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来生,什么是轮回,什么又是前世”?
突然间,无阙脑袋中响起一道声音,充满历史的沧桑古意,似乎是一个遍经岁月蹉跎的生灵,所发出来的。
无阙一惊,大斥道!“是何人在言语”,不过那道声音,并没有回答他。
而是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自语!
“人死成烬,道化自然,你放不下的是对家的执念,他们因你而生,也因你而亡,莫要再沉沦于心魔,堕入无妄之中”。
他脑海中的生灵,像是一位看透世事的智者,在苦言相劝着无阙。
须臾间,无阙意识苏醒了过来,他摈除杂念,悲伤的情绪再次涌来,父母,妹妹,惨死的样子,似乎化作梦魇,在啃食着他的心。
“我是拂阳,我要为父王,母后报仇,我要守护自己的国家还有臣民”。无阙双目赤红,无数的血丝,如冰裂纹般,遍布在他眼珠上,似一头陷入狂暴中的妖兽。
报仇的执念,已经深深埋在他的内心中,在其情绪因为仇恨崩塌时,无阙俨然将那生灵告诫的话忘记,堕入了自己编织囚网中。
无阙抓起干将剑就要越过众人,杀向敌军之中,但突然天地如同镜子般崩裂,周围的一切渐渐化作虚影……
他脑海中的生灵硬抗法则之威,将无阙从无妄心魔中拖出,他耗费了数个纪元所恢复的仙源,一朝用尽,才堪堪从大道手上,偷得一丝生机,但付出了无数岁月的积累,这代价何其惨重。
生灵的残魂,将无阙从无妄中拉出后,彻底的沉寂了,就如檀香燃尽最后一丝烟雾,袅袅归墟,可这一切无阙根本不知道,今日他得生灵所救,才能摆脱“轮回渊”的法则,如若不然,他将永世沉沦。
无阙幽幽睁开眼,看着漆黑的四周,自己正踩在一条铁锁上,但脑海中还残留着,那生离死别的画面,在不停的吞噬着他的意识,让他无法分清,这里究竟是地狱,还是人间。
无阙环顾周围,嘴巴不断地发出声音,“父皇,母后,桑儿,你们在哪”,那声音极其的悲伤,让闻者落泪。
但四周除了黑暗,和凄凄的冷风,就只剩一条横亘在深渊中的铁锁,此时一个个人正攀在其上,像是做梦般,沉闭着眼。
“难道我刚才回到了前世,见到了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妹妹”?
无阙不敢相信自语道!
不觉得他又回忆起前世中,那悲惨的场景,心情开始的神伤起来。
在记忆深处,他想起来脑海里似乎有一道声音,不断在提醒自己,那个世界是假的,是自己无妄心魔所生的魇境。
“他是谁,又为何会在我的体内”?
无阙对此事感到疑惑,不过如今意识恢复,明白自己身处险境之中,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他将疑惑先行放下,看着铁锁深处,坚定的走去。
现在众人暂时没有危险,如果自己贸然将他们叫醒,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无阙只能独自去揭开生命禁区的秘密。
无阙踏在铁锁之上,上方是无尽的黑暗,下方是噬人的深渊,四周皆虚无,他仿佛行走在人间通往地狱的不归路上。
时间缓缓而过,如果是心志薄弱的人,早已放弃活着,宁愿死去一了百了,不愿忍受这种恐惧,但无阙作为死过的人,这种孤独,和未知,更能加强他活下去的勇气。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铁锁的尽头是一片缤纷,层林尽染,似万物霜天生长之所,没有经历刚才罹难的人,可能会将这里当做世外桃源。
无阙跃下铁锁,踩在了大地之上,周围虽古木参天,仙葩竞艳,但却无一点虫鸣鸟叫声,四周安静的可怕。
突然,无阙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变得有些紧,挤压着他的胸口有点喘不上气。
“这是怎么回事”!他疑惑道。
但当其审视了自己一圈后,他惊讶的发现,他的身躯竟然变大了,个头也窜了不少,无阙用手摸向自己的脸时,发现有些扎手,原来是长出了胡子。
这怎么回事,短短时间内,无阙从少年变成了青年,仿佛时间被按下了加速键。
他不敢在此地停留,飞速的向着林中冲去,但他发现,脚步开始使不上劲,气血慢慢变得虚弱。
“这一切都是假的”,无阙潜意识认定是这里的古怪,他拼命地跑,源力灌注肉身中,爆发出无以伦比的速度。
“咳”!
跑了一阵后,无阙无力的倒在地上,他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心脏无力的跳动着,就像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
这时,无阙看向自己的手掌,皱的就跟树皮一样,他耳边垂落的发丝,惨白胜雪,干枯的就如杂草一般。
无阙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似乎短短时间,自己跨越了生命的长河,从少年变为了老年,下一刻就该是坟墓了。
无阙眼睛浑浊的倒在地上,现在他除了脑袋还能思考,身躯已经失去了知觉。
“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内心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可并没有人理会他,只有无声的岁月在送其最后一程。
青松玉翠,涧流飞泉,繁花似锦,埋于这片秀景之下,倒算个好去处,可是你甘愿吗,你认命吗?
无阙虽身不能行,但他用意念控制周天,将源力转化成生命之源,就如饱受大旱的秧苗,浇淋下最后一瓢水。
用有了这股生命力的滋养,无阙的身躯出现了回光返照,他双手按在地上,慢慢的撑着站起,接着不顾一切的向前冲,他心里传出一道声音,不断地催促道“往前,往前”。
这种未知的声音,让无阙有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不过他还没走多远,气血又被消耗尽。
此刻无阙双膝跪在地上,不断地挪动着肉身,眼中那不屈的光芒,让人感到动容,只不过这不毛绝地,根本无人能救他。
遽然!
一道神光打过,斑斓如霞,璀璨如辉,星璇似曦,就像万千光彩凝聚在一起,让人分辨不出,是何颜色。
伴随神光落下的还有无尽的符文,诡谲深晦,大道邃奥,纵使修为已达问鼎之巅,也难悟出分毫之秘。
参天的古木沐浴在神光下,顿时叶片流露出翠碧之彩,如翡翠美玉一般,淌落独特的光芒。
古木伸展着,虬龙状的枝干,蜿蜒纵横而出,就像苍天的巨手,不仅要揽九天月,还要覆苍穹土,无阙的视线,盯着这株古木看,他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却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古木蓬勃生长之时,一股从朝晖到日暮的气息瞬间传出,由生到死顷刻间转换,只见刚才还巍峨参天的古木,刹时颓败,似乎已走完了它的一生。
时间已瞬变的方式降临,不管是生灵也好,山间精粹也罢,都无法逃脱生命终尽的枷锁。
古木煌煌数万年寿期,如今不过弹指一挥间,便尘归尘土归土,问世间什么最无情,逃不过“岁月”二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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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前世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