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御,你叫我这个军师来百花楼,你不怕我被带歪了?”东薛原手持扇子,站在一个极似乐坊的酒楼前。
“你还需要别人带?”
“喂,要是我在这儿死了怎么办?”
“放心,楼主还欠我几个恩情,你哪怕把这里闹翻天也无妨。”
“所以为什么你不来?”
“我?”臻御坐在一座塔内,一支白花就在身旁。“我已经答应她,还给百花楼一个安宁,我若去,必将会掀起浪潮。”
“话说回来,我们到底要找谁?”
“仙唱花。”
“有什么特征吗?”
“是个女孩模样。”
“这……我会不会被衙门抓走啊?”
“呵。”
“话说我们为什么要找她?”
“如今天道与我们斗得狠,若想胜我们,只有仙唱花。”
“她能一挑三?”
“不。”臻御放下茶杯。“仙唱花没有战斗力,但连仙都要歌颂她,只因她无畏,无惧,奉献,被她歌颂者,肉身入圣,魂魄不灭。”
“那你是要那朵仙唱花歌颂你?”
“不,早年我就已经被一朵仙唱花歌颂,况且,歌颂后,仙唱花的魂魄便归于尘土,所以哪怕我们得不到,也不能让天道得到。”
“那得不到怎么办?”
“软禁。”
“这可不像你,要是你肯定是斩草除根。”
“这算是我对老友的尊敬吧。”
“你的那位老友,该不会因你而牺牲了吧?”
“东薛原,你父亲没告诉过你,有些事,说出来会死吗?”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虽然这并不好笑。”
“若是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我这塔内的收藏品再多一件。”
“行吧行吧,就让我闯一趟这百花楼。”
“百花楼,又要下雪了吗?”臻御闭上了眼。“柳言清,你的百花楼,一直都还在,可你何时才能归来陪我看这雪景?”
“噗哈哈,臻御,你真的,疯了。”臻御倒在地上,看着高耸入云的塔。“他们,都死了啊。”
“臻御,要哭就哭吧。”
“哭?我为什么哭?他们想让我笑着活下去,我想笑,我会一直笑。”
虽然臻御听到了别人安慰他的声音,但实际上,整个塔内,安静的恐怖,只有臻御一人喃喃自语罢了。
这便是臻御的病,道心成魔,自己的意识却清晰无比。
“臻御。”
“小雁?你出关了?”
“嗯。”雪凌雁从塔的大门走出。“你没事吧?”
“无妨,只是开源在即,此次也只能正面对抗了。”
“嗯。”雪凌雁看着臻御,内心五味杂全。“臻御,你……”
“小雁,你不用可怜我,这是我一意孤行。”臻御盘膝而坐。“旧神会被代替,而我们,会代天改地。”
“臻御,你大可不必这么亲力亲为,有些事我们可以一起。”
“小雁,带我去一趟归源山吧。”臻御起身。“这应该是开源前最后一次了。”
“好。”
“这里的风景还是这么好。”臻御坐在一座秀气的山的山顶,旁边的地面上立着大大小小的墓碑与武器。“我都羡慕你们了,一眼可看尽源城千千万万的风景,要不,我和你们换换好不好?”
这么说着,臻御拿起酒坛痛饮一口酒。
“柳言清,这可是你最喜欢喝的百花酿,还是榷酿的,最正宗了……”臻御一边喝一边看着墓碑。“这可是我费了好多口舌才弄来的,要不,你也和我一同尝尝?”
臻御将酒坛倾斜,准备倒在墓碑上。
“臻御,够了。”雪凌雁站在身旁,准备将他手里的酒坛拿开,但刚把手伸去,一股威压直接将她的手逼退。
“雪凌雁,我们大人讲话,你可别插嘴哦。”臻御笑着看着雪凌雁。
“臻御!”雪凌雁大声吼道。“他们已经死了!为了不让他们受到天道的折磨和修为被吸收,你亲自动手送他们最好一程,你忘了吗!”
“我……”臻御突然哽咽住。
“你这个混蛋,混蛋!”臻御突然站起来。“你凭什么要这么说,这么说……我拿什么骗我自己?我活下去的目的就是让你们活下去,你说的这么直接,我拿什么来骗我继续努力,你这个混蛋!”
臻御恶狠狠的看着雪凌雁,眼中满是血丝。
“臻御,我们该回去了。”雪凌雁伸出手。“已经晚上了,他们要睡了。”
……
“嗯?怎么连我开始也做梦了?”天灵剑一惊。“我不是一柄剑吗?”
“怎么了?”臻御依旧坐在那,望着窗外月色。
“没什么,只是突然做了个梦。”
“那不挺好?”
“好在哪?”
“你有脑子了。”
“臻御,你要是不会说话麻烦把嘴捐给别人。”
“行了行了,你那个梦怕是因为我们两个成了一体,你也有了人的特征。”
“我们俩人契合度这么高?”
“说白了你是用我的身体造的剑,能不高?”臻御翻了个白眼。“梦到了什么?”
“我梦见你吃猪蹄不给我吃。”
“编,继续编。”
“管你信不信。”
“我信你的话早就死了。”臻御笑笑。“源界,真的是好久没去了。”
“总感觉你是想把周天灵带回去炫耀。”
“什么炫耀,我有这无聊?”
“有。”
“你还真是……说对了。”臻御的笑容更灿烂了。“我更想让源界所有人都知道。”
“啧,树若无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要脸干嘛?能当饭吃还是能找个媳妇?”臻御在这方面还是很果断的。“除了东薛原,他的确是靠着要脸皮才让娘家人看好他的。”
“你不怕源界天下人唾弃你?”
“今日,我受得起这万民唾弃,明日,我便担得起万古罪名,若是这点觉悟都没有,我拿什么去开源?勇气?”
“臻御,我很想问你,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扮黑脸?”
“我为臣,廖决为君,隽永为将,廖决不可能是昏君与明君,隽永也不能做一个酒池肉林,曹营人命的将军,那就只有我来做那个敢在明面上处处与君作对,不断威胁其他家族与大臣的黑脸。我要做到的是今日敢与那等人物争辩是非,明日就敢提着那等人物的人头祭奠源城千千万万为开源而死之人的大臣,无论在源城,还是源界王室的朝廷,我都是如此。”臻御说得很轻松,但被悬赏了多少年,袭击了多少次,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累吗?”这一次不是天灵剑所问。
“累。”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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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