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正堂,姜异坐在主座上,端起八仙桌上的茶水喝着,身后侧方立着福隆,等着安总管进来。
其身后的条案上,两端各一个金鎏方鼎,正中间是一个八龙戏珠香炉。
在条案正上方则是一副巨大的虎啸山林图,虎目扬首直视厅堂,两只前爪一左一右分踏两鼎。
堂下两侧是分别是四张太师椅,中间隔着一个木几。四张太师椅后面又各自摆放着八张太师椅,中间无几、
厅堂外面走来一名老者,鹰目勾鼻,虽然面白无须,却自有一股威武之势。只是此时对方脸上略显疲倦,身上的衣服因为被露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显得折折皱皱。
安道辉自从进了跨院,目光便一直在正堂外的那块四虎环绕的青地大扁上,上书三个大字“禳麒堂”。
待走带大扁下,对方仰视“禳麒堂”三个字,目光闪动,流露出莫名的哀伤,心里暗自呢喃道:端王府的天塌了,禳麒堂自此威势不再……
“老奴安道辉参见少主!”安道辉跪拜在地,心中情绪难明,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安总管快快请起。”姜异起身上前扶起对方。
从少主二字,姜异便知道自己从香菱口中得到的信息应该是准确的,这安道辉的确是端亲王姜烈的心腹亲信,不然也不会以少主相称。
但也必须做最坏的打算,端王府权势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插手!
“谢少主。”安道辉这才抬头看了姜异一眼,星目剑眉,双眸清澈、炯炯有神,周身流露出一股皇家自有的威仪。
少主果然与年幼时不同了,没有了鲜衣怒马的跋扈之势,气势沉稳,眼神清明,王爷也算是后继有人。
“少主,王爷怕是时日不多了……”安道辉语气有些哽咽。
姜异努力让自己泪光闪动,颤声道:“为何会如此?”
“三个月前,王爷与异族强者大战一场,身受重伤,之后伤情便一直恶化,半昏半醒,直到几日前王妃返回北疆,才查清是中了蛮族的蛊毒,但已回天乏力。”
蛊毒?姜异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对方显然并没有揭露真相。
“父王何时能回来?”姜异又问道。
安道辉黯然地摇了摇头:“如今王爷已经不能轻易挪动,怕是回不了皇都了……”
姜异闭上眼睛,心道回不来就好,嘴上又问道:“不知父王还有多少时日?”
“只有三两年光景……”
三两年?差不多够了,姜异沉吟一番,才继续问道:“如今北疆形式如何?”
安道辉精神一震,这才是今天的重中之重,禳麒堂似乎并不见得真的一蹶不振,只要少主有这个雄心,再有王爷一众心腹班底扶持,即使达不到昔日辉煌,但也不会彻底失势。
其看了默默怀揣双手侍立在阴暗角落的那个身影,也没有避讳,道:“现如今,王妃已经彻底执掌北疆,王爷、包括朝廷其他各路安插的人马都已经被剔除出北疆。”
“王爷让老奴连夜赶回来,是想提前交代一些事情……”
“哦?可需要我将王府各房都召集过来?”姜异轻声问了一句。
安道辉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反正都是交代给少主的事情,其他人无需到场。”
心里暗叹一声,其实按照端王的交代,他此次回来其实是对端王府进行分割,包括数代积累的宝库,分割给各房,化大为小。
不然一旦几年后王爷去了,端王府必然树大招风,成为各方势力吞食的对象。
而分割给各房的也只是零头,大头会送给皇都几股大势力,以求换来他们对端王一脉的照顾。
只是从他一进端王府,便知道如今王府大权已经被眼前这位少主牢牢把控,而且立在阴暗角落的那道身影……如果再强行分割,只怕自己今天也难有善终。
“罢了,相信即使王爷知道了也不会怪我。”
分割宝库,用数代积累的财富资源换取各大势力的庇护,或许的确能避免树大招风之嫌,但是也会彻底断了端王府日后重振雄风的机会,端王一脉也将彻底沉沦。
而且临走之前,王妃的一番言语,话里话外的意思有两个,一个是:世子能力出众,足以保证端王府屹立不倒!
另一个就是:以王妃为首的北疆一脉,便是世子的背后靠山!
树倒猕猴散,他们这些人也不想看到一个支离破碎的端王府,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们这些老人日子会很难过。
大离皇朝的皇宫位于皇都最中央的中轴线上,占地两千亩,恢弘庄重,尤其皇主居住的主殿,位于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之上,高百丈,可俯视整个皇都。
仰头望着高大几十丈、丝毫不逊色于皇都外城墙的内城墙,姜异心里有种莫名的压抑感,这是他第一次踏进皇宫。
整个皇城,数万皇主亲军按照某种布局拱卫,其实就是一座巨大的战阵。纵然是武道第九境贸然闯进去也很难安然无恙脱身
无数年来,世俗皇朝之所以能够压制住那些世外宗门,这种武道战阵功不可没。
姜异策马缓缓走进十丈高的城门,感觉犹如置身腥盆大嘴中,但皇祖母相招,他必须要去,这也是他这位皇孙第一次被皇祖母召见。
鼎院,也就是皇城主殿的后院,乃是平时大离皇主姜镇意平时居住修行之所。
庭院十亩见方,一颗几丈粗的古树矗立在庭院中央,枝叶繁茂,遮天蔽日的树冠犹如一个天然的华盖,笼罩住大半个庭院。
此时,大离皇主姜镇意正背手站立在树下,凝视着整个皇都。其宽额浓眉、一身黄跑,静静站在那里,一股帝皇的威压充斥在整个庭院。
“老奴莫如海参见皇主。”一道身影跨入庭院,周身灰色内侍府。
“起来吧,怎么样,查清楚了么?”姜镇意目光依旧凝视着整个皇都。
莫如海站了起来,回道:“端王妃之事,应该与最近几年端王等诸位王爷在北疆大肆清洗排除异己、安插亲信有关。”说到这里犹豫一番,又小心道:
“另外……”
“端王突然病危怎么回事?”姜镇意直接打断问道。
“应该与范木丘有关。”
“可现在范木丘死了,还有谁?”
“范木丘生前与忠王府来往密切,与其它几位王爷也有暗中来往……”莫如海没有任何隐瞒。
“端王世子呢?”姜镇意声音有些发冷。
“没查到,应该没参与其中,而且只要有点脑子,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自毁靠山的事。”端王出了意外,端王府也就失去了定海神针,最大的可能就是范木丘背主,与忠亲王等人暗中谋划端王府甚至北疆。
“呵呵,真是朕的好儿子,将朕几十年的谋划毁于一旦!”
莫如海沉默一会小心道:“皇后娘娘今日召见端王世子用膳,听说忠王也在……”
姜镇意怒意去得很快,轻笑一声:“朕一直以为已经摸透朕这个孙儿了,但现在看来……静观其变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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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权势不允许任何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