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琬到达泉州城时天已黑了,街上熙熙攘攘都是人,观灯猜谜,欢度中秋。虽是中秋佳节,徐琬的心情却沮丧到了极点,对着皎洁的月亮,欲哭无泪,黯然神伤。
在小翠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她就迫不及待地雇了一辆马车去往谢府。
谢公子会听我解释吗?他信不信我的清白?他还喜欢我吗?一路上,她总是不停地问自己这些问题。
就这样患得患失,直到马车停下来。
从车窗望出去,徐琬看到了一座雄伟壮观的大房子。它门前蹲着两只雄狮,门口站着四个家仆,豪华气派,非同凡响。
“徐小姐,到了!”马车夫叫道。
到了?难道这里就是谢公子的家?它门前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车、那么多的人?为何到处张灯结彩?难道谢府在办喜事?
徐琬头脑里有一连串的困惑,还没找到答案,就见前方道路上有一支盛大的迎亲队伍正款款走来。
这支队伍足有半里路那么长,最显眼的就是走在前头的那个新郞,头戴官帽,身穿礼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笑容可掬,风度翩翩;跟在新郎后面的是一顶颇为壮观的八人抬大轿,透着华贵,透着喜气。
花轿停下后,拥挤的人群顿时把道路填满了,也挡住了徐琬的视线。
“新娘下轿啰!”
随着这一声吆喝,在喜娘和伴娘的搀扶下,一个身穿嫁衣、头披红盖头的新娘子款款走了出来。众人兴高采烈,簇拥着她进门去了。
望见此情此景,徐琬心里有些慌,暗想:这成亲的人不会是谢公子吧?
她从人群中挤过去,盯着新郞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但她已经七年没见过谢公子了,只觉得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到底是不是他?她心里就像装着一面大鼓,咚咚作响。
看见旁边有位大婶,她急忙问道:“今日儿是谁成亲啊?”
“二少爷谢宁呀!”
徐琬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儿当场晕倒!
“什么?谢宁?”
“对呀,就是谢宁!瞧,那就是董府的花轿!”
徐琬简直要急疯了!她扭头看见新娘进了大门,就跟着冲过去。可是,她被门口那四个家仆拦了下来。
“小姐,您找谁?”
“我找二少爷,谢宁!”
家仆上下打量着她,试探地问:“您该不会是徐小姐吧?”
“对!我就是徐琬!”
“二少爷没空跟你见面,不过,他给你留了一封书信!”
徐琬接过来后迫不及待地拆开,只看了一眼,便泪流满面。
书信上只有短短八个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徐琬认得那的确是谢宁的笔迹。她一阵心酸,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一转身钻出人群跑了。
……
她一口气跑到一座桥上,它的名字叫宁月桥。
这座桥,是她与谢宁爱情的开始和见证。
七年前,谢老爷带着谢宁来徐家商议亲事,大人们在一起聊天,两个小孩就相约出去玩。
徐琬提议到溪对岸的村子去看猴戏,从那边隐约传来的锣声早让她心里痒痒了,谢宁同意了。
那时还没有桥,要到对岸去就必须趟过去。但那天溪水暴涨,把过溪的石头都给淹没了。
但这难不倒鬼灵精怪的徐琬。她看到不远处有两根粗壮的竹竿横在小溪上,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你敢从那两根竹竿上爬过去吗?”
谢宁显得有点害怕:“你呢?”
“我当然敢!如果你不是胆小鬼,那就跟我来!”
徐琬率先爬上了竹竿,谢宁也颤颤巍巍地跟了上去。却不料这两根竹竿已经腐朽了,他们还没爬到一半就断了!
她一下子掉进了水里,双手乱抓,幸好抓住了一样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谢宁的脚脖子!
谢宁双手紧紧抓住岸边的杂草,叫着她的乳名喊道:“小月,不能放手!一放手你就会被水冲走了!”
徐琬大声问:“那你抓得住吗?”
“我能!”
他们就这样拚命坚持着,一直坚持到大人们找来,将他们救上岸。
谢宁的双手满是鲜血,他上岸后第一句话就问:“爹,为什么不在这里修一座桥?”
谢老爷说:“你又不住在这里,修桥干什么?”
“不嘛!我就要在这里修一座桥!”
谢老爷素来严厉,但这一回居然破例答应了。
谢家很有钱,几个月时间就把那座桥修好了。桥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宁月桥”三个大字,非常美观。
桥的名字是谢宁自己取的。宁是谢宁的宁,月是小月的月。
自那天起,徐琬就认定了这个文弱而勇敢的男孩,是自己未来的夫君。
此生非他不嫁!这是七年来她对自己未来唯一的想法。
……
站在桥上,徐琬眼泪就像掉了线的珠子,一颗颗从脸颊上滚下来。
“施主自称荷花仙子,怎么也如此脆弱?”
徐琬闻声扭过头去,但见离她十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道姑,手执拂尘,面带微笑,气质高雅,超凡脱俗。
不用问,徐琬也明白她是谁。她激动万分,就要跪下谢恩,但道姑却把她搀扶住了。道姑疼惜地抚摸着她的头,说道:
“施主不必伤心难过。失去的,未必是失去;得到的,也未必是得到!”
徐琬似懂非懂:“那我该怎么做?”
“做你最想做的事!”
徐琬小时候受父亲的熏陶影响,常常幻想自己是个超级女侠,惩治恶霸,救助弱小。只是长大后父母将她禁足了,什么也不许她做,她的远大抱负也渐渐湮没在一个小小的阁楼里。
但她想都不敢往那方面想,现在她只想平平安安地拿回卖身契,再想办法营救父亲。
“以你的聪慧,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你,你就大胆地去做吧!”道姑这样鼓励她。
“嗯!”
“世道险恶,贫道送你一件宝贝,关键时刻可能救你一命!”
说完,她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盒子递给徐琬。
“这是什么?”徐琬好奇地问。
“这是一颗神奇的药丸,要是吞下它,瞬间就会爆发惊人的力量,十个江湖高手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天哪!”徐琬惊叫起来。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可千万别服用!”
“为什么?”
“它会让你迅速衰老,变丑,不超过十年就会满脸皱纹,老态龙钟,要拄着拐杖走路!”
徐琬一惊,就把盒子还给道姑,但道姑已经转身离开了。
徐琬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呆呆地站立许久。道姑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世界,都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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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谢府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