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这天一大早,李爱华整理好香烛等物要去上香。
想了想,又拉着玉兰同去。
玉兰不想去,她还有设计稿没画完,字帖也没临摹完,还有丁繁给她指定的书目也没看完。
李爱华却不肯妥协,就差拖着她一起走了。
“你天天窝在家里长蘑菇呢?再这么下去你都要自闭了。一张嘴巴笨的要死!学学你妹妹,嘴巴甜一点,笑容多一点,别人也多喜欢你一点。天天板着个脸,跟死了爹妈似的……”
玉兰不满地低喝:“阿娘……您是去上香,这么说话没禁忌真的好吗?”
她最听不得“死了爹妈”这几个字,从前所有的不幸都是从这几个字开始的,每次听到这些字就会让她想起那些惨痛的记忆。
这一世,她希望二老安安稳稳幸福安康长命百岁,如何舍得阿娘诅咒自己。
李爱华赶紧呸呸呸连呸三声,喃喃细语:“恕罪恕罪!坏的不灵好的灵。”
说完又戳了玉兰的脑门一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看你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哪像你妹妹,爱说爱笑的,朋友那么多。”
玉竹上二年级,小小年纪一张巧嘴,人又泼辣,在班级里有点大姐头的架势。
玉兰拗不过她,无奈地点头:“行行行,我都听您的,求您别再念了。”
当娘的女人唠叨起来真是太恐怖了。
她拎着香烛跟在李爱华旁边,继续听她念叨。
“你大嫂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生了,中秋节你哥除了让人带回来一堆东西,人却连面都没露。不知道你大嫂现在怎么样了?她也真是,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还上什么班啊?你大姐也是,大学里难道中秋不放假吗?还跟我说有事情回不来,离得那么远,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样,好坏全凭她一张嘴。”
李爱华从玉兰手中接过东西催玉兰加快速度:“起了这么早,要是能上头一注香就好了。”
玉兰不以为然,想烧头一注香的香客往往都是午夜就守在那里了,只等一到零点就点香。
除非是特地在庵堂门口守着,不然也轮不上。
好在李爱华只是念叨几句,对头柱香倒没多大的执念。
玉兰就劝她:“您给庵里多捐一些香油钱就行了。”
这个不用玉兰提醒,李爱华每次上香都会这么做。
李爱华一边走路,一边跟起早下地的乡亲打招呼。
逢人问起,李爱华就说:“哎,几个孩子都在外面,一年到头难得见几次面,我去庵里给几个孩子求平安符去。”
庵堂的位置处在半山腰,李爱华母女俩到地方的时候,太阳也才刚刚升起来,青石路上已经陆续有香客下山来了。
玉兰体力好,一边走路一边说话也没见喘:“阿娘,您要是想他们,就去看看呗。到市区又没多远,奶奶有阿爹照顾着,小妹又在上学,您不是有空的嘛?”
李爱华摇摇头,“算了,我还是别添乱了。你大哥大嫂已经够忙的了,有亲家母照顾着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倒是你姐,我总觉得不踏实。长途坐车我又吃不消,不然,我真想去她学校看看。”
提到这个,玉兰也有点迟疑。阿姐每个月打电话都说自己很好,可是叫她回家又百般推辞,玉兰也有点怀疑,想了想,玉兰就说:“要不……我国庆去一趟魔都吧,我去看看阿姐。”
李爱华白了女儿一眼:“你这么小,如何能去?”
玉兰皱眉,这倒是个问题。不过,这事也很好解决地很,大不了偷偷去一趟就行了。
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没什么好担心的。
李爱华虔诚地上了香,问了吉凶,捐了香油钱,抱着签桶跪在佛像前面轻轻地晃动。
玉兰跪在旁边抬头看看高大庄严的菩萨,双手合十学着李爱华的样子,心里默念:“我蒙上天厚爱重活一世,发誓此生只为善不作恶。他人犯我,除非大奸大恶,我愿饶人一次。”
李爱华终于摇下一根签来,带着玉兰去解签。
玉兰看那支指头宽,被摩挲地光滑无比的竹签上面两列小字:“若问应期,姻缘未熟;强求不可,且待机缘。”
玉兰嘴角抽了抽,这签不用解,玉兰都知道什么意思。
阿娘不是来问平安的,怎么又问起阿姐的姻缘来了?
家里大哥孩子都快出生了,自然不是为他所求,自己和妹妹还是小孩子,也没到时候,想来想去,只可能是为大姐求的了。
玉梅23岁,大学里面谈对象应该很容易,可是她一直没见单身,也没见她说过对谁有好感。
玉兰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不过这猜测没证实之前,她不好说出口。
李爱华听师傅解完签回来,脸色不太好看。
在她看来,女儿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再不找对象就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可这签文却告诉她,女儿的姻缘还有的等,她能不着急吗?
玉兰不想打击她只好选择沉默。
从前阿姐倒是嫁得早,可是有什么用呢?
她嫁的那个男人有暴力倾向,一喝醉了就对阿姐拳打脚踢,阿姐身上总是淤青不断。
阿娘收了高额彩礼,都拿去填家里的无底洞了,给的陪嫁又少,姐夫的家人不满的很。
那个男人再次对阿姐动手的时候,他娘就在旁边给他递扁担,男人一时冲动,把阿姐的腿打断了。
阿姐躲回娘家来,阿爹却忍痛把她赶回婆家去了。
因为延误了治疗,阿姐的腿后来就有点跛了。
爹娘过世的时候,阿姐正和那个男人闹离婚。
那个男人不肯离婚,扬言拖也要拖死阿姐。
阿姐几年时间一直在躲那个男人,直到大哥娶了个泼妇大嫂。
大嫂拿着菜刀冲进人家家里,威胁不离婚就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那家人虽横却怕死,敲诈了大姐一笔钱,这才同意签字离婚。
阿姐后来一直没再嫁,半生蹉跎。
……
李爱华回家的路上一直忧心忡忡的,担心玉梅嫁不出去。
玉兰很想告诉她:用不了多久,随着女性地位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女性选择不结婚,而且不结婚也能活的比任何人都精彩。
不过这话却是万万不能说的,一说出来,阿娘要操心的人又多了一个。
为了日后耳根清净,玉兰又成了锯嘴葫芦。
母女两个人走走停停,终于进了家门。
结果一走进客厅,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们。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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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