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拂的母亲很是好奇,到底是哪个男人得到了自家山主的芳心,而且让山主芳心暗许到这般地步。
要知道,其作为祝无颜最早的心腹,已经跟随对方很多年了。
期间无数男人,包括有些大势力的雄主,都对自家山主有意思,可自家山主根本不为所动,任凭对方多么痴情,多么讨好,都永远是一副冷淡的神情。
可今天,却偏偏动情了。
其总觉得这件事有点突然,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迹象。
蓝拂的母亲在低头思量着,目光正好有意无意地对着祝无颜的脚后跟。猛然,其眼皮一跳,被无意间看到的一幕弄得身体一颤。
自家山主的双脚竟然时不时地在地上摩擦一下,仅仅是通过这摩擦的动作,其就能猜到隐藏在裙摆下的那双腿肯定绷得笔直。
蓝拂母亲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自家山主的背影,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祝无颜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就是这一眼,竟然让她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那股春情,那种只有荡漾中的女人才有的迷人韵味,就连他都有些心动。
但紧接着其心中就是一凛,自己似乎探查了不该探查的秘密,这可是犯忌讳的事,不由面色惶恐地避开了驻颜的这个回眸。
但心中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一直盘算着到底是哪个男人,竟然这么有魅力,让自己山主急不可耐到这种地步。
好奇的同时,心中也泛起了些许涟漪,就感觉被蚂蚁挠心一样,周身酸酸麻麻的,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事会传染的吗?
不提外界个人的心思,却说此时的山水武境中,两人的搏杀也进了白热化阶段。
半空中,两道身影横冲直闯,所过之处,刀气如煌,剑气如虹。而且两人的移动速度极快,也让整个山水武境都充斥在刀鸣剑啸中。
人剑合一状态的叶恪,简直就是一柄人形兵器,赤手空拳间,剑气纵横,毫不畏惧姜异的化血飞刀,更不用提日月双轮了。
这让姜异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对方的身体都已经强悍到了正面硬撼化血飞刀的地步,斩到对方身上,除了“锵锵”的碰击声,根本就不能造成任何伤害。
不过姜异没有任何急切的心思,整个人如同一座大山,沉稳有度,一招一式大开大合间,不露任何破绽。
“我就不信你这人剑合一的状态难不成会永远保持下去?”
姜异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不然的话,光凭这一招,对方就能在整个莽荒大陆横行无阻了,肯定会有时间限制,或者别的限制。
而且其隐隐感觉到,叶恪的气势开始下滑了,已经没有一开始唯我独尊的霸气,反而渐渐有些束手束脚了。
姜异知道,这固然有莲花魂火一直在持续炼化断剑的原因,但另一方面,肯定也有功法某方面限制的原因。
因为到目前为止,对方的断剑虽然一直被莲花魂火炼化着,但却没有任何进展,只是单纯起到了禁锢的作用。
但对姜异来说,足够了。
禁锢断剑,就等于断了对方一臂,不然一人一剑相互配合,肯定是天衣无缝,其纵然有苍穹武步在手,搞不好也会被当成肉球一样,踢来踢去。
但现在嘛,姜异越战越勇之下,已经开始渐渐占据上风。
阴山之外,军帐林立,日月九部部主齐聚在主账内,都是寂静无声,气氛很是凝重。唯有福隆,仍旧是一副淡定的神情。
他们已经得到消息,自家王爷此时正在与柏岭叶家的叶恪进行生死大战。
九位部主中,有人心中已经对自家督主产生了“微词”。
身为大离毅郡王,同时也是执掌十万日月铁骑的日月督主,竟然屡屡以身犯险,亲自下场厮杀,担的风险太大了。
同时九位部主也是暗自惭愧,主上以身犯险,归根到底,还是他们这些部下太无能。
如果他们足够强大,能够为自家王爷当下一切外来之敌,自然也就不用屡屡以身犯险了。
不止九位部主,其他副部主等日月台核心骨干,心中也都是暗自发狠,一定要努力提升自己实力,因为有朝一日,他们要为自家王爷挡风遮雨。
不错,就是挡风遮雨,将一切外来之敌,一切危险,都挡在王爷安全距离之外。
就如同大离皇朝的皇主姜镇意,自从登上大位后,从来没有出过一次手。
因为不需要,泱泱大离,疆域广袤,强兵战将无数,对方只需言语一声,自然有无数悍将为其征战,何须自己出手。
九位部主等人的心思出奇的一致,但都没有言语出来,毕竟他们心底的这股野望,在任何朝代都犯大忌讳。
但是这个念头萌生以后,再也无法压制,那个位置别人坐得,自家王爷自然也能做!
不过自家王爷似乎没有这个想法,这让他们有些头疼,不过不要紧,时势造英雄,真要到了那一步,他们就是硬推也要将自家王爷摁在那个座位上。
尤其这三个月的经历,让他们感到心寒。
不说端亲王姜烈对大离皇朝的功劳,单说他们王爷,从法门大会开始,哪一件事不是为世俗武道为重?
甚至心甘情愿做了大离皇朝对付世外宗门急先锋,为此被整个世外宗门视为生死仇敌,欲除之而后快。
但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猜忌、怀疑……不少人甚至想趁着自家王爷不在,想肢解日月台,剥夺王爷手中的唯一兵权。
都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可现在世外宗门这个大敌还好好立在那里,就已经开始急不可耐了?
想到这三个月大离皇都中针对自家王爷的风云涌动,九位部主心中就忍不住激愤。
幸好三月之前,自家王爷给他们下了一道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手谕,让整个日月台都在高速运转中,根本没时间理会外面的风雨。
也是因为这道手谕,整个日月台,乃至王爷麾下的所有势力,全都空前团结,同心同德,任凭外界风云涌动,我自岿然不动,这才从内部稳住了日月台。
不然的话,在某些有心人的催动下,日月台搞不好真的会陷入这个大泥潭。
“福伯?咱们就在这干等着?”
压抑凝重的气氛中,姜钟驰首先忍不住了,出声问道。
其虽然有些中二,但有些事心里却是门儿清,自从数年前彻底放弃了心中不该有的心思后,对犯忌讳的事,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从不会掺和日月台的事,就比如刚才这句话,他问得是福隆,而不是日月台九位部主中任何一位。
如果他问得不是福隆,而是日月九部中的任何一位,哪怕其心中根本没有什么别的心思,都会让人有一种插手日月台事务的感觉。
“等着吧。”福隆看了姜钟驰一眼,淡淡道。
姜钟驰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能叹息一声,不过嘴里也没闲着,嘴里骂骂咧咧的。不过其学聪明了,不会再指名道姓,典型的指桑骂槐。
“唉,六弟也是,这好不容易从阴山秘境平安归来,转头有与人生死大战去了,怎么就这么喜欢以身犯险,让这么多人担心……”
这时一向胆小如鼠的老五姜钟仁小声嘀咕了一句,但主账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日月九部部主,其他人都是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没听见这句话,唯有山部部主姜钟山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
“你懂个屁!”原本有些蔫儿的姜钟驰却是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五弟姜钟仁喝斥道。
“六弟现在的处境,有些事必须去争,因为不争就很可能会死!”
老五姜钟仁被姜钟驰指着鼻子的喝斥声吓了一跳,本来就胆小的他,面色有些不知所措,二哥很久没有对自己这样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连天天捧着一本书,一向自诩君子之风的老三姜钟舒,也是狠狠瞪了老五一眼,难得爆了此粗口:“不学无术的东西!”
老五姜钟仁此时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面色一白,低头缩在了那里。
姜钟驰又转头看向福隆,出声道:“福伯,六弟应该能赢吧?”
福隆摇了摇头,道:“老奴也不知道,不过王爷既然敢应战,应该有十足的把握。”
说完看了九位部主一眼,道:“你们不是有日月奉令么,不妨发个讯息问一下,如果王爷能回就说明游刃有余。”
姜钟驰闻言,眼神一亮,看向了九部部主所在的方向,而其他八位部主却同时看向了其中一人。
姜钟山点了点头,由他问的确最合适,便拿出土黄色令箭,问了一句。
其他八位部主以及主账内的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很快,几乎是姜钟山刚刚发出去,土黄色令箭中便传来了姜异的声音:“快了。”
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所有人却是长舒一口气,都是露出惊喜的神情,福隆也是忍不住掏出袖中的手摸了摸没有任何胡须的下巴。
紧接着,令箭内又传出姜异的声音,只是这次有些低沉:“另外,通知东澜皇朝前来迎接的人,士当兄已经长眠于阴山秘境……让他们早做准备吧。”
姜钟山是知道中土另外三大皇朝也有人被送进了阴山秘境的事,斟酌了一下,问了一句:“如果他们问死于何人之手该怎么回复?”
“柏岭叶家!”土黄色令箭内传来简短的四个字。
姜钟山闻言便站了起来,对其他人点了点头便向外走去,虽然自己六弟没有明说,但这件事肯定需要他亲自出马。
但这是,令箭内又传出一道声音:“还有,转告老二,包下大离皇都内的所有风月场所,本王要大摆压惊宴!”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神情都是一振,随着督主平安归来,这三月所受的窝囊之气似乎要一扫而空了。
旁边的姜钟驰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兴奋地挥了一下拳头,也不管姜异能不能听到,大声道:“没问题!”
说完,用肩膀碰了一下身边的老三姜钟舒,眨了眨眼。
姜钟舒不忘自己的君子之风,会意地点了点头,表情沉稳有度,但没沉稳一会儿,便本性毕露,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站了起来:“这次看谁还敢跟老子抢那个花魁!”
接着就意识到了什么,再次恢复了君子之风,淡定的拍了拍身旁的老五姜钟仁:“老五,三哥只能帮你这一次,这种风月场所,以后还是要少去……”
姜钟仁嘴唇轻颤,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头转向了一边。
主账内,众人神情都是古怪,端王府这三位爷如今在大离皇都内可谓是大名鼎鼎。这三个月他们忙着暗中之行王爷的手谕,而这三位,却是流连各个风月酒楼,甚至因为争风吃醋,与人大打出手。
不过有一点他们非常清楚,这一次王爷大摆“压惊宴”,这三位真的要在圈内扬眉吐气了。
自然也有人暗中蠢蠢欲动,平时顾忌身份,他们从不敢涉足那种场所,但现在王爷有令,自己似乎可以光明正大地体验一番了。
阴山脚下,离日月台军营不远的地方,姜钟仁站在那里,对面是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看其娇小体型及流露出的体态,年纪应该不大。
姜钟山传达姜异口讯的时候,对方一直没有开口,过了良久才出声道:“谁杀得我哥?”声音清脆,从声音判断,恐怕也就只有十四五岁。
“柏岭叶家。”姜钟山重复了一下姜异的四个字。
“谢谢。”面纱少女说了一声,便转身向暗处走去,“东澜皇朝已经烂到了骨子里,是时候另立新朝了……”说完,一行清泪滚落眼角。
姜钟山叹息一声,紧紧握了一下双手,暗道:何止是东澜皇朝,大离皇朝似乎也需要另立新主了!
“请转告你们王爷,压惊宴,小妹必定准时到!”
听到这遥遥传来的声音,姜钟山咧了咧嘴角,到时压惊宴上想必会很热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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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本王要大摆压惊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