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御坐在沙发上,那张经过上帝亲手雕刻的矜俊的脸一直都裹着一层寒冰,深邃的眼眸里也萦绕着一股道不明说不清的异样。
宗政禾婉看着他如此冷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挺失落的。
她一向被人捧着,走哪都是焦点,可偏偏这个男人愣是没有看她一眼,还冷着一张脸。
如果宗政临渊在这,肯定傻眼了,明明刚刚他还对着假的宗政禾婉笑还有开玩笑,这会却如此的冷漠。
可她向来也不是个因为一点困难就放弃的人。
她认识陆商御是在她大三那一年认识的,她读的大学正好是他的母校,那一年刚好是校庆,学校邀请了他,而她当时正好作为学生会的会长全程陪同学校领导接待的他。
他的气场很强,给人一种高贵矜贵的气质,又有魅力。
校庆结束后,她就找人查了他的资料,知道他是夏国白城人。
她以为这辈子她都没机会见到他了。
没想到那么多年后,居然是在家里见到他,而且看父亲的样子,很早就认识了他。
看来这就是缘分了。
“陆学长,这么多年没见,估计你都不认识我了。”她继续长话题:“禾婉可是一直都记得陆学长呢。”
陆商御眉目微皱,这次倒是瞥了她一眼,那漆黑的眼眸里很明显地写着:“我和你并不熟!”
刚好,宗政临渊回来了,就听到了她最后那句“陆学长。”
“父亲。”宗政禾婉站起身喊道。
陆商御则一直坐着,并未有起身的打算。
“婉儿,你怎么喊陆家主为陆学长了?”宗政临渊疑惑地问。
“父亲,我就读的大学正好是陆家主的母校,有一年校庆,学校邀请了陆家主学校参加了校庆。”
宗政临渊并不知道这件事,他有些讶异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陆商御:“哦?真的吗?那么巧?”
此时,陆商御起身,对着宗政临渊他还是保持尊重的。
“总统先生,已经很晚了,既然已经没事了,那陆某就先行告辞了。”
他并未回答宗政临渊的问题。
宗政临渊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察言观色自然强,他能察觉得到陆商御并不想谈此事。
“簏姐,你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啊?”沉修相对其她女生来说性格是比较活跃的。
此刻简簏已经把易容装给卸了。
就在大家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她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你们说句真心话,到底是我的脸好看,还是宗政禾婉的脸好看?”
“……”
顾北几人用像是见了鬼似的眼神看着她。
“小十,你这是怎么了?”顾北挑了挑眉梢问她:“你怎么去了一趟总统府,就能问出这么没有营养的问题了?”
“受刺激了?”
简簏剐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嗓音清冷霸气十足:“你们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言外之意就是:其它问题少问!
沉修:“簏姐,你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啊,答案肯定是你啊。”
其余人的答应一致:“……”
那简簏就更纳闷了。
那陆商御为何会突然对宗政禾婉那么友好?
这真的不像他的性格。
而且他不可能认出她,她向来对这种事就敏感,不会暴露一分属于她的习惯和气息。
再说了,他也不可能知道她在这,她已经把她的行踪给抹掉了。
所以,他为何突然从南境国来到了北境国?
还去了总统府?
莫非去找宗政临渊是借口,去找宗政禾婉才是真?
突然之间,简簏发现自己陷入了乱想的漩涡,一发不可收拾。
她以前不会这样的,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就因为陆商御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哼……等她见到他,一定要问清楚!
他居然对别的女人笑了,她以为自己很大方,不在意,可现在她发现自己的心变窄了,她在意,非常在意。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是宗政禾婉,和宗政临渊有关系的人。
她还没搞清楚为何宗政临渊会有那么多和自己妈妈的合照。
他到底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他与她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都需要她去查证。
“对了,簏姐,我想起件事。”忘忧原本想说的,刚刚被简簏那句话给打断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大小的徽章,“这个,是我在总统府里的垃圾桶里看到的。”
她觉得这图案特殊又有点眼熟就带了出来,但她一时没想起在哪见过。
简簏看到这枚熟悉的铜币时,整个人瞬间就变得凌厉了起来。
“在哪个位置捡到的?”她眯了眯眼眸冷声问道。
忘忧:“在侧楼的垃圾桶里。”
简簏拿在手里翻看了几次这枚标有103组织特殊图文的徽章。
没有错,这确实是103组织的徽章,可它怎么就凑巧地出现在了总统府?
看来她的方向是对的。
在宗政临渊的书房没有找到有关103组织的痕迹,可偏偏在上官雅慈和宗政禾婉住的侧楼找到这枚徽章,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对方理应不知道他们来此,不可能提前埋下坑让他们往里跳吧?
同样有这怀疑的不止她,还有顾北。
“小十,这未免有些巧合了。”
不是他们敏感,而是经历过那么多事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早就形成了一种习惯。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呢?
简簏收起徽章,眼眸微压,因为这枚徽章,暂时让她忘记了生陆商御的气的事。
可不代表她会彻底忘记。
与此同时,陆商御也离开了总统府。
“老大,我们的人看到了顾少,已经跟着他们了,但是有件事挺奇怪——”白前欲言又止的:“我们的人看到宗政禾婉上了顾少的车,这是怎么回事啊?”
自始至终他们的人都没有看到他们家少夫人的身影。
男人上车后,伸手捏了捏眉心骨,叹了口气:“那是你们家少夫人假扮的。”
“啥?”
白前和半夏傻眼了。
天啊!
少夫人这是要玩几次这种换脸“游戏”啊?
这假扮谁不好,居然假扮总统府的千金?
还真是勇气可嘉,但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少夫人不仅人胆大,还聪明。
怪不得他们还在想简簏要如何闯总统府,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闯’,不过这办法确实比偷偷摸摸地闯来得好,不愧是他们的少夫人。
神不知鬼不觉的,还毫发无损。
男人说完后,没有再说话了。
白前也很给力,知道他此刻想要去的是哪里。
那肯定是去有少夫人的地方了。
“……”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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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她没有想象中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