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已经是夕阳西下,他不动声色地进门,客厅里没人,于是抬脚直接上楼朝着自己房间走——
但他房间里没人。
他又去推小女人原来那间客房的门,没动静,但关着的浴室似乎亮着灯。
喉结一紧,他抬脚去浴室,里面还是没人,地面干燥,说明离开的时候忘了关灯。
这女人在他离开的时候又回这客房睡了!
靠在门口平复一下心情,他目光所及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个白药瓶。
下意识的,他走过去,拿起药瓶看,上面“长效避孕药”五个字刺的他瞳仁缩起。
耳边又响起她无脑的话——
你也不想我给你生孩子吧!
蠢女人。
蠢透了简直!
胸腔里憋着一股气,他扔下药瓶往外走,非跟她好好算账不可,必须收拾的服服帖帖才行。
出差就打了那么个电话,还给挂了,到最后是他拨回来的,是夏果安教她这么有出息的吗!
真是胆子肥!
温暖现在正请谢飞吃饭,早就说好了的,一拖再拖,就到了今晚。
谢飞特意换了一身很讲究的西装,白衬衫显得很精神,开始坐的笔直,后来看面前的女人说话都很接地气,也就放松下来了,话痨一般地
其实温暖早就察觉那点微妙的情绪,她得告诉对方她没有这个意思,就跟邵逸东一样,在她这里只有友谊,别的一点都不掺杂,所以才更放松。
谢飞也马上明白,所以说话也就没那么拘谨,以至于两个年轻人越聊越投机。
慕寒声在餐厅外面,透过玻璃看到女人侧颜笑得跟花一样,眉头越皱越紧,前面坐的赵运心里越来越没底,之前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以至于他都有点不知所措。
正想招的时候,他听到自家少爷的声音:
“你下去。”
他一愣,马上明白,慌着解开安全带下车,就在最明显的位置来回溜达。
温暖眼角余光一扫,惊得嘴角的笑都僵住,当然对面的谢飞也明白,递给她一张餐巾纸,才问:
“赵特助也来这里吃饭吗?”
她顺着赵运的目光就看到了慕寒声的车子,想起那家伙总容易误会,马上起身说:
“我想起来今晚有点事,必须得走了。”
说完,她不顾对方的反应,拎起包包先去前台结账,然后一溜烟离开,也没理身后的人叫她。
鉴于后面有谢飞,她也没直接上车,只是沿着路边往前走,后面的车子龟速前行,车灯照得她身影铺在前面,她一路踩着影子往前跑。
到路口的时候,车子吱嘎停住,她也站定,告诉自己只是跟同事吃顿饭而已,又没犯错,定神以后才往回走两步,打开后座的门上车。
车里的气压比想象中还要大,她本来走了一身汗,可坐进来似乎就被冻住,她先吞了吞口水,才说:
“你回来了啊。”
“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慕寒声声音夹着冰,脸沉的跟要下雨一样,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她抬眼,小心翼翼地解释:
“你又没说让我去接你,所以就跟同事,吃了个饭,你在生气?”
“你心虚什么?”
“哈?”温暖皱眉,嘟起嘴巴反驳,“我没心虚,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嘛,我又没做什么。”
慕寒声冷冷地怼:
“你是不是一天不找别的男人就不舒服?”
“我没有!”温暖声音扬起来,“都只是朋友,你干嘛说的那么难听,我没有交朋友的权利吗?!”
“夏晴,你知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知道,我知道你是金主吗,所以我赶紧就出来了,我也没耽误你什么,你现在想睡是不是?那来啊!”
温暖被他气得脑仁疼,实在搞不懂这男人总一脸的苛责是为什么。
开车的赵运惊得一脚刹车踩下去,握着方向盘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打车走。”
自家少爷这几个字像是指路明灯一样解放了他,只是赵运关车门之前,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后面的女人一眼,无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