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刚睁眼,刚感觉到眼睛传来一股刺痛感,然后还有点微肿,得了,这脸还没消肿,眼睛又肿了。
缓了一会,她才爬起来,去浴室洗漱了下。
刚打开卧室的门,她就嗅到了很浓的一股烟味,有点呛鼻。
她蹙了蹙眉,小手捂了捂鼻子,往客厅走去。
刚走到一半,脚步就顿住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人一身白衬衣黑西裤,修长的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一条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边上,胳膊的肌肉线条完美地躺在衬衣下,以及他那俊逸的侧脸,男人下颌骨的线条完美得无可挑剔。
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烟,随即深深吸了一口,徐徐吐出妖娆洁白的烟雾,烟雾萦绕,把男人冷峻绝美的脸呈现得若隐若现。
他慵懒惬意的姿势,她却在他身上看到了一抹孤独和阴郁,心脏又下意识地泛酸,其实姐姐去世后,他也很痛苦的……
随之而来的便是自嘲,梁悠,你可真是犯贱啊,你自己都千疮百孔了,你还去怜惜他心疼他做什么?
莫言卿转头的瞬间,刚好捕捉到了她眼底里的自嘲,以及嘴角处勾起那抹讽刺的苦笑,他的心脏莫名的被针扎了一下。
这种感觉让他很烦躁,可他却不反感。
梁悠在对上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时,便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又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感情情绪的木偶。
男人眉目一紧,压了压唇角。
“醒了?”他难得放低了语气问她。
梁悠微愣,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就往厨房方向走去,她饿了。
路过他时,眼睛余光瞟到了桌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头,怪不得屋里那么呛鼻,他这是抽了多少?
他是因为担心那个女人,所以借烟消愁吗?
然后她转了一个弯,走向阳台,推开了阳台的门,背对着他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麻烦莫总以后想要抽烟就出去抽,不要让你的二手烟祸害了别人。”
说完她也没看到,直接进了厨房。
莫言卿难得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反而还把手上还没抽完的烟熄灭了。
刚刚她那一句莫总,很是陌生很是疏离,让他很不舒服。
梁悠简单地给自己煮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端到餐桌上,若无其事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刷手机,完全就当另一个人是透明的。
吃饱后,收拾完,准备回房间,在路过客厅时,被男人拦住了,她微微仰头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两人距离的有点近,她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她这个动作,让莫言卿微眯着黑眸,眼底含着一丝不明的情绪,反正就是不爽。
她问:“有事吗?”
莫言卿其实不是很喜欢她这样淡漠,没有任何活力神色的样子。
可是他忘了,这是他自己要求的。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说话时,男人冷清的声音放低了语调问:“脸还疼吗?”
梁悠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他是在关心她?
可她却没有半点的高兴,反而有一种如鲠在喉如芒在背的感觉。
她眼底的错愕,他并未错过,莫言卿从未有过像此刻一样找不到话来说,以前和梁芯在一起,他就没哄过人,因为梁芯太听话了,从不跟他置气生气。
可此刻的梁悠,让他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他也不会哄人。
倏然就听到梁悠淡淡地且疏离地说:“谢谢莫总的关心,我没事。你要是没事,我就先回房了。”
说完也不等他说有事没事了,自己快速地绕到一边,往卧室跑去。
砰的一声。
门被用力地甩上去了。
莫言卿:“……”
他是洪水还是猛兽?
莫北北从外地回到白城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简簏也在微信上跟她说了梁悠的事了,等她赶到公寓时,来开门的居然是她小叔,吓得她……
莫言卿看着自己侄女在看到他之后,那脸色瞬间就转变成惊恐了,他就真有那么可怕?
“呵呵……那个……小叔……我不知道你在,那我先走了。”莫北北磕磕巴巴地说完一句话,说完就转身就跑。
“啊……疼疼疼……”
莫言卿眼疾手快,伸手拉着她后颈的衣领。
莫北北就像被一只幸运之手扼住了喉咙给拽了回来。
莫言卿放开她,她猛咳了一顿“咳咳咳……”
她捂着自己的喉咙,瞥向一边咽了一口唾沫,泛着一丝红血丝的眼睛瞪着眼前的男人,“小叔,有话你好好说啊,你是想勒死你唯一的侄女吗?”
莫言卿冷清地瞥了她一眼,“你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莫北北:“……”
额……好像没有,她刚刚是想转身就跑来着。
她拉拢着耳朵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小叔你要跟我说什么啊?”
“我有那么可怕?”男人敛了敛黑眸问道。
莫北北啊了一声,愣住了,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小叔这是什么问题啊?
“不可怕啊。”
下一秒她就昧着良心说了一句。
可她这哆哆嗦嗦的样子明显就没有说服力。
男人微眯着黑眸凝视着她,脸色暗沉得可怕。
在莫北北眼里,他此刻就像森林里准备捕食的野兽,而她就是那只因为被吓得腿软跑不了的小动物。
在这股压力下,她只能自力更生了,“小叔,其实吧,也还好,只要你不板着脸黑着脸就行了。”她尽量把话说得圆滑婉转一点。
接着她又不怕死地加了一句,“能笑一笑就更好了。”
说老实话,她活那么久了,都没见过她小叔笑过,确实有点惭愧了……
莫言卿压了压唇角,最后只留下一句:“她在里面,你进去吧。”随即便拿起玄关衣架上的外套就离开了。
莫北北愣在原地,看着自家小叔离开的背影。
……
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要过年了。
近几日,陆商御要开各种的会议,还要到各地分公司开会。
一对比,简簏就显得轻松多了,因为她目前手上就只有星簏,加上星环香水和星流香薰这两款产品在市面上也很稳定,星芒影视那边有北北在。加之她现在有意想把星簏这个负责人的位置让位,本来一开始她回来接手星簏,就只是因为它是母亲留下的公司,她想守护好,现在星簏也已经回归正轨了,她就没有心思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她倒是有个人选,就是怕他不愿意罢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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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他是洪水还是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