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绵绵知道李绍培给玉梅寄了新款衣服,顿时恼了,“那些衣服都还没上市呢,你急着寄给玉梅干什么?我们这些款式又没有专利的,要是被别人盗版抢先上了市,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你知道不知道?人家是冲着独家才下了这么多订单,这要是被别人抢先了,我们还有什么优势?光违约金就够我们赔的倾家荡产了。”
李绍培不以为然,“你就爱大惊小怪。玉梅在农村,又不是大城市。农村里面谁会有那个闲功夫去做盗版服装?而且我们的用料与做工都不是普通的女装能比的,担心什么呢。”
王绵绵横了李绍培一眼,“哼,只要能赚钱,怎么没人做盗版?咱们哪次做的服装不都是盗版的?再说,我也没有不让你寄,就是想让你晚一段时间,等这些新款的夏装上市了再给玉梅寄过去。就这么一点时间你都等不及。”
李绍培陪着笑脸,“行行行,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先问过你。我不是看着马上就端午节了,刚好当做节礼了。”
王绵绵见好就收,反正她要的不过是李绍培一个态度,既然李绍培认错认得这么干脆,她何必还要纠缠不放呢?
麒麟兄弟俩一人一个小霸王在那玩俄罗斯方块。
玩了一会儿,李麟心浮气躁的把游戏机扔在沙发上,赌气说道:“不玩了,连五关都过不了,玩个毛线!”站起身气汹汹地回房间去了,留给其他人一个倔强的背影。
李麒奇怪的看了一眼弟弟,技术不好又不是今天才这样,平日不也玩的起劲?怎么今天就不能玩了?
王绵绵看看着砰地一声关上的房门,莫名其妙地问李麒:“你惹他了?”
虽然是双胞胎,不过老大沉稳老二跳脱,可老二并不是喜欢乱发脾气的人,像这样当着爸妈的面摔门这样的事,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
李麟回到房间里,从枕头底下抽出几张照片,看了看右下角的日期发呆。
王绵绵把服装样板做出来以后,那些冲洗出来的设计图照片就吩咐儿子去销毁了。
一个傻瓜机李麟还是玩得很溜的,王绵绵没注意到日期,李麟却一眼就看到了,再结合玉书表哥几个人来做客的时间,李麟很快就猜出事情的原委了。
何况,最后那一叠图纸还是他亲手交还给玉书表哥的。
李麟觉得丢脸极了,老妈还信誓旦旦跟老爸说,那些图纸是她花高价买了的。
花什么高价呀?明明一分钱没花,还把人羞辱了一顿赶走了。
平时爸爸妈妈总教育他,做人要对的起良心,可是老妈这种行为明明就是昧了良心。
就像有人送来包装精美的礼物,老妈嘴上说不要,实际上已经把礼物拿走了,最后把空箱子还回去了还告诉人家,我不收你的礼物。
谁也不是傻子,老妈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怎么滴?
总之,李麟觉得这种感觉太操蛋了,还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妈对老爸说谎又不能拆穿,憋屈极了,这才一天比一天暴躁。
到最后,李麟实在忍受不了了,就给玉书写了一封信,信上只写了老大的“对不起”三个字。
收到信的玉书一拆开,就被硕大的三个字给整蒙圈了,后来经过玉梅的解释才明白。不过,至此,玉书对李麟的观感好了许多,有机会也愿意提携他。
玉兰并不知道李麟的纠结,她打电话给玉梅,轻描淡写的把事情一笔带过,末了,又嘱咐玉梅:“阿姐,这件事以后别再提起,我把那几张图纸烧掉了了,你们就当不知道吧。几套衣服你要是喜欢就留着穿,不喜欢随便送给谁吧。”
玉梅现在还真的不缺衣服,妹妹会设计,她自己也会做衣服,布料什么的厂里也不缺,想要新衣服不过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不管小舅舅出于什么心理寄来了衣服,总归是好意,这个情她领了,不过这些衣服她是不会穿的,看见这些衣服就会想起小舅妈做的事,她心里腻歪的很。
玉梅心情很不好,对玉兰说:“衣服你随便处理了,不要寄给我了。”
放下电话,玉梅又开始投入新一轮的忙碌中去了。
这段时间在筹备服装加工厂的过程中,玉梅跟个小尾巴似的跟严禄身边,鞍前马后地给严大老板跑腿。
玉梅觉得自己真是大开了眼界。
严禄外表看起来温润如玉,没有一点锋芒,可是一旦做起事情来,气势十足,与温和丝毫不沾边。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严禄的话,玉梅觉得,再没有比“杀伐果断”这个词语更合适了。
化身小迷妹的玉梅每次和玉兰打电话,小部分时间说正事,大部分时间都在夸严禄。
玉兰顿时觉得不好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阿姐这是有沦陷的征兆啊。
多少爱恋最初都是从有好感开始的。
玉兰有心提醒两句,又怕阿姐情窦未开,自己说了反而坏事。
她在脑子里使劲想,上一世,严禄好像一直是未婚状态?
不过,未婚也不一定是单身的。
玉兰纠结了。
然而纠结没多久,玉兰就释然了。
她自己本身就是个bug,未来阿姐和严禄之间无论有没有关系都是正常的,现在想太多反而是庸人自扰。
月末的这一天,贺晓霜说有客人来吃饭,因此早早起来忙活了,又告诉玉兰今天不忙着做衣服,有时间多画一些设计图,还给陈冬儿布置了书法写作任务。
安顿好两个小丫头,贺晓霜又亲自去买了一大堆菜回来,然后就关进厨房里捣鼓开了。
玉兰聚精会神地画图,心神不易被外物吸引,自顾做自己的事情。
但陈冬儿就不同了,她是个爱吃的,厨房里还时不时地飘过来的香味不断地往鼻子里钻,陈冬儿心里跟猫抓似的,恨不得推开门冲进厨房去瞧一瞧阿娘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可是贺晓霜早就防着他了,厨房门给关死了,她根本进不去。
玉兰觉得,陈冬儿要是只猫,这会儿估计都要把厨房那整片墙皮给挠下来了。
到最后,玉兰终于看不下去了,把陈冬儿赶回房间写作业才算完。
早上时间,店铺里没什么客人,玉兰就趴在玻璃柜台边上画画。
她全神贯注地画着图纸,连旁边站着人悄悄看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看她画图的女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留着利落的短发,玉兰若是抬头,就会发现这个女人的发型很像某宣的宣传册上那些模特的发型,斜斜地垂落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发色是栗色的,光泽度很好,一眼看过去,时尚感十足。
女人柳眉如墨画,凤眼狭长,看着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沉溺在那一片星海里,鼻梁秀气挺直,红唇性感,乍一看很有明星的范儿。
她个子很高,玉兰估计她至少有一米七五左右,体态纤长,纤合有度,就那么自自然然地靠着柜台,一眼望过去,就像在拍服装时尚大片。
此时她身上穿一件白色插肩V领上衣,下身是同色系的阔腿裤,脚下是一双米色的休闲鞋。除了手腕上戴了一块女士腕表,周身上下再没有多余的配饰。
她恐怕是个超模吧?
玉兰一时看呆了,心道:这人是从港省来的吗?这一身装扮港味十足。
丁繁和蔼地看着玉兰,说起话来也像她的人一样很是利落:“我姓丁,小姑娘,这家店的老板是姓贺吗?”
玉兰眼神顿时清明了,点点头对眼前这人说:“是的,您有什么事儿吗?如果要做衣服,可能要等一下,贺姨在厨房里忙,现在没空。如果是做被套窗帘,您留下尺寸和款式的要求,布料可以在店里买也可以自己带过来。这个我倒可以先帮你记下来。”
丁繁没说话,朝玉兰笑了笑说:“我姓丁,你可以叫我丁姨。我找你贺姨有事,那等她忙完再说吧。小姑娘陪我聊聊天可好?”
玉兰乖巧地点点头。
丁繁指着玉兰手边完稿的两张图纸说:“你画的?能给我看看吗?”
玉兰犹豫了一下,就递给她了。
丁繁一会看看这张,一会看看那张,她神情平静,眼带笑意,玉兰看不出端倪来。
看了半天,丁繁放下图纸问玉兰:“你画的这是服装设计图?你这么小就会画设计图了?真的好厉害呀。”
玉兰圆脸红红的,人家当面这么夸她,她很不好意思呀,略羞涩地点点头:“我随便画的。”
丁繁轻轻笑了一声,说:“你这随便一画可比很多人好多了。”她伸出纤长的食指,点着其中一幅图问玉兰,“你最初的设想是什么呢?”
玉兰挠挠头,“最初的设想?想让穿这些衣服的人变得更美算不算?”
丁繁笑了笑,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又问玉兰:“知道服装设计讲究什么要素吗?”
这个问题玉兰倒是知道答案。
服装设计讲究统一,加重,平衡,比例,韵律。即Unity,Emphasis,Balance,Proportion,Rhythm。这是服装设计五要素。(此段资料来源百度)
不过这些东西玉兰目前没有系统地接触过,更不能对别人说,于是装傻道:“啊,我就是觉得应该这样画好看,我就直接这样画了,还要讲究什么?”
丁繁屈起指头弹了玉兰一个脑崩,笑着说了一句:“小滑头。”语气带了三分亲昵,却没再问下去了。
贺晓霜早上摆出偌大的阵仗说是为了迎接客人,估计迎接的客人就是眼前这个时尚女郎了罢。
玉兰心中有了猜测,态度更恭敬了,问她:“您是贺姨的朋友吗?”
丁繁眼神恍惚,感慨万千地说:“是啊,好多年的老朋友了,也好多年没见了。”
“那,您为什么不见呀?”玉兰一双纯真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好奇的光。
丁繁回过神来,又敲了玉兰一个脑崩,似笑非笑的看着想套话的小丫头,说:“想套话可不是这么个套法。”
被拆穿了意图,玉兰也不恼,她确实很好奇贺姨的来历。
跟贺晓霜相处越久,玉兰越是感受深刻。像贺晓霜这样的女子绝对不可能是小地方出来的。
一个人的眼界格局,修为涵养,还有处世观念与生长的环境息息相关。
老话说,养移体居移气,一个有底蕴的世家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与一个暴发户家养出来的姑娘,从本质上就有区别。
虽然气质能够通过后天的训练加以培养,但先天的矜贵却未必能够培养的出来。
所以玉兰才猜测贺晓霜来历不凡。既然眼前的摩登女郎是贺姨的老朋友,那她一定知道贺姨的来历了。
玉兰笑嘻嘻地说:“贺姨说有尊贵的客人要来,她开心得很,从早上就开始忙到现在了。”
丁繁眼眶一热,低喃一声:“我算什么尊贵的客人。”
她声音极低,玉兰离她就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也没听见她说的话,只看她神色有点不对,就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丁繁极快地掩饰住失态,又笑意盈盈地和玉兰说起各种面料的辨别与使用。
这些知识,贺晓霜都教过她,因此玉兰胸有成竹,回答起来十分流利顺畅。
丁繁毫不吝啬地表扬了玉兰:“基础知识很扎实呀,要努力保持。”
又问玉兰平时都做什么。
玉兰老老实实地答:“早上看书,中午画图,晚上练字。周末跟贺姨学做裁缝,有时候和冬儿去爬山。”
“啊哟,你还这么小,把自己弄这么辛苦干什么。你贺姨对你真是太严厉了,我帮你说说她,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玉兰笑得腼腆:“不是贺姨布置的功课,是我给自己布置的功课。”
丁繁不以为然地笑:“你还这么小,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干什么。小孩子只要吃的好穿得暖玩的开心就行了。”
虽然知道丁繁在开玩笑,但玉兰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因为我想要的东西太多。我想凭自己的努力去得到想要的一切。”
丁繁盯着玉兰的眼睛,不动声色的说:“有捷径不走是傻子。”
玉兰小脸皱了起来,反驳起丁繁的话来利落地很:“您这话不对。走捷径有时候确实能够得到想要的,但更容易失去。而我努力过程中学到的东西都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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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