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石现在已经想开了,陆瑾和陆蕙都是好孩子,陆洋跟着他们出去帮忙,也是能学到东西的。
所以他又跟陆洋说:“以后好好跟着学,眼睛放亮点,既然你喜欢劈柴,那等天晴了,下午回来没事干,就去多砍点柴给你三叔家用。”
“嗯,我知道了,爹。”陆洋心里无比雀跃,亲爹总算松口了。
“娘,蕙丫头,我们走了啊,对了,明天早上咱们几点出门?”陆远石问道。
“咱们辰正出门就行,不急的,明天包个车,咱们坐车去。”陆蕙财大气粗的答话。
陆远石听了不禁抬了抬眉,这跟芙蓉楼合作了,果然不一般呐,这丫头够大气!
方才吃完饭,陆蕙已经把跟芙蓉楼合作的事告诉了大家,但是没有说卖方子的事,有些能说有些不能说,她有自己的分寸。
这不是防人之心,这是应该关起门来说的自家事,虽然他们跟二房也很亲,但也不能没有界限。
确定好了时间,几个人就一起出了屋门,罗老太还跑去拿了一个厚褂子给岚岚盖上,生怕他烤了火出去着凉。
陆瑾提了约么五斤左右的排骨放到了胡梅手里,这就是刚刚陆蕙交代的事,家里排骨有那么多,合该分一些给二房的。
人家说是到家里来吃饭,该干的活一样没少干,就看看西边屋子一角摆的满满一墙高的劈柴块,就知道人家是用了心的。
没有钱的时候用真心回馈,有钱的时候,就该用真心和物质一起回馈,这就是陆蕙做人的根本。
胡梅以为篮子里装的是菜,正想说你自己留着吃,我家菜那么多,一低头却发现是斩好的大半篮子排骨和一沓豆干。
她连忙把篮子往陆瑾怀里塞:“阿瑾,你们自己吃,我们今天都吃的腰圆肚圆的,哪还能再拿这么多排骨豆干回去呢!”
陆瑾双手环臂抱着胳膊,不管胡梅怎么拉扯,他都不接,搞得胡梅只好去找身边的王秀兰:
“秀兰,你拿着,这东西我们不能要的。”
王秀兰也赶紧把手背在身后,笑着说:“二嫂拿着吧,家里还有呢。”
罗老太知道胡梅不是客气,是真的不愿意要,便拦下她伸出去的篮子,拍了拍她的手说:“老二媳妇,拿着吧,咱们一家人不要见外了。”
胡梅还要推辞,陆洋就开口了:“娘,拿着吧,岚岚多爱吃排骨啊。”
岚岚:明明是你自己爱吃!
陆远石也说:“孩子娘,拿着吧。”
最后,胡梅还是把篮子提在了手里,说了句:“我都不晓得说啥了,哎呀,我家里就是萝卜白菜多,冬天你们短了菜,就来我家拿。”
“嗯,二伯母种的菜又脆又甜,等我们地窖里的菜吃没了,我就挑着箩筐去你家地窖搬菜去,哈哈哈。”
陆蕙也跟着说了两句,胡梅这才轻快的笑了,她是很不好意思的,觉得自己又吃又拿的。
现在人家说稀罕她家的菜,她这心里才觉得没白占便宜。
“那咱们说好了啊,我家地窖的菜你随时来拿!”
其实,在陆蕙心里,占便宜的一直都是他们三房一家啊。
无论是雪中送炭的一百文钱,还是不吭不响的就去挖地砍柴,亦或是陆蕙随便一提,二伯就放在心上的小推车,点点滴滴都是难得的情义。
自古以来,千金难买真情义,真心才最可贵。
送走了二房的一家人,陆瑾把院门也关好了,厨房的烟囱还在冒着浓浓的白烟。
陆家三房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因为他们要为明天的生活奋斗。
洗好的猪下水和猪头肉已经入锅,等着沸腾便可以去卤了。
罗老太已经把小屋火塘里的大柴都拿到厨房灶膛里烧了,剩余的那些火炭她都收进火篮子里了。
这个火篮子是今天陆远石带来的,也是农家人冬季串门啊,或者独自取暖时的居家好物。
火篮子顾名思义,就装火的篮子,但这火却不是明火,而是红炭。
竹编的小篮子约么五十公分高,下面是像竹篮子一样的结构,编上十五公分左右,就要放入泥瓦盆进去;
然后再把上面编成六角形的形状,方便提拿和加炭进去,以及倒出烧完的炭灰。
陆蕙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当即便表现出浓浓的兴趣,这玩意比上辈子的取暖器不能差啊,而且竹片都打磨过也不剌手,火一烤,还带着淡淡的竹香呢。
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真的超乎想象啊,陆蕙对于这个火篮子真的爱不释手。
罗老太看她又是摸又是闻的,不禁觉得好笑,这丫头干啥呢,年年都用的火篮子,咋就今年这么着迷呢!
兴许是因为这是新的?罗老太表示想不通。
锅里的东西多,要烧沸腾还是需要会时间的,王秀兰心里有事,趁着罗老太还没走,她便低声说了出来:
“娘,阿瑾,蕙蕙,阿诚,你们都在,我这有件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说出来才好。”
“孩子娘,啥事?咋还这么严肃呢?”罗老太不禁蹙眉问道。
王秀兰看了看陆蕙,然后说:“我想让阿瑾带孩子爹去趟源城,蕙蕙给了我五十两银票,我...我觉得宜早不宜晚。”
陆蕙本意也是想把这张大银票留着给陆远山看病的,只不过她没想到王秀兰今出来了。
不过,她也能理解的,陆远山是家里的主心骨,早些好起来,对一家人都好。
罗老太肯定没意见的,但是她又担心家里的生意,毕竟好不容易才把名声做起来,于是就说:
“这事不急这一两天,等阿洋跟着跑两天都熟悉了,让蕙蕙跟阿洋去摆摊,阿瑾闲下来就能带老三去源城了。”
“嗯,娘考虑的周到,我听娘的。”王秀兰肯定的道。
陆瑾也点了点头:“那就按照奶说的办吧,就是不知道那个柳先生在哪里?”
他也从来没有出过泛县的,这要带着陆远山去源城,还得找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心里多少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