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三院，病房中。
关小灵红着眼眶，又是心疼又是责怪讪笑的父亲：“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肾不好，不能工作，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呢！”
“小灵，”父亲关军扬着歉意的笑容，“我感觉最近身体挺好的，所以就想帮你分担一点。”
关小灵嗔道：“分担什么呀，你看看你，现在都躺在医院了。你这是给我增加负担。还好没有摔坏骨头，不然我怎么办呀？”
说话时眼泪一直往下滚，说是指责她父亲，其实就是心疼他不爱惜身体。
“对不起，爸错了。”关军轻轻戳了戳她的手臂，凑过来小声说，“别哭了，我只住一晚就能回家。我听你的，出院就回洛香，再也不来城里打工了。”
关小灵噘着嘴看了他一眼：“我才不相信呢。上回你也是这么说的，幸好没出事。”
“好了别生气了。”关军笑呵呵地推了推女儿，然后在病房中搜寻一圈，“送我来医院的小伙子呢？他是你同事吗？”
关小灵摇头，用手掌抹了眼泪，哑着嗓子说：“他是我老板，叫柏总。他在帮你办住院手续，待会客气点。”
“诶。”关军很瘦，皮肤黝黑，看上去就有种病歪歪的样子，但面对女儿时总是嬉皮笑脸的。
他和关小灵长得不像。
关小灵长得比较灵气，炯炯有神的杏眼，秀挺的鼻子，薄薄的粉唇，还有一张圆脸。
可关军却是一张长脸，两只小眼睛摆在塌鼻梁上。
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看出他们是父女。
关小灵就是在他一个人的抚养下长大的，父女俩性格非常相似，都有一颗乐观的心，还很爱笑。
“爸，”关小灵擦干眼泪认真地看着父亲，“这次回家别再出来工作了，好不好？”
哀求父亲的时候，她眼眶又湿了。
关军用他粗糙的手掌帮她抹泪，心疼地点头：“好。”
他还没说完，就看见柏非石拿着单据走进来了，立刻松开女儿朝他礼貌地笑：“谢谢柏总，真不好意思，对不起。”
“没关系叔叔。”柏非石礼貌地笑，把单据递给关小灵，还有一包纸巾，“去卫生间洗洗脸。”
他温柔说话的神情，立刻被关军留意到。
还在伤心的关小灵丝毫没有发现，接过单据放在床头柜上，又拿着纸巾离开了病房。
关军往床头靠了靠，让出一点空地给柏非石坐：“柏总请坐。实在抱歉，小灵不许我出门工作，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害怕，所以才跌下来。”
柏非石笑着坐下看着他：“我看出来了。”
“呵呵，”关军垂下眼睑叹气，“小灵从小没有妈妈，我的身体又不好，她小时候受过很多苦。从高三那个暑假开始就勤工俭学，后来大学和读研的学费以及生活费，都是她一个人挣来的。我还生病，一直拖累她，我就是心疼她，才背着她出来打工的。”
柏非石听了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定睛看着他许久都没有说话。
关军讪笑：“不好意思柏总，瞧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对不起，我们家的事让你笑话了。”
“没有！”柏非石着急地解释，“我认识关小灵很多……半年多了，我了解她。她很坚强，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其实心里背负很多东西。叔叔，以后还是听关小灵的话，别再出来工作了，不然她也没办法安心上班。”
这一点现在关军和柏非石想的一样，他点头笑笑：“谢谢柏总，我知道了。听小灵说你对她很好。她还跟我说，能遇见你这样的老板非常幸运。”
“真的吗？”柏非石诧异地看着他，露出了瓷白的牙齿，这样的笑容他经常展现给关小灵。
关军茫然了一下，接着又笑了：“当然是真的。现在我也觉得柏总是这样的。小灵能遇见你这样的老板，我真的很欣慰，她也算和苦日子告别了。”
柏非石低着头，轻声笑笑：“放心吧叔叔，关小灵工作能力很强，是个非常出色的员工，公司正需要她这样的人。”
顿了顿，他又看着关军的眼睛问：“叔叔，我能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关军直勾勾盯着柏非石，从他乌黑的眼睛里看出一些问题。
柏非石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压低着声音问：“刚才在万欢，您听见关小灵的声音时并没有那么惊讶，而是在看向另一个人时才发生了意外。经过她身边时，你们还对视了一眼，眼神有点……不好意思，我这样问您要是介意就当我没有问。”
关军仓皇的眼神飘忽不定的，低着头笑笑：“柏总想多了。”
“我和花姐的儿子是同学，”柏非石其实心知肚明，就是没有直接点破，“花姐的事我知道一点。”
“花姐——”关军又抬起头看着他，神情平静，看不出任何问题，不过语气没什么底气，“……就是万欢老板对吗？”
柏非石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然后点头笑了：“放心吧叔叔，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谢柏总。”关军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其实又像什么都说了，“小灵去洗脸怎么还没有回来？”
天色暗了，他又笑着说：“柏总，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今天实在麻烦你了，谢谢。那个费用我让小灵转给你。”
“不用了。”柏非石站起来说，“你是为公司装修受伤的，所有的医药费公司承担。我先出去一下，你坐着别动。”
说完他点了点头，离开了病房。
关军总算松了口气，刚送走他的背影，女儿又进来了。
一进门关小灵就寻找柏非石的身影：“柏总走了吗？”
“哭够了？”关军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等她坐下伸出头逗她，“哭了这么久都变丑了。”
关小灵皱眉瞥了他一眼：“爸，你能不能不要开玩笑了。我现在还生气呢。”
为了逗她，关军说：“刚才柏总教训我了，我知道错了。”
“他教训你！”关小灵瞪着眼睛望着父亲，她心中的怒火瞬间转移到柏非石身上，“他凭什么教训你呀？”
关军立刻改口：“我说错了。是他劝我。”
不对，肯定是教训！关小灵义愤填膺地想。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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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哭久了会变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