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回来C市的这段时间,大宴小宴赴了无数场,天天被人追捧,飘飘然的有些找不着北了,一直牢记的谨小慎微四个字早就喂了狗。
再加上今天酒喝多了,整个人有些上头,酒壮怂人胆,李二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贺世开走去。
如果李二狗还在清醒的状态,稍一琢磨就会知道贺世开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底层生活惯的人自有一套生存法则。
察颜观色乃是第一要务。
贺世开穿着休闲服,玉兰年纪又小,李二狗就以为二人是高中生,是一对偷偷约会的小情侣,先入为主的想法让他失去应有的警惕心。
郭星海看着李二狗离二人越来越近,脸上笑容越来越大。
不管是玉兰吃亏还是李二狗吃瘪,都是郭星海愿意看到的。
一起吃饭的人不明真相,以为有热闹可看,都跟着起哄。
玉竹正在摊子上挑挑拣拣,看见别致的头饰就有些爱不释手。
尽管何喜梅经常给她带新饰界新出的各种饰品,玉兰有时候也会用一些碎布给她做漂亮的头饰,但是玉竹还是乐此不疲地和店家讨价还价。
实际上逛街的乐趣也在于此,未必是非某样东西不可,而是交易的过程容易让人产生满足感。
卖家出五块,玉竹只肯出两块,也不知道七八岁的孩子哪里来的那些些词汇,让全程旁观的玉兰与贺世开两人大开眼界。
最后玉竹如愿花了两块钱买了一个头箍。
贺世开朝玉竹竖起大拇指。
玉竹傲娇地扬起下巴。
互动的两个人没看到李二狗靠近,玉兰站在贺世开旁边看的一清二楚。
她看见李二狗走得东倒西歪的,以为是个醉汉,正想提醒贺世开避让,下一秒就看见李二狗色眯眯地伸手往贺世开脸上摸去。
玉兰怒从心起,想也不想,抬脚就踹。
她这段时间跟着郝梅练散打已经初见成效,身手灵活许多,再加上长期练瑜伽,柔韧性特别好,一记窝心脚正中目标。
李二狗一个趔趄,仰面摔倒在地。
这动静有点大,周围立即有人围过来指指点点。
其他人一看玉兰气得满脸通红,李二狗又一副不良青年的打扮,以为是李二狗耍流氓被揍了,心里的天平先倾向玉兰这边了。
却不知道李二狗确实是想耍流氓,只不过对象换成贺世开罢了。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谴责李二狗。
贺世开哭笑不得。
他刚才和玉竹说话,眼角的余光里瞧见李二狗鬼鬼祟祟的样子,正想看看这个混子究竟想干什么。
看到李二狗靠近的那一刻,贺世开已经蓄势待发。
只要李二狗敢伸手,今天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没想到玉兰动作这么快,一脚就把人给踹倒了。
贺世开啼笑皆非,不过,被人护着的感觉可真好,尤其是护着他的那个人还是自己心爱的姑娘。
那感觉,真是该死的爽!
他往玉兰身前一站,把玉兰护在身后,回头问她:“脚踢痛没有?下次这种事你站远点,让我来就好。”
玉兰有些不好意思,她素来冷静惯了,情绪波动不大,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想着有人想亵渎贺世开,她就忍不了。
听见贺世开问她,玉兰微赧,有些害羞地说:“我没事。”
躺在地上的李二狗开始怀疑人生。
特么该喊疼的应该是他这个被打的人才对吧?
她一个打人的倒先喊上了,有没有天理?!
郭星海一群人呼啦啦地围上来,七手八脚地扶起李二狗。
众人一看这伙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顿时不敢多话了,只能对玉兰报以同情的目光。
哎,这小姑娘可惜了!
李二狗却怒火高涨。
背上的疼痛反倒是其次,李二狗觉得面子丢大发了才是大事。
他刚刚还在酒桌上跟一帮兄弟吹嘘自己多厉害多厉害,多么不好惹。
没想到转瞬间就被人打脸了。
尤其是踹倒他的还是一个十多岁娇娇怯怯的小姑娘!
李二狗挣开搀扶他的人,朝玉兰破口大骂:“臭表子,给我滚出来,敢打我,活腻歪了吧!”
玉兰和玉竹站在贺世开身后,扒着贺世开,一左一右探出半个头来。
贺世开维持这个造型屹立不动,目光不善地看着李二狗。
玉竹奶声奶气的说:“大叔,你年纪不大,怎么眼神这么不好,走路不看路,这么宽的地方你不走,还往我姐姐脚上撞过来了。现在是你自己摔倒了,怎么还怪我姐姐打你嘞?”
众人看到李二狗一副喝醉酒的样子,先信了玉竹三分。
李二狗想解释一句,却词穷了,难道他能说看中贺世开的美色,想调戏一下?
郭星海身后有个二愣子梗着脖子喊了一句:“小姑娘,我们二哥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贺世开脸一沉,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那人也是个怂货,被贺世开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感觉背上直冒寒气,顿时缩起头来不吭声了。
玉竹撇撇嘴,不乐意地说:“什么呀,你爱看谁看谁,就你长得这损样,我们可看不上你。你的荣幸还是留给别人吧。”
围观的人听见玉竹说得好玩,再看玉兰与贺世开两人,男的俊女的靓,反观李二狗,猥琐又暴戾,顿时开口给玉竹帮腔。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样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痴心妄想!”
“赶紧滚吧,你们这群渣滓,社会毒瘤!还想祸害谁?”
郭星海暗乐,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闹大了看李二狗怎么收场!
旁人闹哄哄的说话声像一瓢冷水浇在李二狗身上,浇熄了他的怒火。
一看犯了众怒,李二狗跑丢的理智回来了。
再一看贺世开虽然穿着休闲服,可是难掩一身气度,李二狗顿时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
他在心里暗暗叫苦,一边拦着还准备大闹的兄弟们,一边朝贺世不住地道歉:“误会误会,我酒喝多了没站稳,自己摔了,不关二位的事。”
围观的人见挨打的人都不追究了,没热闹可看,就渐渐散开了。
李二狗身边的人本来摩拳擦掌准备给李二狗撑腰,和玉兰三人理论,最好能讹点钱,一看李二狗先认怂了,顿时面面相觑。
郭星海在心底叹气,真没用!
贺世开留意到人群中的郭星海,目光平平地看了他一眼。
郭星海脸上的笑容顿时一窒,暗自嘀咕:这小子谁啊,气势真盛。
李二狗一群人灰溜溜地走了。
玉兰与贺世开也没了逛街的兴致,带着怏怏的玉竹回家去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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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