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杏子终于想起来柳隐找她问话的事,她一五一十的跟陆蕙打了小报告。
这把陆蕙给吓的,生怕那人又拖延让他见陆远山的时间。
接下来的三天,她全部亲力亲为,还狗腿的给柳隐从三菜一汤变成了五菜一汤。
她知道,柳隐肯定能明白她这么实诚的歉意。
虽然万般不舍,但陆蕙还是要从府衙搬走。
初八的傍晚,陆蕙在宋子衡和赵语梦的亲送下,大箱小包的住进了悦来二楼客栈。
三人在客栈吃了晚饭,赵语梦跟宋子衡又陪着她去附近走了一圈,这才让她回去睡觉。
那两个盯梢的徐府家丁终于逮到了机会,他们亲眼看着赵语梦和宋子衡上了回去府衙的马车,俩人便商量着一会儿怎么行动。
本来之前是想着划脸那就在路上把人用麻袋一套打一顿,然后再划了就行,现在钱嬷嬷递话说还能享受一番,那肯定去客栈把人迷晕更好。
而且那丫头还带着个丫鬟,也是如花似玉的,想来他们运气也是真好,一次可以要两个美人儿。
陆蕙和杏子回了客栈后,就一起回了房间,因为今天是傍晚订的房,时间有些晚,所以只有一个上房给她们住。
这个上房就相当于现代的豪华包间,不仅安置的有浴桶,还有罗汉床。
她们主仆二人住完全足够,所以陆蕙就爽快的定了下来。
杏子知道自家姑娘的习惯,一回房间就叫伙计送了开水来烫浴桶,然后再把水放出来,她道:
“姑娘,你先沐浴吧,这个浴桶我已经消了毒。”
一开始杏子自然是不明白消毒是什么意思,但陆蕙跟她解释说是烫死那些看不见的脏东西后,她虽然依旧不太懂,但还是听话的照办。
外面盯梢的人看着二楼唯二亮着灯的两间相邻客房,心里便认定这是陆蕙和杏子的房间。
毕竟他们以为都是从府衙出去的人了,怎么可能主子和下人住一间呢!
陆蕙沐浴完了,把头发解散就躺在了床上,杏子只擦洗了一番也去罗汉床躺下来。
屋里现在只留着一盏起夜用的风灯,因为还有屏风当着,所以两个床上还是比较昏暗。
陆蕙在床上翻了几下,大概是认床的原因,她迟迟没有睡下,而杏子到底年纪小一些,而且又没心没肺惯了,不一会就打起了呼来。
外面盯梢的俩人见两个房间相继熄了灯,又等了约么小半个时辰,就趁着客栈里小伙计打瞌睡之际,悄无声息的上了二楼。
按照安排好的,俩人一前一后去了两扇相隔不远的门前。
他们齐齐拿出准备好的帕子攥入手内,那里面放了足量的软筋散。
虽然蒙汗药效果好,但跟啥也不知道的女人交欢,他们还是不喜欢的,所以选了让人虚乏无力的软筋散。
娇娇软软的美人才最是有滋味啊。
俩人互相点点头,在昏暗的走廊里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尖刀插入门栓,轻轻拨动。
虽然声音很小,但却被依旧没有睡下的陆蕙听了个正着。
本来她还以为是宋子衡折而复返,但细想也不对啊,杏子在呢,他不可能来这里啊。
瞬息之间,陆蕙脑子里就转过了几个弯,她甚至猜到了大概是秦芳儿搞的鬼!
她来源城,谁也没得罪,唯独惹了那姐妹俩。
陆蕙不知道来人是想害命还是劫色,她立马翻坐起来,眼神里一片清冷。
这里是二楼,她们逃不走,若是大喊大叫坏人跑了,就势必还有下次或者下下次,而且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为了日后的安全,陆蕙决定迎难而上。
看着门上映出的身影,她稍稍定下心神,一个人而已,她跟杏子合力也不是没有胜算。
时间紧迫,陆蕙连外套都顾不上披就赤脚下了地,悄无声息的走到杏子的床前把人推醒,又赶紧捂住了杏子想要说话的嘴。
陆蕙凑到杏子耳朵前:“有人在撬门,你去躲在门口......”
杏子听了话,连连点头,也没有穿上鞋子,十分听话的赤脚去了门后等着。
她有些害怕,但想着这人会威胁她跟姑娘的性命,便吐出一口气,抓紧了手里的“武器”。
而陆蕙则去拿了一柄铜制烛台握在手上,她躲在了柜子投下的暗影里。
须臾后,门栓终于被拨动开来。
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跨过矮矮的门槛走了进来,他猫着腰直直的往床铺方向而去。
杏子在门后瞅准机会,抱着大木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快准狠的砸到那人的后脑勺上。
这是陆蕙的策略,因为屋里工具有限,木盆受力面广,只要眼不瞎,怎么都能直接拍后脑勺上。
而她的烛台够锋利,可以再给一个措手不及的致命一击。
但那人到底是练过功夫的,这么一砸,他虽然蒙了一下,但却并未直接倒下,只脚步虚浮的在原地顿了几息。
也就是这几息的功夫,陆蕙又冲出来用烛台抡了过去。
这回,坏人彻底蒙圈加倒地不起了。
屋里也瞬间弥漫了由淡到浓的血腥味。
也正是此刻,隔壁也传来了“嘭”的一声,似是什么撞倒桌子或者柜子一般,动静巨大。
但陆蕙顾不上别人的事,她吩咐杏子燃了所有的灯,这才穿上鞋子和外衣,用脚去踢那倒地不起的黑衣人。
那人趴在地上,手上的刀已经甩飞到桌子下,头部侧边还在源源不断的冒血。
陆蕙跟杏子齐齐蹲下身去探那人的鼻息,发现还没死,心里便松了口气。
杏子把陆蕙扶起来,手微微有些抖,陆蕙见她这样,遂拍了拍她的小手,低声说:“杏子,做得好。”
杏子声音有些哑,她道:“虽然我大小就杀过鸡,宰过鱼,但这么砸人家的后脑勺还是第一次!
唉呀妈呀,还好,没给他把脑浆子拍出来!”
陆蕙噗嗤一笑:“那现在感觉怎么样?”
杏子咬咬唇:“知道他是坏人,砸一下还挺爽的!”
也正是这时,外面响起了杂乱的上楼声,很快隔壁就传来了非常正气的声音:
“必须去报官!
这人带着刀,分明起了歹心,岂能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