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蕙自然知道这事是大事,肯定要给二伯说的,他点头才算。
她拉着胡梅的手轻声浅笑的说:
“嗯,二伯母也可以再好好想想,二伯那里你们商量着来呗。
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这毕竟是关于阿洋哥的终身大事嘛。”
“嗯,是这么个理儿,得好好商议着。
对了,你问没问你阿洋哥什么想法呢?
你们摆摊时见过那青梅姑娘吗?”胡梅又问道。
“没见过她人呢,不过看着马大姐的长相和为人处世,我想着青梅姑娘也差不离的。
至于我阿洋哥那里,我还啥也没说哩!
我想着这事你跟二伯还没点头,便没有去多这个嘴。”
陆蕙觉得这是人家二房的家里事,她跟陆洋关系再好,这种事也应该由他父母来说,而不是她一个做堂妹的先开口。
果然胡梅赞赏的挑了一下眉,摸了摸陆蕙软软呼呼的手说:
“你这丫头是个懂分寸的好孩子。”
接下来胡梅又细细的问了一些关于马大姐家里的事,直到太阳落下后,她才拿了一篮子菜把陆蕙送走。
胡梅站在门口喜不自禁,脸上的笑藏也藏不住。
按照蕙丫头说的,那马大姐人也很是不错,两个兄弟也都有自己的活计,这说明不会拖妹妹的后腿。
越是想着,胡梅就越是心动,觉得这姻缘来的是时候。
他们也是打算等过了年给陆洋说亲的,现在可不正好!
转眼便到了晚上。
胡梅穿着里衣躺在床上,今儿陆岚那个小猴子不在家,她总算可以早点躺床上了。
往日里,小猴子总要跑到她床上来,让她挠痒痒、说小故事啥的。
有时候就直接在他们屋睡下了,今儿那是难得清静啊。
陆远石今天进了山,背柴时出了一身汗,便去洗了个澡。
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着胡梅懒散散的窝在被子里,直勾勾的看着他。
虽说这俩人已经老夫老妻二十多年了,但也才四十出头,那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也不是没有根据。
胡梅倒是没有想这些事,她盯着陆远石不过是想把陆洋的事给说了。
因为是小儿子的亲事,所以神色带着点热切。
但这热切吧,看在自家丈夫眼里就变了味,带着点赤裸裸的勾人。
陆远石已经烘过了头发,如今夜里冷,晚上都是在屋子里燃着炭盆的。
家里房子都是泥瓦房,起了风就四处漏,不加个炭盆,被窝都暖不热。
现在这火盆里冒出的热气都不抵他身体里的热气猛烈。
胡梅的里衣是新做的,浅浅的黄色,显得特别温柔。
这布是陆蕙挑的,男女老少都可用。
陆远石舔了下嘴唇,拉开被子就直接钻了进去。
他一把揽过胡梅,手就从里衣的斜襟领口处塞了进去。
胡梅一惊,刚想说话,那厢陆远石就顶着她说:
“岚岚不在家,咱俩也该亲热亲热了,都多久没这么清静过了。”
陆远石这么一说,温热的哈气喷在胡梅的耳畔,倒是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手覆盖着胸前的柔云,胡梅很快便软下了身子。
心里想着的事也被这场春潮搅的烟消云散。
等夫妻俩云雨完,已经是两刻钟后的事了,陆远石满意的揽着胡梅,压低嗓子问:
“我是不是宝刀未老?”
胡梅的脸烧的滚烫,即便是在黑夜里,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满脸通红。
陆远石见她不说话,轻轻的笑了一下: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害羞啊。”
胡梅轻轻的锤了陆远石一下,声音柔柔的说:
“都是当爷爷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
“呵呵呵,跟你不正经,又不是跟别人不正经。”
陆远石又趁机摸了两下。
胡梅把碎发往后拢了拢,然后借着窗楹透出来的月色,细细看了陆远石几眼。
他这个人也算是眉清目秀,只不过农活干得多,显得有些糙,但那也是正好的男子气概。
都说儿子肖娘,可阿江和阿洋却全部像爹,一点不像她这个当娘的。
想到儿子,胡梅便又记起来今儿晚上要说的正事。
她枕在陆远石的胳膊上小声开口说:
“今儿蕙丫头来咱家了,说是小南街上有人家相中了咱们阿洋呢。”
“是嘛,快说来听听。”陆远石顿时也起了兴趣。
毕竟,哪有为人父母的不操心孩子的亲事呢。
所以胡梅便一五一十的把从陆蕙那里打听来的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听完胡梅的话,陆远石沉思了一会,便也表示可以先相看一下。
若是真的合适,便可以定下来。
这事到这里就算是成了一半,至于到底行不行,还得看两个孩子是否能对上眼。
陆远石和胡梅都是尊重孩子选择的人。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是怨偶,那不是他们所求,只有两个年轻人觉得好,他们才会真的点头。
日子稍纵即逝,转眼又过了两天。
陆蕙已经把自家二伯和二伯母的话带给马大姐了。
说是先让陆洋和马青梅互看一眼,若是俩人都满意,便挑个日子一起坐下来聊聊。
马大姐自然没什么不肯的,强扭的瓜不甜嘛,这个道理她懂。
无论怎样还是要两个当事人觉得有缘分才行,她当即便表示过几日把妹妹带来店里玩。
这两好这个事外,还有一个特别奇怪的事,那就是鸡毛男的活禽店和钱大福的馄饨店齐齐关了门。
一开始马大姐来说的时候,陆蕙还以为人家就是停业休整,可今日便看到牙行的人来贴了单子。
那单子陆蕙去看了,跟现在的租赁单差不多,大意就是店铺已经清空,现在低价转租。
陆蕙不懂这个时代的法规,她找了马大姐和周老板好一通询问,也终究是没有问出个啥结果。
没人知道他们这两家为何突然就不做生意了,也没人能解释的清,他们的店为何好端端的就转租了。
这些解释不通的事,扰了陆蕙一下午,但却无人给她答案。
好在她是个洒脱的性子,想不通的事就不去管了,左右受损失的也不是她家,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