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徐琬来到漳州府长泰县。进城之后,徐琬就听说了一件奇闻趣事:有个姓余的富翁去世之前,立下了一份独具一格的遗嘱,言明谁能解答出他设计的一道难题,就由谁来掌管家业。
富翁膝下有三个儿子,但都不成器。大儿子好赌,进了赌场就忘了家,通宵达旦,夜以继日;二儿子好色,流连烟花场所,左拥右抱,花天酒地;三儿子好斗,常常惹事生非,无风也会掀起三尺浪。
看来,三个儿子都难以挑起一家之主的重任。
“那他比较中意谁?”徐琬问饭店的掌柜。
“三个儿子都不中意,”掌柜说,“他最想让小女婿掌管家业,又怕三个儿子不服,所以才立下这份遗嘱!”
“女婿?那不是外姓人吗?”
“他是上门女婿,三年前招赘的。若是由他掌管家业,其实也无可厚非!”
“那他为人如何?”
“他本是个秀才,仪表堂堂,才华横溢,只因家境贫寒,这才迫不得已入赘的。比起余老爷那三个亲生儿子,有出息多了。”
徐琬终于明白,姓余的富翁原来是这番苦心。
“那道题很难吗?”徐琬问。
“很难!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没人能给出答案!”
徐琬更加好奇了:“是什么样的题目?”
“是三颗九曲明珠,要用线把它们串起来!”
“哦?”
“这三颗珠子,珠孔小,曲折难通,别说三颗,一颗也难以穿成!”
“那么,那个上门女婿也没能想到办法?”
“目前的确还没有!”
徐琬突然对这件事起了浓厚的兴趣,决定去见见那个上门女婿——姓叶的秀才。
……
这是一个厚道实诚、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徐琬见他第一面,就心生好感。
“你岳父有心让你继承衣钵,这一点,你心里清楚吗?”
“清楚!”叶秀才说,“岳父生前跟我聊过,但是我婉言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
“我是上门女婿,不配接管余家这份家业。再说,我年纪轻,阅历浅,恐怕难以胜任!”
“那你觉得,你三个舅子,谁来接管最合适?”
“这……”叶秀才语塞了。
“你设想一下,要是由他们中任意一个接管家业,结果会怎样?”
“会垮!”
“你也知道会垮,那你愿意看见岳父一生的心血付之东流吗?”
“当然不愿意!”
“所以说,你应该接过这个担子!”
“就算我有心接,岳父出的难题,我也没法破解呀!”
徐琬笑了笑:“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我们来做一项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叶秀才问。
“要是你成功接管了余家的家业,是否愿意拿出一千两银子,来救济身边的穷人?”
“当然愿意!”叶秀才满口答应,“我也是穷人出身,比谁都更懂得贫穷的滋味!”
徐琬微笑着递给他一个盒子,说道:“这个可能对你会有帮助,你拿去试试看!”
叶秀才迟疑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物件时,眼睛里全是诧异的神色。但他须臾间便恍然大悟,敬佩地说:“像你这般聪颖的女孩,世间少有啊!”
……
这一天,余家的儿子儿媳,还有叶秀才夫妇,以及所有的家仆丫环,齐聚一堂。最上首坐着两位余氏家族的长辈,是充当见证人的。
三颗九曲明珠摆在盘子里,放在桌上。众人的目光先是集中在它们身上,尔后又齐刷刷地望向叶秀才。
叶秀才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打开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蚂蚁来,这只蚂蚁的腰部还系着一条细细的长线。
蚂蚁?众人都觉得疑惑不解。
紧接着,叶秀才又取出一个小瓶子,把手指伸进去蘸了蘸,然后拿起一颗九曲明珠,将它抹在珠孔上。
众人都看不懂这是何意,但接着他们就看到了奇异的一幕,只见蚂蚁在桌上随意爬行一阵子后,居然自己爬进了珠孔,不一会儿就拖着细线,从抹了糖水的那一头钻出来了!
第一颗珠子穿成功后,叶秀才又依样画葫芦,穿了第二颗,第三颗。三颗珠子终于用线串起来了。
这一波神操作,让余家三个不成器的儿子看得目瞪口呆,同时也哑口无言。
两位余氏家族的长辈当众宣布遗嘱即日生效,由余家上门女婿叶秀才接管家业。
当天,叶秀才弄了一个大红包准备酬谢徐琬,可赶到客栈一看,徐琬早就走了。
……
此时,徐琬已经来到了龙溪县,正沿街打探薛三的下落。
薛三没找着,却意外地遇到了一个坐在田埂上暗自垂泪的农夫。徐琬上前询问,这才知道,这个农夫家里本来有三亩良田,却被财主夺去了,所以悲痛欲绝。
“如何夺去的?”徐琬问。
“是这样的,”农夫眼泪汪汪说道,“今年三月八日,我因为没钱买种子,就向刘财主借了三两银子,还立下契约,约定半年内若不能归还,我家三亩地就归他所有。结果……”
“结果,你没能按时还钱,是吗?”
“不是!”农夫气愤地说,“我九月六日去还钱,财主家的门锁着,叫了半天没人应;第二日还是如此;第三日我又去了,一个家丁出来开门,说主人出门访友要次日才回;第四日我起了个大早赶去还钱,可财主一见到我,就把我拉到县衙去,告我违约!”
“那县令怎么判?”
“县令是个糊涂官,一见他手里有契约,不问缘由,就把我家三亩良田判给他了!”
提起糊涂官,徐琬不由自主就想起桃源县的那个县令。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当上县令的,胡乱判案,草菅人命,跟贪官污吏一样都是这个社会的毒瘤。
“这个县令姓什么?”
“姓潘,三个月前刚从泉州府调来的!”
果然是他!徐琬顿时不淡定了。
“你那三亩良田,位于何处?”
“在棋盘山上!”
“棋盘山?”徐琬觉得这名字特别有趣。
“那是一个小山坡,山顶平坦像一块棋盘,因此叫作棋盘山!”
“那山上还有田地吗?谁家的?”
“有十亩地是我兄弟的,其它都是邻居家的。”
徐琬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巧妙的主意:“你那三亩良田,我帮你要回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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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点石成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