本低,毕竟,在大城市里熟练的工人不好找,而且价格也贵得多。
结果工资成本低是低了,运输成本却成倍增加了,互抵一下,利润点几乎没有。
来之前,他已经预见了这结局,不过,玉兰重情,一定要走一趟,他就当陪玩了。
许有德有点着急。
虽然女儿帮忙拿到大笔的手工订单,不过,这种订单谁也不能保证是一次性的还是长长久久的。
可是在村里建厂就不一样了。
建了工厂不提对村里的发展和村民生活的影响,光是想一想自己家能够在其中获利多少,许有德的心情就无法平静下来。
可是就因为运输不便,到手的肥肉要飞了,许有德不仅是肉疼,而是全身都疼了。
他咬牙对郑军说:“那我们先修路?”
郑军端着粗瓷茶杯,但笑不语。
许有德看他这样子,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说服郑军,许母看不下去了,拉了拉他的袖子说道:“你给自己揽什么事?你是村长还是族长?你做不了主,就找能做主的人去啊!”
许有德恍然大悟,急切地和郑军打了声招呼就出门去了,看样子是直接找村长去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194、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