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五两罗老太便自己收了起来,留作家里的人情往来和必要支出。
这餐饭以及饭后的“小会议”到这时候才算是画上句号。
陆蕙跟陆瑾主动要求去洗碗,罗老太年纪大了,在地里忙活了一天,也早就乏了,便先去洗漱睡觉。
王秀兰还要给陆远山熬药,所以大家各司其职,都去忙自己要忙的事了。
陆蕙跟陆瑾在厨房洗碗,她一直有个疑问,回家的时候睡着了,刚刚饭桌上也忘了,现在看着啃剩的骨头又记了起来。
“大哥,猪肉都什么价?怎么骨头还白送呢,送那么老多,肉老板不亏吗?”
这些骨头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的粤省,那可是家家户户都爱的煲汤好物啊。
粤省的靓汤那可是闻名全国的呢,陆蕙还记得有一年夏天去了粤省,喝了好些靓汤和糖水,每一道都是她的心头好。
尤其是五指毛桃煲的汤,那叫一个香!
陆瑾把筷子从水盆里捞出来甩了甩,说道:“骨头多重啊,又没有什么肉,正常都是没人买的,不搭着送,今天那瘦肉也卖不出去呢!
无论是城里还是乡下都是爱买五花肉,猪上肉,大肘子那些的,猪肉没有油水没啥吃头!”
“原来这样啊,那瘦肉十五文一斤,其它肉呢?”
“这个你还真是问对人了,今年我还去猪肉铺当过半个月帮工呢!
你看啊,这连肥带瘦的一般都是二十文,板油和肘子得十七到十八文,排骨和猪脚最多十二文,一般也就酒楼饭馆定排骨,猪脚都是连着肘子卖的!”
陆瑾把价格搞的那叫一个清楚,陆蕙深感佩服。
而且,到这会子了,她才明白古代对于猪肉的定价跟现代有很大的区别,带着肥肉的最贵,就连板油都贵过排骨呢!
想想二十一世纪最贵的排骨在古代居然这么便宜,陆蕙就觉得自己吃了天大的亏,当初三十五块钱一斤的排骨,她可没少吃!
陆蕙又问:“那猪头还有猪下水什么的呢?都不卖吗?”
“卖的少吧,猪头不是逢年过节祭祀的时候,基本没人要,猪下水更是没人稀罕,尤其是大肠和猪腰子,一般都是扔了!”
哎呀!暴殄天物啊!
下水做好了,那可比肉好吃,尤其是肥肠,那可是陆蕙最爱的菜之一了,无论是卤还是爆炒,她都最少两碗饭打底!
陆蕙一把拉住陆瑾:“大哥,后天你们带爹看病顺道带点粗糖和一副下水回来呗,要是有猪头也带一个。
咱家这卤酱骨架的卤水光是用一道多可惜,你把东西买回来交给我,我保证弄得比今天的菜不能差!”
卤水每天烧滚一次放着,是可以很久都不变质的,而且越卤越香。
陆瑾是个妹妹奴,他今天也知道陆蕙会很多稀奇的吃食法子,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点头说:“嗯,后天我给你带,还需要什么不?”
陆蕙摇了摇头,本来她想买点其他缺的卤料,但现在家里过的不上不下,那些东西又贵,遂作罢。
反正,都是自己家里人吃,少几位卤料也不当紧,今天的酱骨架不也是这么卤的,多受欢迎啊!
兄妹俩在聊天中把手头的活都做完了,陆蕙催着陆瑾去洗漱,自己也打了水端去房间。
明天他俩还要进山采菇子的,菇子出来也就三五天的时间,也许就剩明天还能捡点漏,兄妹俩可不能错过。
而且,俩人都心照不宣的还想着灵芝呢,也不一定就非要找到,但带着盼头,总是更容易有干劲嘛。
这一夜,陆蕙睡的极沉,好似已经慢慢适应了这里的节奏,甚至都不需要花毛公鸡的叫唤,她就能准时醒来。
盯着漆黑的房屋,陆蕙掏出火折子点亮了床头小凳子上的煤油灯。
一点微弱的光,慢慢的泛起昏黄的光晕,一圈一圈的跳动着,橘色的光很微弱,但却无比温馨。
陆蕙穿好衣服和鞋子,捧着灯走到院子里,花毛公鸡才“咯咯咯”“咯咯咯”的连嚎了两嗓子。
这时间,大概是清晨五点到五点一刻的样子,天还是黑漆漆的,陆蕙伸手在院子里的水缸中摸了一把,冰的一激灵。
算了,还是烧灶暖水吧,深秋的天气,她实在是没有勇气用凉水洗漱。
端着煤油灯,陆蕙进了厨房,往锅里加了水,又往温坛里也加了水,这才开始点火烧灶。
今天要去山上,她打算带点干粮,不然硬抗到下午回家才吃饭,血糖受不了,胃也受不了啊。
陆蕙打算做几个煎饼带着,反正凉了也能吃,不放猪油,也不怕拉肚子。
想到这,陆蕙先往锅里加米煮上,待米开了花,就捞一多半出来留着中午蒸饭,剩余的继续搅拌几下,撤掉灶里的大柴,让它继续咕嘟着变成米粥。
瓦盆里加入两碗面粉,再打入两个鸡蛋,切一把葱花进去,加点盐和温水搅拌均匀,呈酸奶状就可以了。
另一个锅里倒点油,陆蕙用麦秆充当小刷子,沿着锅底扫了一圈,让锅壁都沾上油,防止一会粘锅。
油热微微冒烟,就舀一勺面糊糊进去,待完全凝固,就可以翻一面再煎,直到整个饼都微微发黄,这煎饼就好了。
陆蕙一口气煎完了所有的面糊糊,大小参差不齐的煎饼一个摞着一个摆在了盘子里,足足有大半个手掌那么高。
这时陆瑾和王秀兰也起来了,母子俩看着厨房的烟囱冒着烟,和又传出来的香味,就知道是陆蕙在做早饭。
“娘,咱把公鸡炖了吧,蕙蕙现在怕吵,肯定又是那公鸡叫的吵着她了。”
陆瑾低声跟王秀兰说话,而且说出了陆蕙的心声,直到此时此刻,陆蕙想炖花毛公鸡的心还是很强烈。
刚刚那鸡突然叫唤,还是把陆蕙给吓了一跳的,她都怕哪天睡得正香,给吓出心脏病。
王秀兰想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就答应了:“等阿诚回来了再杀,公鸡好斗,现在天冷,也不用下鸡崽,养着它,冬天还费粮食呢。”
后院的花毛公鸡小耳朵一抖:完了,这下扑腾不起来了...