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语梦看儿子的神色虔诚又认真,心里犹如鼓擂,她没搞懂现在是个啥情况。
但儿子问,她肯定要答,便重重点头:“你说的陆蕙就是我说的那个陆蕙。”
宋子衡一贯平静的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因为这份激动,他面色泛起了潮红。
他顾不得礼节,一把抓住赵语梦的袖子,恳切道:“母亲,儿子想见陆姑娘,求您尽快安排。”
赵语梦傻了。
这到底是啥情况?
怎么突然又要见了呢?
等等!宋子衡为啥知道陆河村,为啥知道陆瑾和陆诚?
莫不是...赵语梦斜着眼看宋子衡,见他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心里已然明了了起来。
她伸出食指,点着宋子衡的心口,胁迫道:“你跟我说说,陆蕙怎么就成了你心上人了?
你要是说不清,我可不安排!”
宋子衡完全没有打算隐瞒,直接把宋晏之噎食的事还有他去松山闲逛遇到陆蕙的事给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当然,他没说捂了人家小笼包的事,也没说偷藏人家簪子的事。
赵语梦越听越喜,这不是缘分是啥?
她现在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这儿媳妇跑不了了!
她跟陆蕙多少年的情谊了,最是清楚那丫头的喜好,宋子衡可谓是照着她的择男友标准长得呢。
专情、瘦高、腹有诗书。
统统都符合,最重要的是,宋子衡还有她这个母亲呢,有她在,陆蕙逃不了。
赵语梦当即便说安排明天见面。
因为府里已经没有闲杂人等,去外面又不方便她偷窥,所以还是在府里的后花园比较合适。
明天清清场,给俩人足够的空间,岂不美哉。
晚上,陆蕙回来后,赵语梦看她的眼神又亲切又慈爱的,俨然端起了婆母的款儿。
陆蕙蹙着眉,斜眼睨她:“你这是饿狠了,脑子瓦特了?怎么看我的眼神就像我娘看我呢!”
赵语梦嘿嘿的笑着,原先嫩白有肉的小手,经过瘦身的洗礼,已然变得修长了起来,她拿葱白似的指头戳陆蕙的腰,带着目的性的问她:
“你十六岁的时候打不打算嫁人的?”
陆蕙点点头:“嫁啊,不然我娘,我奶他们该操心了,我这样的好孩子肯定不能让家里人操心的。”
“啧啧啧,真孝顺。”赵语梦砸吧着嘴,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丫头入乡随俗最好不过了,就怕她一个现代芯子接受不了十六岁嫁人的事儿。
现在,这层顾虑也没了,赵语梦更是放下心来撮合。
她又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找个什么样的?”
陆蕙侧过头看了赵语梦一眼,好好地,咋突然关心起这事儿了?
她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缠在左手食指上,想了几息才说:“大概也轮不到我找吧,我娘和我奶肯定会操心这事儿的。
我想着,只要能看过去眼,人品好,待我一心一意,我就能接受。”
赵语梦也侧过头跟陆蕙面对面躺着,她带着浓浓的笑意道:
“那既然你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只求对方一心一意,我这儿倒是有个人选,你要不要见见?”
陆蕙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跟她面对面的赵语梦,眼睛带着打量和探究。
赵语梦被她盯得没办法,只好一边挠她痒痒,一边打趣说:
“嫁谁不是嫁!
肥水不流外人田,嫁我儿子嫌不嫌?!”
陆蕙一听,好家伙,这人是想当自己婆婆啊,顿时翻身而起,把赵语梦扑倒在床上,使劲挠她痒痒。
“你说,你是不是早就打好了主意?”
“我把你当姐妹,你却想占我便宜当我长辈!
不行,绝对不行!”
赵语梦一边笑,一边举手讨饶:“别挠了...哈哈哈...不行了...肚子都笑痛了...”
陆蕙停下手,跨坐在赵语梦的大腿上,她伸出小手指着赵语梦的鼻子,再次反对:“你快歇了这心思吧!我不同意!”
赵语梦一把捏着她的手指,半是耍赖半是央求的道:
“哎呀,好蕙妞,你别那么快拒绝嘛。
我儿子老帅了,绝对符合你所有的择婿要求,他有一米八,身材清瘦还会武功呢!
最重要的是,他遗传了宋青峰和我的颜值,专挑长处长,那是剑眉星目,芝兰玉树,俊美无双!”
陆蕙不信,继续那眼睛斜着睨赵语梦,小嘴撅的老高,一副“我就静静看你说”的表情。
赵语梦见她这反应,继续磨:“哎呀,我还能害你吗?这世上最希望你幸福的人,我要是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明儿去见见子衡嘛...
我都跟他说好了,你要是不去,我的脸可就掉地上了..”
赵语梦见陆蕙神色有些松动,又赶紧拉着她的手又是晃荡又是揉捏的讨好:“去嘛,拜托,拜托...
我家蕙妞最好了,怎么舍得我这个老母亲在儿子面前掉面子呢...”
陆蕙被她晃的心软,也因着那句:“这世上最希望你幸福的人,我要是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而动容。
她咬了一下嘴唇,半妥协的道:“那我明儿就去见见,成不成的,我可不跟你保证啊!”
赵语梦立马狗腿的点头:“你去就行,看不上子衡那是他自己的问题,跟你没关系,嘿嘿。”
把人哄服帖了,赵语梦轻轻吐出一口气。
为了当婆婆,她还真是够拼。
当然,这说好话还不是最拼的,还有个更绝的。
比如,这大晚上的,宋子衡还在合欢亭搞布置,而且那些浅白的绢纱还都泡了花露,正是陆蕙喜欢的玉兰花香。
此时垂挂在亭子四周,随风一飘就散着还有些浓郁的花香。
他从寻芳阁出来的时候还觉得有几分不真实,想着这是不是也太凑巧了些。
直到他隐在暗处,亲眼看到陆蕙带着小丫鬟春风得意的从门口进来,他这才找回真实感。
缘分,果然妙不可言。
宋子衡在某些地方跟陆瑾很像,一旦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会不遗余力的大大方方去争取。
而现在,只是把原本要在臻学大会期间发生的一切提前一个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