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新龙觉得自己最近真是霉运当头。
他的饭庄经营了好多年,一直安安分分地,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没想到,这段时间却相继迎来了各个部门的临检。
环保局,水电,卫生,消防,这个走了那个来,竟是没完没了了。
郭新龙一脑门官司。
他一直本本分分地做生意,可是在外行人眼里,就觉得,饭庄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否则人家干嘛就盯着你这一家查?
嗯,肯定是底子不干净。
这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根本没地方说理去了!
郭新龙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眼看每天宾客盈门的饭庄变得门可罗雀,郭新龙心在滴血。
这特么每天损失的都是钱啊!
无奈之下,只好给饭庄挂上了暂时停业整修的牌子。
等牌子一挂上去,消停了。
不过这个可不是郭新龙想要的。
饭庄是他的心血,他的事业,他安身立命的大本营。
要是无限期整修下去,他,还有饭庄里所有的职工都得喝西北风了。
他悄悄给平时关系好的人塞了重礼,人家才对他说:“仔细想想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人?”
郭新龙头都大了。
他以前是地头蛇,现在虽然转行了,但也不能保证以前的仇家不来找麻烦啊。
不过,混社会的天生和吃公家饭的人不对盘。
郭新龙不相信有人敢把手伸得那么长。
想来想去,能有那么大的能量调动几个部门同时行动的,必须是和有关部门关系很好的人。
再想到自己属下惹的麻烦,郭新龙自觉心里有数了。
他牙疼地想,虽然以前就知道这小子睚眦必报,不过至少讲理啊。
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小鸡肚肠,一点小事而已,也值得他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郭星海看见叔叔本来就不多的头发都快被揪秃掉了,奇怪地问:“叔,你知道是谁搞鬼啊?”
郭新龙没说话。
侄子对玉兰的偏见那么大,如果再告诉他,这次的麻烦是因为他派出去的人没办好事情,引起贺世开的报复,这小子估计会跟贺世开拼命去了。
因此没好气地对他说道:“不要乱猜。”
他回答的不走心,郭星海这个人精当然看出来了,顿时不满道:“她使唤起人来一点不客气。你好歹也是老大,又不欠她家的,怎么现在跟她家养的奴才似的,一点骨气也没有。”
郭新龙正在打电话,闻言轻斥一声:“别胡说八道。我们是利益交换。互利互惠的事情,怎么扯得上家奴使唤之类的了。”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贺世开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格外地冷。
郭新龙忙不迭地道歉,一个劲儿地检讨,认错态度良好。
郭星海在旁边听着都觉得叔叔很可怜,几乎要相信叔叔的话了。
贺世开默不作声。
郭新龙急了,说道:“我的小祖宗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属下本来是最能干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敢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你赶紧跟上头的人打声招呼,让他们别折腾了。这几天饭庄关门,你知道不知道我损失了多少钱?”
贺世开漠然道:“不是我。”
郭新龙还想继续打苦情牌,却听到对方说的这三个字,顿时一噎。
他认识的人里,除了贺世开有这能耐。
可是他知道,贺世开说不是他那就一定不是他了。
还有更让郭新龙懊悔的事情。
因为贺世开说:“这个季度的分红算差了,我给扣下了,等年底再发吧。反正你也不缺钱。”
一个偌大的公司,居然说财务分红算差了,谁信?!
反正郭新龙是不信的。
不过,他知道贺世开正在气头上,这个做法算是给他小惩大诫,因此也不强求,反而肉疼地说:“得嘞,这个季度的分红不用给我了,直接给小姑娘买首饰吧。就当我没帮她办好事给她的赔礼了。”
贺世开说了一句“随你”,就不再言语。
郭新龙心里一喜,就知道小姑娘是他的软肋,讨好小姑娘准不会错。
郭新龙厚着脸皮磨贺世开:“那你帮忙给上头打个招呼呗。咱们这里可规矩的很,让我停业整修,又没说期限,总不能无限期等下去吧。”
贺世开声音没有起伏,问他:“你没碰不该碰的东西吧?”
郭新龙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早些年,C市有人聚众吸毒被热心市民给举报了。
那些瘾君子被送进了局子里。
贺世开当时就跟在郝敬身边,亲眼目睹了一些人吸毒以后的丑态,对这个东西深恶痛绝。
再加上他算是听着贺书记给他讲的那些边防缉毒官兵的英雄事迹长大的,对那些无名的缉毒英雄十分敬佩。
也幸好郭新龙虽然是混混出身,但是很有原则,坚决不碰黄赌毒,因此才会和贺世开结下善缘。
郭新龙诅咒发誓说了半天,贺世开一句:“我知道了。”就打发了人。
郭新龙心里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
果然,到了第三天,部门临检的人例行公事来饭庄里转了一圈,就宣布饭庄没有违规的地方,可以正常营业了。
郭新龙又恢复了往日的派头。
郭星海想起饭庄在临检期间,他求爷爷告奶奶地请人帮忙的却没人理睬他。
没想到贺世开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这让郭星海第一次直白地感受到权利的妙处。
贺世开能在C市吃的开,不就是受贺书记的余荫吗?
倘若他也有一个大靠山,那在C市,他是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郭星海砸吧着嘴,想起叔叔年轻时的风光,觉得自己的血液里有什么东西开始蠢蠢欲动。
那是对权利的渴望,以及,不甘屈于人下的雄心。
等郭新龙听到侄子说要去帝都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抬脚踢了踢侄子,狐疑地问:“你认真的?”
郭星海笑嘻嘻地道:“当然。上次李二狗回来,我看他挺威风的样子,觉得这样挺不错的。我比他长得好看,比他能干,比他聪明,没道理还会混得比他差了。”
郭新龙叹了一口气,倘若世间的事情能用这些外物衡量就没有那么多烦恼的。
不过,看见无所事事的侄儿突然要上进了,郭新龙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索然无味地说:“哎,走吧走吧。你们年轻有冲劲,向往外面的世界。我们老了,更喜欢安安耽耽地不挪窝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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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