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荣康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打算休息了,听着男人语气不对,风风火火赶过来,看到奄奄一息的人,震惊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记得这女人气场挺强的,还跟他顶过嘴,可如今像个破败的娃娃一样趴在那里,露出背上一块血淋淋的伤口,他紧皱眉头,提着一口气质疑:
“你到底做了什么,她这伤口,你居然这么残忍,把人虐待成这样……”
始作俑者坐在旁边,指间夹着香烟,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声音哑的不像话:
“治好她。”
郑荣康也不敢怠慢,先测了体温,然后翻眼皮,嘴里不闲着:
“高烧39度5,可能肺炎,也有可能是背上伤口感染……”
看到她肩头的青紫印痕,他气得转身低吼:
“你不是真把人做成这样吧?寒声,这样会出人命的!难道你还想……”
“闭嘴,”慕寒声刀子一样的目光朝他扫,冷冷地警告,“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郑荣康气得手抖,接下来再没说一句话,帮女人上药,要包扎的时候被赶出了房门,他站在门口不走,满脑子都是那女人纸医院的小脸,尤其唇上的那抹血色,刺的人睁不开眼睛,一颗心吊在嗓子口。
他从国外回来也有七年了,从医有15年之久,全科医生做过多少台大大小小的手术,鲜血溅到脸上的时候都有,可都没有这次震撼。
夏晴没有病,是被虐成这样的,他怎么都忽视不了。
站在楼道里缓了一会儿,他转身扶着栏杆往下看,夜风吹过来让他彻底冷静,下一刻鼓起勇气敲门,没等应答就直接闯进去。
里面只开了床边一盏阅读灯,但慕寒声坐在另一边,双手托着头,一动不动地守在床边,似乎在听打点滴的声音。
走近一看,他手里有一只纤弱的手。
到嘴边的责备变成了叹气,郑荣康深吸气,试探着说:
“我把她转到别的病房,寒声这样不行,你也是病人,失眠的后果会造成焦虑,你会更加控制不住自己,如果——”
他语气顿了一下,眼睛扫了一眼安静的病床,又补了一句:
“她真会死的。”
一句话激的慕寒声抬头,冷冷的目光背后是果决的霸道:
“治不好她,你医院别干了。”
“这不是我的问题,”郑荣康试图跟他解释,“是以后,寒声你应该控制自己,即便是对付仇人,也不该这么残忍……”
“滚。”
男人不再看他,只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打断了他的话。
郑荣康气得胸腔里堵满一团火,深深提了口气,说:
“你至少让人换换床单,这样她即便醒了,也会吓到,会有阴影……”
“阴影?”慕寒声抬眼看他,“你说这里会给她造成阴影?”
“会,人被伤害会记住地方,下次会恐惧,会排斥,寒声我劝你一句,换个人好吧?”
而坐在床边的男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屏蔽了自己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我给枫少打电话,或者赵运也能过来,还有”郑荣康深吸气,看着柔弱的女人,说,“或者你想让洛晚来我也可以帮你安排,我这也是替进着想,你的身体也承受不住……”
下一刻,他的话就被男人低沉果断的声音打断:
“我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