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笼战结束后,无阙以胜利者的身份得到赦免,然后回到了他们所属的角楼中。
孟竹筠思绪一直在飘忽,时刻担心着无阙的安全,当他看到那孱弱的身影推开门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回来了,有没有受伤啊”!
孟竹筠关切的向无阙走去,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有事,一群矿奴奈何我不得!虽然危险暂时度过了,可还是要想办法出去”。
无阙眼神扫过!
看着角落中,一群儒生蜷缩在一起,有一个人被孤立了,莫少然脸色发青,像是惊吓过度,倚靠在柱子上。
“今天从矿洞回来,我们一共经过了十八座角楼,还有四方瞭塔,其上搭设玄铁重弩,方圆数百里都是荒地,根本无处躲藏,想要逃跑无异于痴人说梦”。
孟竹筠,接过无阙的话道!
“那挖地道你们认为如何”。
小胖子立即抢问!
“没用的,你以为此地我们能呆多久,最终的归宿是外边的牢笼,直至我们身死”。
说话的是关泓宇,他现在已经心如死灰了。
无阙看着他们,似乎已经是认命了,心中不懂怎么去劝,只能寻了个角落坐下,慢慢思考对策。
“这群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抓来那么多强族的人,但凡被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绝对逃不脱被抹杀的下场,我们要坚持下去”。
孟竹筠的话传来,如一剂良药,顿时消除了,他们心中的郁结,即使是一丝丝的希望,也有了可能性。
“对,我们要振作起来,不能就这样倒下去”。
一瞬间,大家都活了过来,无阙看着那睿智的中年人,打心底的佩服。
时间悄然而过,众人怀着紧张的情绪,休憩了一下。当角楼大门被一脚踹开,大家猛然惊醒,接着看守者像赶鸭子般,催促道!
“快点起来,今天轮到你们挖矿了,要是敢偷懒,当心你爷爷的鞭子吃人肉”。
听到此话,众人哪还有犯困的心思,都着急忙慌的向外走去。
矿场下,一群群大汉赤裸着身躯,用力挥动榔头,或是斧子,源力尽情的宣泄着,打的火星四溅,雷鸣聩耳。
还有的人,推着船型斗车,上面装满漆黑的铁矿石,朝着一条甬道走去。
甬道内火光冲天,岩浆喷溅,他们把铁矿石倒入其中,将里面的杂质提炼而出,接着铁水便浮在岩浆上,有的矿奴手拿精铁漏勺将铁水捞出,放置在一个池子上,等待它们凝固。
工序看着很简单,但及其的耗费体力,纵使是修炼者也坚持不住夜以继日的劳作,身体不断受倒损害,有的甚至伤到了根基。
众人被发配去采矿,看守者向他们扔来一件件铁器,有榔头,铁钎,重锤,各式各样的东西。
无阙接过一把重锤,便在看守的威胁下,向着一处穴壁走去,这里盛产乌铁矿石,是制造利器的绝佳材料。
这处穴壁被掏空了一半,此时有十多个汉子正在奋力的开采着,他们裸露的背上,有一条条鞭印,动作稍微慢点,就会挨上一下,带出皮肉来,让人看着同情。
一行人被分隔开来,加入了采矿大军的行列,无阙身具神力,每一锤挥下便有乱石横空,肌肤上泛起赤光,好似火焰在流动,给人一种震慑感。
乌铁石很硬,但也难阻止无阙的重锤。撞击声井然有序,渐渐盖过了这处穴壁的所有声音,其余人都偏过头来看无阙,漆黑的环境下,一道人影上搏青天,下踏山河,像是在开天辟地一样。
就连看守也无比好奇,“这个人是练体者吧!你看他每一锤的力少说也有三万斤,跟洪荒异兽的崽子都有一拼”。
穴壁内传来看守的声音,采矿的人是禁止说话的,连眼神交流都不被允许,不仅失去了自由,连做人的生理需求都被没收了。
无阙很快就融入了这个环境,他是完全依靠肉身的力量在捶打,感觉身体每寸都在发力,四肢更为的协调,有种力指所使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阵倒塌声响起,几块巨大的乌铁石从蜿蜒的矿道上滚落,沿途风沙四起,吓得众人夺路而逃。
看守者立即反应过来,源力狂涌而出,临急使用术法,一道青钢剑气横切而去,落在滚动的乌铁石上,顿时石屑纷飞,爆炸响起,一束强光袭来,乌铁石向侧方滚去,与一处矿山相撞。
风波过后!看守者们立马上前纠察原因,接着他们从角落中捉出一个人,眼神中满是嘲讽。
“孙门主,没想到是你,怎么干点活都想着偷懒,你在娘子坞的力气呢”?
那人发容凌乱,穿着一身破烂衣服,看不出多大年纪,此时他正一脸卑微的求饶。
“看守大人是斗车打滑才摔下去的,不是我要故意偷懒,饶过我一次吧”。
“哈哈”。
“飞鹰门不是号称一百零八好汉,怎么今日这天罡之首的孙门主,竟跟狗一样趴在地上求饶,岂不是辱了你们江湖威名”。
看守揶揄着。
“我就是狗,饶过我这条死狗吧”。
那人不断地哀求道。
“这日子过得好生无趣,孙门主也是喜欢乐趣之人,不如我们来玩点好玩的”。
看守看着那人一笑,就如恶鬼露出獠牙般。
“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那人一听,跪下不断的磕头。
“玩玩吗”。
“你不是最喜欢这样调戏女子的吗”?
“游戏很简单,从我们的裤裆下钻过去,这样我就饶你一命”。
看守说完,连忙岔开双腿,其余人纷纷学样,眼神中竟是耻笑。
那人一听,心里纠结了一下,立马就做出了决定,跟性命想比,受点侮辱算得了什么。
他如狗一般趴扶着,臀部躬起,膝盖缓缓爬动,一点点向前挪去。
看守们哈哈大笑,仿佛众生在他们面前俯首,内心的膨胀之感,油然而生。
而那人与世间蝇营狗苟之辈一样,为了能活下去,就算出卖尊严,道义也在所不惜,不仅是失去了做人的风骨,也丢了修道人,逆天夺命之心。
他钻过看守们的胯下,就待其要站起来时,突然,风啸声在头顶处响起,一掌带着摧城拔寨之威,落在他后背上,暴虐的源力宣泄而下,将其内脏搅碎,一道血剑喷出,那人就像刚才滚落的乌铁石一样,沿着它的轨迹朝下坠去。
一时间众人心中,升起兔死狐悲之感!
而作俑者却满脸不屑,擦了擦手,似乎是怕弄脏了衣袖,鄙夷的说道。
“连做狗都不配,不懂得叫唤几声吗”?
说完便仰天大笑起来,而后看向矿场内的所有人,大有杀鸡儆猴之意。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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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