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映的门挡住我的视线,又不敢挥门而出,透过门缝偶尔几个人影来回。看着满桌狼藉的食物,心道“自己真是不涨记性,出来吃什么东西啊。”
这里离锦州不远,若是有人追过来,我们肯定路出马脚,可是此事若是离开,岂不是自露马脚?
“一涉世俗,虽富贵荣华,皆无如意事”我叹道,脑中发涨,心中发慌,腿脚发麻想不出个万全的计策。月上梢头,我只能放弃挣扎。
“起来。”
“恩。”我望着黑黢黢的屋顶,定眼看了看桌前的人。“张潮?”
“走了。”
“我们被发现了?”我压低声音,听着门外动静,突突的心跳动飞快,“怎么办?”脑海中飞快闪过决斗的方法,没有一个可行。
“走出去。”涨潮道。
“我不会杀人。”
“那日我看你屋顶跳下来,又点燃炸药,可不是这般。”张潮唏嘘道。
“此一时彼一时,当是情急之下,我...”我紧紧抓住张潮的衣带,小心翼翼的下楼。“怎么这么多人?”楼下堂中早已座的满满当当,伙计们忙得不亦乐乎。
“你吓我干嘛?”我气愤的走到张潮前面,见他眼神淡定,一派凛然的样子,鬼火都冒了起来。
“谁吓你?”他绕过我,去牵马车。“马儿吃饱了精饲料,你若不走,我先走了。”
“诶”我赶到马夫的位置坐下,“既然没有被戳穿,为何走的这般早?”
张潮看着我摇了摇头,“此番去苍梧还有一段距离,路上你我二人以兄弟相称,你叫卫浔,我叫卫聪。”
“卫琮?为什么要和大皇子取义一样的名字?”我冷笑道,“你也忒大胆了。”
“是聪明的聪。”张潮专心致志架马前行,分明在回答我的问题,又十分不经意。
“江湖中人不似寻常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贩夫走卒也需要在城门打开之前到城门口等待入城。这般时间正好。记住了!”张潮忽然轻喝一声。
“知道了,山中路途曲折,你慢些。”
“官道上人太多,这是小道,你忍一忍。”
“大家都向锦州而去,我们呢反向而行倒是惹人注意。以后你别吓我啊,我受不住,今天下楼,我差点就要拼命了。”
“拼命和送死是不同。”涨潮道。
“张潮,这路途遥远,这话咱门要先说清楚,你若是嫌弃我,便不要答应送我,免得我们两人都不快。既然你答应送我,我也领你的情,何不和睦共处?难道我拼命的样子在你面前是送死不成?”我严肃道,这般折辱我简直是...人鬼共愤。
张潮不为所动,只是专心的驾着马车,我都以为他不会再理我了。“我何时嫌弃你了?”
“你昨天是不是知道饭菜有毒?空气里有安息香?听到了我与候建的谈话?今早是不是骗我说露出了马脚...”我一五一十的道来,“这不是嫌弃是什么?你仗着自己武功好,阅历多便看不起我。”
“你是这样想的?”
“你难道不是这样做的吗?”我反问道。
“呵..今早难道不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我何时说过我们露出马脚?”张潮道。
“你...狡辩。”我半天憋出一句。
“至于昨夜,”张潮道:“你既然能背出暗号,便是看了卫王的折子,你都不留心。”张潮道。“若是凡事都需要别人来收尾,我劝你还是不要惹出祸事。”
张潮一说,我竟然无言以对,又听的:“虽然一般的毒药对你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还是要小心一些,此去苍梧,路途凶险,异人众多,难免遇到意外。”
我想了一想回答道:“恩。你说我两也是可怜,赶上这样一件事,还说非我不可。分明都是在框我。你也别担心,到了苍梧我一人进去便是,你是独子,听说世人最是重血脉,你若死了,便后继无人了...”
“你想的真多。”
“那当然,我这人呢不聪明,但是还是记得你的恩情的,你几次三番救我,我不能改变你对我的看法但是也不能害了你。”
“你的意思是网页和世子现在在害你?”
我扶额叹道:“这就是他们的英明之处,明明就是个送命的差事,还哄得影卫和你心甘情愿送死。我也是刚想明白,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较的。”
“那你不如继续回王府做个人上人的郡主。为何要来。”
“哎,你不懂。”除了卫王和卫宸,谁知道我这个假郡主哪儿来的这般匡扶正义的心思,去查什么黑市。就算人间成了地狱也不过是何冥界一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